《大學語文》課堂上,黃老師在講詩歌這部分內容時說,現代詩歌一般應從事件、情感、形象、語言四個維度來解讀。詩歌的內容主題一般由這四個維度共同構成的。所以,我在此從這四個維度來談一談朱云湖的《您走了?我如此想》。
先從事件說起吧。作者是在2015年4月18日戌時得知自己敬重的李江老師的離世的消息。在第一小節中“好朋友在電話那端泣不成聲”,作者是在晚上與好朋友通話時得知了老師離世的消息,而“但我早已淚水漣漣”深刻的反映了作者當時的狀態與內心的情感,他的心情是悲痛的、沉重的。第二節“我顫抖著撥通了您孩子的電話”,反映出作者給老師的孩子打了電話,再次確認了老師因病離世的消息。而第三第四兩節則是寫作者去參加老師的葬禮并且深深地懷念著他。雖然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件,可作者展現出的不單單是對離去的人的懷念,而且引領著我們走進了他內心深處那片滿是眷戀與不舍的情感天地。
再來談一談情感。從情感表達上來看,朱云湖的這首詩歌具有直擊心的力量。開篇第一節“這樣的走了還會回來”,這種簡單質樸的話語體現出了作者對老師離世的不可置信與濃重的思念。在作者的內心深處在校讀書的日子還歷歷在目,老師的離去或許像當年他上完課收拾好課本、背包跟我們揮手道別,這樣的離去是會有再重逢的時候的。而第二小節給老師的孩子打完電話確認后,作者寫道“這樣的走了還會醒來”,體現出作者在得到確切消息后依然難以接受老師就這樣離去,他在想,或許這一切都是病魔開的一場玩笑,老師下一秒就會在病床上蘇醒。第三小節“任憑我們低聲地嗚咽您不發出半點聲息”“這樣的走了只是去踏青,不遠處就有我們一起游玩的曾經”。直到親眼看到老師的遺體,作者的腦子里炸出一道驚雷:老師是真的走了,回憶開始涌出,開始懷念。最后一小節作者寫道“您是在長生的時空里等我們歡聚”。在這里,老師雖然身死但精神永存。詩人的情感并不是單一的,而是層層遞進的,從不可置信到難以接受到最后的懷念不舍,作者在那濃重的思念氛圍中毫無保留的袒露了內心的不舍與牽掛,隨著一句句詩句的展開與老師相處的點點滴滴的回憶如潮水般涌出。如今陰陽兩隔的悲痛,各種復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層層遞進,使得思念之情愈發濃烈,讓每一個經歷過離別的人都能產生強烈的共鳴。
在塑造人物形象上,作者在開篇就寫了“您只是像每次給我們上完課,收拾好書本、筆記本和書包,揚手向臺下的我們揮別”。這是一位好老師的形象,他總是如春風細雨般溫暖著學生。在第二小節中作者寫“臉色雖蒼白,意志卻頑強,用微笑溫暖著您的家人”。老師在生活中也是一位十分溫暖的人,縱使病痛折磨他依然意志頑強,顧及到家人的想法與感受,他總是微笑面對病魔。第三、四小節寫對老師的懷念,“您的生命在別處,一路香花錦簇,轟轟烈烈又一番魏晉風骨”。作者用“魏晉風骨”來形容老師,可見老師的率真任涎、清俊通脫的生活態度和人格追求。老師的精神是高尚的、是值得歌頌的。作者老師的形象躍然紙上,成為了承載思念的有力載體,使得抽象的思念變得可觸可感。
在語言風格上,這首詩的語言平實質樸卻不失韻味。沒有堆砌華麗的辭藻,用的都是最本真、最生活化的語言。如“您只是像每次給我們上完課,收拾好書本、筆記本和書包,揚手向臺下的我們揮別”。這種直白的表述瞬間便拉近了與讀者的距離,像是和讀者如朋友般的一起回憶著曾經在生命中留下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一位良師。詩歌的節奏把握的也很好,長短句結合,在舒緩與急促間來回轉換,就像是思念的情感波動,時快時慢、時而娓娓道來、時而又似因思念的沖擊而變得急切,增強了詩歌的感染力和表現力。
從主題挖掘來看,《您走了?我如此想》絕不是一首簡單的懷念之作,更是對生命、親情、時光的思考。通過對離去的老師的懷念,作者表達了生命無常的感慨,以及對生活、親人的深刻體悟。在回憶里與老師相處的往昔時光被重新喚醒,提醒著我們時光一去不復返,那些與重要之人共度的日子,才是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財富。朱云湖的《您走了?我如此想》讓我反復品味,心意難平,它真摯的情感、平實的語言讓我感受到了靈魂的回響與生命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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