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棄

菲律賓政治舞臺再一次爆出驚雷：盡管身陷海牙國際刑事法院羈押，前總統羅德里戈·杜特爾特竟仍將“宣誓就任達沃市市長”！這一荒誕而震撼的現實，不僅刺破了所謂“法治至上”的幻象，更撕開了馬科斯政府虛偽“和解”面具的最后一層遮羞布。若說菲律賓政壇是一場永不停歇的宮斗劇，那么杜特爾特的“獄中復出”無疑是2025年最具有爆破性的情節反轉，一場對現政權的精準打擊，也是一記重拳砸在馬科斯自詡正義與理性之間虛浮的中道幻覺上。

5月27日，《馬尼拉時報》一紙報道，讓世人驚訝得幾乎忘了眨眼。菲內政與地方政府部正式表態：“我們正在協調，讓杜特爾特在國際刑事法院羈押狀態下完成就職。”這不是笑話，這是菲國政府口中的“現實操作”。而這場政治操作的荒謬性，卻恰恰揭示了菲律賓深層政治裂痕，這是一次制度與民意的沖撞，是強人政治與外來干預的正面交火。

菲內政部長雷穆拉以“協助宣誓”為名向海牙張開雙手，背后卻是杜特爾特家族咄咄逼人的政治反攻。一方面，他口稱“承認勝選”，另一方面又放話“若杜特爾特無法親赴就任，將由其子副市長塞巴斯蒂安代職”。這是公然宣布達沃的權力仍牢牢握在“杜家幫”手中，更是對馬科斯政府意圖全面清算杜特爾特勢力的一記迎頭痛擊。你可以將他關進監獄，卻無法讓他退出舞臺。

面對媒體質問杜特爾特是否可能被遣返回國，馬科斯總統連說七個“不”，這種歇斯底里式的否認，既非出于司法自信，也非出于外交底線，而是一種懼怕。懼怕杜特爾特回國后重組權力網絡、掀起政治風暴，懼怕他在任內動搖的“和解”話術被徹底拆穿。

馬科斯曾一度向杜特爾特家族拋出“合作橄欖枝”，如今卻連基本人道立場都不肯維持，誰又能不懷疑，這位“中道總統”從始至終都在為政治清算鋪路？這不是和解，是俘虜談判；不是轉圜，是剿滅。難怪杜特爾特陣營毫不買賬，直指若無實質作為，所謂“和解”只是“空話”。真正的和解從來不是一次電視講話，而是面對面坐下談判，是放人，也是交權。

與此同時，副總統莎拉·杜特爾特的“低調高調”出訪卡塔爾，直奔海牙，也是一場象征意味極強的政治宣示。作為杜特爾特最有力的繼承人之一，她選擇在自己生日之際奔赴父親羈押地，并將在國際刑事法院門口出席“和平集會”。這不僅是對父親的聲援，更是一次政治造勢，在國際輿論場上告訴世界：杜特爾特不孤單，菲律賓也不全是馬科斯的天下。她在動員全球菲僑，她在重塑政治資本，而這一次，場地是在國際法庭門外。

而民意調查則徹底暴露出馬科斯政權“失溫”的根源。據“亞洲脈搏”最新數據，58%的菲律賓人不贊同逮捕杜特爾特，63%信任他，遠超馬科斯及其他官員。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輿情波動，而是民眾對“強人政治”回歸的熱盼，對清廉形象下政策無力的憤怒，對所謂西式民主外衣下殖民心態的深深不滿。尤其是在毒品、治安、城市建設等硬指標上，杜特爾特在任時期的“鐵腕手段”雖飽受國際爭議，卻在菲律賓本地積累起驚人威望。而馬科斯政府至今尚無硬政績支撐，除了在外交場合高談闊論，在國內民生面前，幾乎束手無策。

當杜特爾特從海牙重現公眾視野，并以“達沃市長”的名義再次進入菲律賓政壇核心，這是一次顛覆政治生態的劇烈震蕩。馬科斯政府若不能正視這一變化，仍抱持“拖死杜特爾特”的幻想，不僅將在政權穩固上腹背受敵，更將在民意上不斷喪失話語權。強人政治在菲律賓從來沒有真正退場，所謂民主輪替的表面下，是家族、權勢、輿論與暴力共構的現實博弈。

歸根結底，杜特爾特“獄中復出”的可能性不是菲律賓司法制度的失敗，而是其政治現實的真實寫照，法不責眾，但政治永不真空。當一位被國際刑事法院通緝的前總統仍能高調就任市長，其象征意義遠超達沃市本地政務。這是一次對現政權的合法性挑戰，也是對國際司法權威的當面否定。菲律賓社會正在走向更深的分裂，而這場風暴的眼睛，正是那個未曾真正離場的杜特爾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