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一天,開國上將張愛萍被免去副總理一職,而關于自己被免職一事,他是從新聞聯播上得知的。
對于此事,張愛萍的心情沒有明顯起伏,仿佛他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了。事實上,張愛萍在此之前就提交了退休報告,所以這是在張愛萍自己預料之中的,但別人卻不清楚這其中發(fā)生的來龍去脈。
當事人張愛萍不著急,隔壁時任中央軍委常務副主席的楊尚昆卻著急了,他連忙叫來工作人員說:“讓他到軍委來,你快去,不敢耽擱!”楊尚昆讓張愛萍來軍委干什么呢?張愛萍被免職后的生活又是怎樣的呢?
熟悉張愛萍將軍的人都知道,他是新中國第一支海軍部隊的創(chuàng)建者,但張愛萍的家鄉(xiāng)并不在沿海地區(qū)。1910年冬天,張愛萍出生在四川省達縣羅家口鎮(zhèn)張家溝的一個不起眼的農民家庭。
為了養(yǎng)活一家人,張愛萍的父母每天早出晚歸,在農田里一待就是一天,張愛萍是被奶奶帶大的。奶奶雖然沒有不識字,但她卻很喜歡講故事。
那天,奶奶給張愛萍講了一個自己親身經歷的事:她曾經被地主霸占了土地,然后找人幫忙寫狀紙,結果卻抓住她不識字的弱點胡編亂造,最后不僅沒有維權,反而被對方騙走一筆錢。說罷,奶奶便叮囑張愛萍:“以后要好好學習,要識字,你看看我,沒有本事,就要被別人欺負!”
她的話被張愛萍記在心里,為了盡快增長真本事,擁有鏟除壞人的能力,張愛萍不再貪玩,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孩子知道用功,做母親的當然感到開心,但是她也擔心張愛萍把眼睛看壞了,想著讓他早點休息。
面對母親的反復催促,張愛萍總有自己的應對之法。每當母親念叨著讓他放下書本早些歇息時,他總會先順從地合上書卷,佯裝躺臥在床榻上。待全家人的呼吸聲漸漸變平緩,屋內只剩窗外蟲鳴低語時,他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從墻角摸出早已備好的油燈。
或許張愛萍就是一個適合學習的人吧?他的學業(yè)之路走得要比很大多數人順利。中學畢業(yè)后,張愛萍以教師職業(yè)為掩護,在共產黨領導下從事革命工作,并在18歲那年成了我黨的一員。
那時候,張愛萍的夢想就是上戰(zhàn)場,他要和敵人進行面對面地搏斗。為了實現愿望,張愛萍把目標定在上海,如果找不到黨的武裝,他就轉道去考大學。
1929年,張愛萍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四川,來到了上海,進入中華藝術大學暫時安身,學習期間,他又抽空找到上海的地下黨,然后接下了宣傳工作。
張愛萍在地下黨工作的時間并不長,這年年底,他就參加中國工農紅軍14軍。從此之后,正式開始了他的職業(yè)軍人的旅途。
有人說,帶兵打仗,除了要看將領是否具備膽識,也要看其是否擁有軍事天賦。若為天資出眾者,在其入伍初期,旁觀者便能從他身上察覺出大將風范的端倪。那么,張愛萍身上有嗎?
1945年夏天日本投降后,以老蔣為首的國民黨軍隊為打通津浦路、進攻山東和華北解放區(qū),分批向山東解放區(qū)進犯。
經過近多年軍旅生涯的淬煉,彼時的張愛萍早已褪去 “新兵” 的青澀印記。在戰(zhàn)火硝煙的洗禮與軍事實踐的磨礪中,逐步成長為一位深諳治軍之道的領導者,此時的他正擔任華中軍區(qū)副司令。
在敵人大兵壓境,發(fā)起津浦路破襲戰(zhàn)役的前一天,張愛萍卻在視察前線之余,順道游覽了皇藏峪。馬上就要打仗了,怎么還有心思游山玩水呢?華中軍區(qū)司令員得知此事后,立刻找到張愛萍,責怪他分不清輕重緩急。
面對司令員的指責,張愛萍卻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那么,張愛萍此舉的目的是什么呢?難道他真的分不清輕重緩急?
其實,張愛萍正是要借游覽戰(zhàn)爭歷史遺址,一方面追溯和汲取軍事歷史的智慧,一方面讓自己從事戰(zhàn)事的緊張氛圍中緩和下來。人的情緒就像皮筋一樣,偶爾給它松一松,反而彈性更好了,如果一直緊繃著,指不定哪天就斷了。適時松綁的時刻,恰是為生命蓄力的契機。
在張愛萍看來,適當的松弛可以讓他保持清醒的作戰(zhàn)頭腦。張愛萍不負眾望,在他的指揮下,部隊英勇擊垮了津浦鐵路上的頑固敵人。跟司令員相比,張愛萍這個副司令情緒更穩(wěn)定,眼光更長遠,他有自己的一套作戰(zhàn)智慧,而他的臨危不懼和云淡風輕,則是大將之風的體現。
1955 年,在革命歲月中屢建赫赫戰(zhàn)功的張愛萍將軍被授予上將軍銜。從1956年開始,張愛萍的事業(yè)重心出現了偏轉,他開始“脫離”作戰(zhàn)和軍事工作,轉而投身到國防科技與國防工業(yè)領域中。
在從事導彈事業(yè)的這些年月里,張愛萍次次親臨現場,作為最高指揮者,他必須在做到統(tǒng)領全局的條件下,還要做到事無巨細、心細如發(fā),每個環(huán)節(jié)都要過一遍。那些深夜亮著燈光的指揮室里,留下他逐字審閱方案的身影;塵土飛揚的發(fā)射場坪上,印著他反復勘察工位的足跡。
當旁人勸他不必事必躬親時,他總指著試驗場說:“導彈事業(yè)差不得半毫分,指揮官的眼睛要能看見每個螺絲釘的光澤。”張愛萍總是在發(fā)射前一個月就到位了,協調會總要參加好幾次,一個部門一個部門地擺問題,當場拍板,絕對不拖拉。
這些年月里,張愛萍恰似一枚永不停歇的輪軸,在歲月的齒輪間持續(xù)轉動。金屬打造的機器尚有因磨損而罷工的時刻,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凡人?
1980年,已經在工作崗位上奮斗大半輩子的張愛萍向中央提出離休報告,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中央非但沒有同意,反而任命他為國務院副總理。
上任后,張愛萍繼續(xù)從事國防科技相關的工作。1981年的一天,謝光選總工程師想請張愛萍主任可以在火箭上寫下“長征三號”這四個字。他把這項工作交給航天部科研部的張浩青去辦。
這個提議讓張浩青犯了難,現在的張愛萍是國務院副總理,他的工作更忙碌了,而且張愛萍的身體也不太好,所以她不想去麻煩老人家。
這個提議讓張浩青陷入了兩難境地。此刻的張愛萍同志正擔任國務院副總理,身負國家重任的他,日常工作早已被政務安排填滿。更何況,近來張愛萍的身體狀況也不理想。對此,張浩青內心滿是猶豫,實在不愿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拿事情去打擾這位為國家操勞多年的老人家。
但她又轉念一想,“長征三號”火箭是當下我國最先進的火箭,而張愛萍將軍則是我國航天事業(yè)發(fā)展的見證者之一,他是最合適的題字人選。
得知張愛萍因要做體檢而住院后,張浩青就給張愛萍寫了一封信。信發(fā)出幾天后,正在工作的張浩青接到收發(fā)室打來的電話,說讓她趕緊去取國務院發(fā)來的急件。張浩青拆開一看,呈現在她面前的是恰恰就是那“長征三號”四個大字。
看著眼前筆鋒犀利的四個大字,張浩青不禁落了淚。
這四個字對彼此都有著不凡的意義,對于張愛萍來說,這四個字里面濃縮著這些年他在國防事業(yè)中傾注進的所有努力,而這四個字也是對他多年工作的一種認可。
后來,張愛萍又在國務院副總理一職上干了兩年。兩年后的1982年,身心疲憊的他又一次向中央提出離休報告,這次中央經過嚴謹地考慮過,最終才免去了他副總理一職。
張愛萍是自愿離休的,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內情,所以當他們在新聞聯播上看到張愛萍被免職的報道后,一個個都非常著急,時任中央軍委常務副主席的楊尚昆首當其沖,開始為張愛萍的后續(xù)工作做安排。他立刻跟工作人員說:“快讓他到軍委來,一刻都不敢耽擱!”
后來,在楊尚昆的安排和建議下,張愛萍成了楊尚昆的副秘書長,開始設立國防科工委,繼續(xù)為國防建設培養(yǎng)人才。
至于張愛萍真正的離休時間,那是在1987年。離休后的張愛萍將軍毅然謝絕了官場的種種應酬,于喧囂之外尋得一方寧靜,過著閑適淡然的生活。他的日常遠離了政務的紛繁,卻對攝影藝術有著執(zhí)著的熱忱。每當有攝影展覽舉辦,尤其是收到邀請時,他總是欣然前往,從不缺席。
1993年,熱愛攝影的張愛萍擔任了中國民俗攝影協會會長,誰能想到曾經馳騁沙場的大將軍,如今搖身一變成藝術家了。
晚年的張愛萍清廉節(jié)儉,過著跟普通人一樣的安穩(wěn)生活。2003年7月,張愛萍將軍逝世,享年93歲。
張愛萍將軍的一生,如同波瀾壯闊的史詩。從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到、跨越發(fā)展的國防科技領域,他始終以赤誠之心報效祖國。離休后的他,在攝影藝術中找到了新的人生樂趣,用鏡頭記錄著世間的美好。
張愛萍將軍的故事,不僅是一段歷史的縮影,更是一種精神的傳承。如今,雖然將軍已經離我們而去,但他的英名和精神將永遠銘刻在人民的心中,激勵著一代又一代人奮勇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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