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端午檔電影之外,愛奇藝微塵劇場有一部叫《在人間》的國產奇幻劇熱播,我本人也受邀參加了劇集陪看的直播錄制,與另一位心理學領域嘉賓一起邊看邊聊這部劇的第七集。這部一共八集的短劇目前也已經收官。
相信這部劇的播出,必然會引來各種爭議,因為其表現形式是具有挑戰性的,是用比較極端和冒險的方式來呈現。雖然有具象的表達,但故事本身其實是抽象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出現在虛擬世界里,劇情和場景的發生,都顯得更具實驗性。
關于多重人格和人格分裂的題材或者故事元素,曾經在很多電影里已經表現過。其中經典作品里,大家能夠想到的,也是最近看這部劇時多數影迷觀眾會提到的有《致命ID》,以及杜琪峰導演的《神探》。在這些故事里,角色的人格數量動輒就是七八個,甚至超過十個以上,個人覺得這是有利于主創的更多表達而做出的極端設定。
這部劇本身就是一個叫徐天(尹昉飾演)的患者,接受心理治療的過程,最初展現的所謂游戲內測,還有密室游戲空間等,都是徐天被催眠后進入夢境時的想象,而心理醫生石一本(周一圍飾演)則是其中真實的角色。而前四集中,其他幾位和徐天、賈小朵(趙麗穎飾演)互動的角色,則是徐天意識中的幾個副人格。
賈小朵作為其中一個副人格,則展現出了強大的個人意識,甚至知道有主人格的存在。她說話顯得咄咄逼人,冷靜直接,果斷干脆,想主導一切。而顯得被動的徐天,則給一種處于弱勢的副人格狀態,可以說賈小朵這個副人格相當強大,在幾個人格中也顯得比較獨特。
于是她在最開始,成為混淆視聽的角色,讓更多人把她當成主人格看待。而在與其他人格互動時,特別是和徐天對話的內容里,往往會透露出一些信息。而真實存在的地方是西山療愈院,放在他車里病歷本上的名字就是徐天。而徐天不愿意相信那是自己,不承認或直面自己患病的事實。
而劇集過半時,也就是第五集開始,石一本直接跟眼前的賈小朵說,之前她分別用王陽名、虞旦、柳條兒和鐵林的身份填表。前四集里在催眠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場景,都是為了成功驅趕幾個副人格,比如斷裂的火車,完成一個任務,相當于就是驅趕走一個人格。
而這種方式,在劇作層面,特別是在劇集宣傳層面,就可以制造更多看點,比如把這部劇的主要情節說成是人格間的互相“獵殺”。這一點其實在前幾個角色身上并不是很明顯,當然回想一下,也能記得火車斷裂后,活在母親去世陰影下等待回信的副人格虞旦(董子健飾演)隨著夢境中的火車被”毀滅“。
自我封閉,不愿出門,且患有厭食癥的柳條兒(孫千飾演),在火車斷裂時選擇跳入海里,也相當于以這種方式做了告別;充滿喜感的光頭電車男王陽名(張一山飾演)則是和徐天、賈小朵在玩攀巖項目時,以墜落的方式消失的。
在催眠的夢境中,面對這些副人格,有時候也會看到對主人格患病的提示。比如拿著病歷本給徐天看的王陽名,說賈小朵患了精神病,最初他出現時,則是說自己有病。
在夢境中的火車里,賈小朵和柳條兒面對面坐下來的時候,柳條兒就對賈小朵說,你又犯病了。這些都是副人格偶爾清醒時的真實袒露,但他們不是對自身病癥的確認,而是把病癥安放到其他副人格身上。
由于最初主動加入“驅逐”行動是賈小朵,觀眾還是會把她當成那個主人格對待。直到第五集,面對賈小朵,石一本透露了關鍵信息,他說這種情況很少見,副人格想要取代主人格,意思就是說賈小朵這個副人格想要取代主人格徐天。
除了這種主動提及的方式外,還有其他層面提供的信息,比如之前那些用其他副人格填的表格,包括第七集里再次接受治療的賈小朵,其實都是在表明,沒有真正填寫的那個名字徐天,才是真正的主人格。
他沒有被治愈之前,都會以自己身份之外的副人格姓名來填寫,自然也包括賈小朵。這也是為什么徐天在以賈小朵身份接受催眠時,還在問為什么沒有徐天的填表記錄,同時也在證明徐天作為主人格的存在。
每個副人格都有不同的狀態,級別和被驅逐的難易程度也不同,在頑強的賈小朵面前,最難搞定的就是外賣員身份的鐵林,于是在第六集里,才真正意義上表現了所謂的“搏殺”戲碼。
當然,這也是一個自我療愈的過程。有意思的是,一個強大的副人格在幫助主人格去做這件驅逐的工作。最終鐵林也終于自我修復,從母親把手表交到他手上,也能看出了卻心結的過程。
到第七集,徐天和賈小朵都彼此需要,個人的理解是,如果賈小朵是有自主意識,知道有主人格存在的,那么她開始主動拉近徐天,也是知道如果一旦找尋不到徐天,自己就會消失與毀滅。
而對徐天來說,當他能夠正視自己的多重人格之后,他仍然希望在心中保存一個位置給賈小朵,于是騙過醫生,但出院后卻向妹妹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而接下來的兩個鏡頭,都表明徐天和賈小朵為了留住彼此而做的事情。一個是夢境里出現的白色盒子里的戒指,這個既然是真實存在的,就意味著徐天為了賈小朵這個副人格真的準備了一個結婚戒指。同樣的,在他以賈小朵這個副人格行事時,也給主人格徐天在橋上的管道里留下了字條,本質上也是留給自己的字條。
在結局到來之后,我們也能回想起,曾經難以分辨真實和虛幻的場景里,還是有真實存在的內容,只是那時候還不知道。而最終,這部劇從驅逐和整合每個副人格,到最終留下一個重要的,給自己安全感的副人格結束,這種彼此需要的感覺,大概也是想對觀眾們說,無論這是不是正常的行為,也要學會愛自己。正像結尾表現的兩個人格的和平共處,也許正是很多人的內心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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