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3月,山東滕縣殘垣斷壁間,122師師長王銘章身中七彈仍持槍怒吼。當日軍潮水般涌來,這位川軍將領拉響最后一顆手榴彈,踐行了出征時“誓以血肉筑長城”的誓言。千里之外的廣西桂林,800守軍彈盡糧絕后集體跳下黃河懸崖,浪濤吞沒了“不做亡國奴”的吶喊。
從湖南的“無湘不成軍”到陜西的“冷娃跳黃河”,中國東南西北四省用血肉詮釋了什么叫硬骨頭!
一、湘軍:“中華若亡,除非湘人盡死!”
1854年湘潭城外,湘軍將領塔齊布率四千子弟迎戰兩萬太平軍。這支新軍無實戰經驗,卻以驚人戰術扭轉戰局:炮響即臥避彈雨,炮停即沖鋒白刃。血戰兩晝夜,太平軍潰逃百里,遺尸遍野。曾國藩在戰報中寫道:“湘軍初試鋒芒,竟破十倍之敵!”此役扼住太平軍西進咽喉,為清朝續命半世紀。
抗戰烽火中,湘人血性愈熾。淞滬戰場楊行防線,湘軍第八師血戰21晝夜。日軍艦炮將陣地犁平三次,守軍從滿編打到僅余700人。當援軍趕到時,戰壕里幸存的士兵緊握刺刀,腳下躺著二十倍于己的敵尸。長沙會戰更創“天爐戰法”,三次戰役殲敵11萬,日本戰史承認:“湘軍抵抗之頑強,實為罕見。”
二、川軍:死字旗下赴國殤
“傷時拭血,死后裹身”
成都建川博物館珍藏著一面泛黃旗幟——抗戰時期川軍“死字旗”。父親王者誠送子出征,白布正中書一“死”字,旁注:“我不愿你近前盡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盡忠”。這面旗成為300萬川軍縮影:1937年出川時,士兵腳穿草鞋,肩扛老套筒,每槍配彈不足三十發。
最慘烈者莫過于滕縣保衛戰。1938年春,王銘章率三千川軍死守山東門戶。日軍以飛機重炮狂轟三日,城墻崩塌后展開巷戰。122師參謀熊順義回憶:“師長腹部中彈仍指揮沖鋒,腸流體外以綁腿捆扎續戰。”城破時,傷員拉響集束手榴彈與敵同盡。此役為臺兒莊大捷贏得布防時間,李宗仁含淚說:“若無滕縣之守,焉有臺兒莊大捷?”
三、桂軍:“寧可白骨鋪路,不讓寸土淪喪”
桂林七星巖溶洞的石壁上,至今留存著1944年守軍刻下的絕命詩:“愿做桂林人,不愿做神仙。若為自由故,白骨也心甘。”面對15萬日軍機械化部隊,2萬桂軍以血肉之軀死守孤城。
巷戰慘烈程度震驚世界:131師391團在象鼻山陣地全團殉國,772團用竹矛捅穿坦克履帶。日軍第58師團戰報記載:“敵軍據巖洞死守,火焰噴射器無效,最后以混凝土封洞。”八百壯士寧跳漓江不降,日軍軍官三木吉良在日記中哀嘆:“此役傷亡超衡陽之戰,中國軍人之勇令人膽寒。”
四、陜軍:“寧跳黃河死,不做亡國奴”
1939年6月6日,中條山茅津渡。新兵團八百少年被日軍逼至黃河懸崖。帶隊的見習官張寶林振臂高呼,應和聲響徹山谷:“跳!”《陜西抗戰史料》記載:這些大多未滿十八歲的“冷娃”,挽臂投河如雁陣墜云。生還者王蒙芳晚年哽咽:“河水卷走我弟,他懷里還揣著沒吃完的鍋盔。”
望原戰役更顯陜軍智勇。1940年孫蔚如部在淹底溝設伏,借寒流突襲凍僵日軍。老兵趙壽山回憶:“零下二十度,我們光腳沖鋒,雪地拖出血腳印。”此役殲敵五千,日軍自此不敢西窺陜西。西安古城墻彈痕猶在,銘刻著“四戰之地”的不屈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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