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說喜歡旅游,年輕時候我們都是鋼廠工人,我是廠長,她是化驗員,私企里節奏緊張,假期少,沒有時間出去玩,我們連張像樣的合照都找不出來。
老伴嫁到我們家三十多年,除了工作,就是照顧老的小的,家庭里她承擔了大部分家務,我對她有愧疚,如今都退休了,兒女也用不著我們,帶她出去走走是應該的。
只是,和她一起出去5次,次次鬧得不歡而散,最后一次我們鬧到民政局要離婚!”邱玉海大爺說,到底怎么回事?
63歲的邱玉海大爺。
我叫邱玉海,退休兩年多了,剛退休那年,老伴對我說:“玉海,我把咱爸咱媽伺候走了,孫子孫女看大了,你也退休了,咱倆退休金也不少,我最喜歡旅游,以后的日子里你就陪著我旅游吧,想想就美,白發蒼蒼的你我,攜手在各個景點留下愛的見證。”
老伴年齡大了,但一直有顆不服老的心,我當然同意,不然天天窩在家里只能刷手機,和朋友聚會喝酒,挺傷身體的,雖然我更喜歡在家里窩著,但是自己的老婆提出要求了,怎么也得滿足。
我們決定先去附近的景點,主要是人老了,先試試自己有沒有體力,誰成想第一站兩人就鬧得不歡而散。
我們先去了離我們200多公里的避暑山莊,這一路都是我開車,半路累了,想讓她換我,她說我要是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長途旅行,讓我堅持。
到了避暑山莊后,我喜歡看房屋的結構與建筑,還會跟在導游員的后面聽她們講解歷史事件。
老伴不喜歡這些,她站在河邊拍照,穿了一件紅色亞麻褲子,上身是黃衫,做出各種各樣從視頻里學的姿態來。
我笑她比企鵝還胖的身材,再怎么打扮也是一個花大媽,怎么也比不過河邊那些穿吊帶裙的小姑娘。
老伴吼我:“邱玉海,我忍你半天了,讓你拍照,心不在焉,看看旁邊那對夫妻,老伴一直教她擺各種姿勢,不會你可以學啊,還諷刺打擊我。”
說完還抹起眼淚來,沒辦法,我只能找各種角度給她拍,無奈不知道是她長相問題,還是我審美不行,沒有一張能看的。
回來的路上,她一言不發,到家整整十天沒理我。
第二次是去云南,在家苦練了半個月的攝影技術,去的時候還報了團,避免勞累,雙方心情不好,我想這次她會滿意吧。
在大理古城,在洱海邊,給她拍了500多張照片,總算能選出幾張能看的。
照片拍完,她又去逛街淘寶,她說云南的玉石手鐲地道,在小店里逛來逛去,最后挑到一款她認為成色好的手鐲,要5000元,我說街邊小店沒有好東西,她不聽,還罵我舍不得給她掏錢,她自己買,她自己買也是我的錢啊,我的錢都在她手里拿著呢。
回到家里后,我找朋友鑒定,朋友說只值200元,我心痛得像被生生割下一塊肉,回家和她說,她說我貓抓耗子多管閑事,有錢難買她樂意,當時買玉鐲的好情緒價值都被我這鑒定給破壞掉了。
兩人又是十天沒說話。
第三次我們去東北看冰雕,在出發之前我就不想去,東北太冷,需要帶厚厚的衣服,圍巾,靴子,挺笨重的,她說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冷,冷著臉三天沒理我,為了家庭和諧,我只能同意。
到了東北,看了冰雕,住了冰雪屋,我已經冷得不行,大晚上的她又非要去網紅店吃飯,人太多,整整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吃到飯,我的胃又受不了那個辣,我只吃了幾口,她則每樣都嘗了,還把我的那份也吃了。
當天晚上我是因為冷發起高燒,而她則因為吃得太多,腸胃弱,夜里跑了十幾遍衛生間。
我指責她花錢買罪受,她毫不退縮,說這是人生寶貴的經歷,讓我別逼逼,掃她的興。
回來的時候,她又開始大掃蕩,將各種紀念品買了許多,哈爾濱紅腸、古力姆酥、華梅面包、樣樣來個十幾份,說是帶回去送給親戚朋友。
我說咱們回去大包小包的,帶著是累贅,而且出來玩為什么還要給他們帶禮物,那些東西網上都能買到,她說親自買的,與網上買的不一樣,還說我沒有人情味,那些東西整整花了5000元,我肉疼啊。
回來的時候我們坐車到火車站,下車后到候車大廳有一段距離,三大包的東西都背在我的肩膀上,她說男人就得多擔當,我肩膀疼,腰疼,心也疼。
回到家后我累得睡了三天,說什么也不想再陪她出去旅游。
而那些東西被她一天之內全部送人。
看著她在朋友圈曬出兩人一起吃飯、挑禮物、在雪人面前的合影,配文是余生只想與你一起慢慢變老,我冷笑一聲,寫道:“再這樣折騰下去,老命就搭了進去,陪你變老的就是別人了。”
氣得她把朋友圈刪掉,說我沒情商,又是冷戰十天。
為了哄她,我答應再去旅游給她拍美美的照片,她為了照顧我,也選了暖和的地方,去三亞。
這次我學乖了,讓干啥就干啥,拍照、背包、準備礦泉水,一言不發。
這她也不滿意,說我全程沒有笑容,哭喪著臉給誰看,不想來就在賓館待著,她拿著自拍桿也能拍得好。
我嫌她不好伺候,氣得轉身回了賓館,不一會她就給我打電話來,說她背的包找不到了,那包里有我們的身份證,銀行卡,丟了可了不得。
我立刻趕到海邊,陪她找,才知道,她拍照片拍得忘我,為了好看,隨手把小包扔到一旁的礁石上,然后越走越遠,把包給忘了。
我陪著她在海邊的沙灘上走了一圈又一圈,逢人就問,因為我們從不選擇假期去,都是錯峰出行,所以當時海灘上人不多,最后才看到一個小孩子手里拿著我們的包,孩子的媽媽道歉:“孩子小,不懂事,撿到后我一直在問附近的人,這可不是我們偷的。”
包失而復得,卻再也沒有了游覽的心情,回到酒店我指責她不小心,她說我沒情商,不會哄她,多等她一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后面的三天里,她玩她自己的,我就在賓館睡覺,回去路上兩人又因為這件事吵起來,回到家里又是半個月沒說話。
我發誓再也不和她出去旅游,純粹是花錢買罪買氣受。
但是第五次旅行來了,是我們一個共同的同事老劉組織的,說是組織四家一起出去新疆自駕游。
我心想,老同事說了不用我們開車,只負責油費,幾個男人半路換著開車,也不算太累,而老陳是拍照高手,到時候四個女人一起玩,我們男人在一起喝酒下棋吹牛皮,當著外人總都不好吵架吧,旅行體驗應該不錯,便答應了。
半路上老陳和老婆吵了起來,老陳說了一句難聽話,他老婆罵他沒素質,兩人把各自的祖宗都問候了,氣得要下車回去,我們好說歹說才把兩人給說和解。
我們第一站先到賽里木湖,四個女人披上紗巾在湖邊的帳篷喝茶,拍照,我則和老劉、老陳、老張沿著湖邊散步,覺得這種互不打擾的方式挺愜意。
很快這種平靜被打破,老陳被老婆喊回去拍照,他給幾個女人拍完后,就給他老婆拍單人照,別人不好霸占著他,都來找自己老公拍。
我又被趕鴨子上架,拍了幾張老婆都不滿意,抱怨我:“看人家老陳,從退休后就一直學攝影,你天天什么也不學,就知道喝酒。”
我氣不打一處來,回懟她:“看他好,和他過去呀。”
老伴指著我的鼻子說道:“邱玉海,當初是你追的我,要是不嫁給你,我早成了軍官太太,在你們家我當牛又作馬,你媽癱瘓,我掏屎接尿,現在用不著我了,就想趕我走了,是吧?”
這都什么和什么呀,還帶翻舊賬的,我聽得頭大,只能把老陳喊過來,讓他再給老伴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后來,我們去了天山天池、可可托海、然后到了阿勒泰市的禾木村,到達禾木村的時候,我們幾個男人輪番開車,累得不行,女人們興致很大,非要參加晚上的篝火晚會。
我們在旁邊抽著煙,看著載歌載舞的女人們,不知道她們哪來的那么大精力。
老張問我:“出來的感覺怎么樣?”
“景色很美,就是帶出來的人脾氣太大。”他同病相憐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再看向脾氣很好的老劉,他此刻也苦笑著搖搖頭,說下次咱們四個男的一起出來吧。
“那她們還不得瘋了,肯定不允許。”老陳說,還說他當初學拍照,都是被老伴給罵得腦袋疼,為了家庭幸福才去學的,至此,男人們都苦笑著望天。
第二天休整完畢我們去了神的后花園,喀納斯,別說這里的景色非常漂亮,四個女人都說想長留在這里,還說肯定出片,老陳累了,只給她們拍了幾張照片。
我便叮囑老伴,別去煩老陳。
“邱玉海,你掃不掃興,是不是看我們都讓老陳拍照,你不放心,別忘了,當年你剛當上廠長與小美眉來眼去的勁,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早把我甩了,現在看別的男人給我拍照你就不放心,你還是男人嗎?”
我氣急敗壞,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胡說八道,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
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心里有火,她倒在地上就起不來了,本來還想去世界魔鬼城的我們立即返程,到了當地的醫院,檢查后發現只是因為近幾天勞累貧血加低血壓所致。
但是誰也不敢大意,立即往回趕。
到家休整兩天后,老伴說什么也要和我離婚,我也煩透了,便跟著她到了民政局。
是兒子兒媳聽到消息,在民政局門口把我們攔了下來。
最后我們經過協商,她去找旅游搭子,愛去哪去哪,我負責出一半的錢,我就不去了,在家下棋種花、與朋友聚會喝酒,絕不想再受那份累。
你們喜歡與老伴一起出去旅游嗎?反正我是感覺受罪,家門口水庫景色也不錯的,就在那坐著釣魚不好嗎?非得大老遠出去拍照,尤其這個年齡,臉上長滿褶子,能好看到哪去,即使有美顏,也是假的,不是自欺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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