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腦機接口,很多人想到的,往往是科幻片里高不可攀的黑科技。
但在2025年的中國,這樣的“黑科技”,已經正式進醫保了!
今年3月,湖北省率先在全國公布了腦機接口的醫療服務價格標準,侵入式腦機接口植入手術僅需6552元人民幣(約936美元),非侵入式更是低至966元人民幣(約138美元)。
而在大洋彼岸,馬斯克的Neuralink腦機接口手術費用呢?
按照馬斯克自己的說法,Neuralink在量產后的價格大約為5000美元至1萬美元;考慮術后監測、康復等,保險公司報銷后的總費用可能高達5萬美元(約35萬人民幣)
這差距不是一點半點,而是幾十倍!這相當于是中國科技的又一次降維“逆襲”;而這還不是全部。
就在今年第一季度,國內的階梯醫療已經完成了中國首例侵入式腦機接口臨床試驗,成為全球第二家(僅次于Neuralink)、中國第一家進入產品臨床試驗階段的侵入式腦機接口公司。
并且,相比Neuralink,階梯醫療的產品尺寸更小、柔軟程度更高。
階梯醫療開發的超柔性電極
通過微納加工工藝和材料科學,階梯醫療將電極做到了細胞尺寸,即一根頭發絲的1/100。
靠著這項技術,階梯醫療成功讓一個癱瘓多年,連手指都動不了的患者,靠腦子直接玩馬里奧賽車,操控小車在賽道上漂移、沖刺!
從這一刻起,侵入式腦機接口,不再是Neuralink的專利。
其實,近些年中國在腦機接口上的進展,遠不止于此。
例如國內的腦虎科技,在去年干了件大事:給一個21歲癲癇患者植入256導電極的“北腦一號”,術后48小時,患者就能用意念玩乒乓球和貪吃蛇游戲,兩周后還能用腦子控制微信、淘寶,操作智能輪椅和家電。
同樣地,3月20日,腦科所、芯智達和宣武醫院共同發布了全球首例無線植入式中文語言腦機接口,成功幫助因漸凍癥導致失語的患者重建交流能力。
講真,雖然腦機接口這項技術,現階段看起來只能“幫助癱瘓患者”,但放遠了看,這不只是醫學上的奇跡,而是中美科技競爭的新戰場。
認知革命
2024年,Neuralink患者能用意念打字(每分鐘15-20字),國內的腦虎科技,能讓患者控制微信、淘寶。未來,腦機接口可能讓設計師、程序員用非侵入式設備做簡單操作,比如用意念翻頁、選工具。想象一個設計師,戴個頭顯,腦子里想“放大”“切換顏色”,軟件就自動響應。
這樣的優勢,特別適合高強度腦力工作,像程序員改代碼、醫生看片子,工作效率都可能翻倍。
再想得遠一點,一套可靠的、商用級別的腦機系統,能讓士兵或者飛行員只憑意念就能操縱無人機,在未來的高強度戰場態勢里,這種“人腦+機器”的混合作戰能力,無疑會讓一個國家的軍事實力如虎添翼。
而在AI時代,腦機接口就更顯得“雪中送炭”。
因為在現在的AI競爭上,無論中美,其實都面臨著大模型訓練數據正在枯竭的困境。
Pablo Villalobos的論文估計,訓練大模型的數據將于2028年耗盡
對AI來說,高質量的數據,尤其是幫助其理解物理規則的多模態數據,變得尤為稀缺。
但人類的大腦,恰恰彌補了這一短板。
人類大腦整合了視覺、聽覺、觸覺、情緒、意圖等多重信號,而這些信號在腦內是高度關聯、語境化處理的。AI單純靠攝像頭、麥克風無法實現這種深度融合。
一旦人腦與AI相連,AI就能通過腦機接口,將人腦當成一個源源不斷的,高質量的“數據源”。如此一來,模型或許就能突破原有的瓶頸,進化到下一個更高的階段。
不過,盡管前景如此可觀,但目前的腦機接口,在技術上還有幾大難關要跨。
首先,在精準度和穩定性方面,腦機接口的核心是“聽懂”大腦的神經信號。侵入式設備(像植入腦內的電極)能捕捉高精度信號,但植入后電極容易被身體組織包裹,信號會逐漸減弱,甚至失靈。
非侵入式設備(像頭顯或腕帶)信號質量差,容易受外界干擾,精準控制復雜任務難度大。
其次,在安全性上,侵入式腦機接口需要開顱手術,植入電極或芯片,風險不小。手術可能引發感染、炎癥,電極材料還得跟人體“和平共處”,否則可能引發排異反應。長期來看,電極在腦子里會不會移位、老化,或者對神經元造成損傷,都是大問題。
最后,在解碼方面也是一大難關。
人的大腦有800多億神經元,這些神經元每秒都在放電,產生電信號(腦電波)或化學信號(神經遞質)。這些信號不是單一的“開關”,而是雜亂的、動態的、疊加的。
腦機接口得從這些龐大、雜亂的信號中,濾波(去掉心跳、眼動等雜音)、特征提取、再解碼,同時數據流得暢通,腦機接口的信號處理要毫秒級響應,延遲超過100毫秒,用戶就覺得卡。
這不僅要求算法要快,而且還要“聰明”,因為腦信號變化快,算力再強,算法不聰明也抓不住關鍵信號。
而應對這些挑戰的思路和策略,中美兩國都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領。
兩種路線
總體來看,馬斯克的Neuralink推動的是侵入式高精度技術,但成本高(15-20萬美元),手術風險大,短期內只能服務少數人;
中國企業走的是務實路線,既有侵入式,也有非侵入式,瞄準醫療(癲癇、帕金森)和消費市場,近些年突破不少。
在技術方面,馬斯克的Neuralink,往腦機接口的N1芯片塞了1024根超細的“線”(電極),像繡花針一樣扎進大腦皮層,理論上,線越多,抓取的信號量越大。
但單純多沒用,電極得夠細、夠柔、夠穩。Neuralink用了高分子聚合物和鈦合金,電極像“絲綢針”,插進腦子不留大疤,信號衰減才15-20%。
同時,Neuralink的“縫紉機”機器人,能避開血管,精度高到能把1024根線插得“絲毫不差”。 創口小到像針眼,手術后患者恢復快,信號穩定。但這機器人造價上千萬美元,研發花了幾年。
可這類侵入式技術也有麻煩,電極時間長了容易被腦組織“嫌棄”,裹上一層瘢痕,信號就弱了。Neuralink的應對是靠AI算法“猜”信號,哪怕丟了點數據,也能從附近神經元補救。
簡單說,它能根據有效電極的信號(800根),推測瘢痕覆蓋的電極(200根)本該輸出啥,從而拼出完整意圖。
總體來看,馬斯克這套辦法,好處是精度高,信號采集和解碼方面很強,但同時成本也高得嚇人。
因為電極材料、手術機器人,高端算法,全都是省不了的“硬成本”。
中國這邊,沒一味地追著電極數量跑,因為加電極不是簡單多插幾根線,每根電極得用高分子材料,細到幾十微米,還得抗瘢痕、抗移位,成本隨電極數量翻倍。
像國內的腦虎科技,他們的“北腦一號”用256根電極,但中國的絕活就在于:雖然電極不夠,但可以靠算法來補。
這里要先澄清一個事實:美國在AI領域的確有大殺器。像OpenAI的GPT系列、Anthropic的Claude(背后還有谷歌、Meta的加持),這些大模型,動不動就能寫詩、答題、甚至幫程序員寫代碼。
但腦機接口的核心,是把雜亂的腦信號翻譯成具體指令,這靠的是信號處理、模式識別和特定領域的神經網絡,這方面,中國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沒被甩開。
以巧勝強
從技術上說,腦機接口識別大腦內的信號,考驗的主要是語音、圖像識別上的AI算法。
而中國在這方面,已經做到全球頂尖。
在語音識別方面,中國人用微信語音、點外賣、開智能音箱,語音交互每天幾億次,國內的AI企業,像科大訊飛得處理從東北話到上海話的各種口音,還得在菜市場那種嘈雜環境里聽清用戶說了什么。
在圖像識別上,中國城市遍布監控攝像頭(2025年超10億個),安防、支付、交通全靠人臉識別。
這些復雜、多樣化的場景,就像個“煉丹爐”,逼著中國的語音、圖像算法不斷升級。
這些過人的本事,應用到腦機接口方面,優勢就來了。
天津大學的“腦機協同進化”技術,讓大腦和設備“互相調教”。比如,患者想“喝可樂”,設備先抓信號(256通道腦電波),AI算法解碼意圖,控制機械臂。如果信號不準,設備會給大腦反饋,引導患者調整腦信號。
靠著這套辦法,患者在48小時內就能學會用腦控輪椅,而傳統腦機接口得一周。
同樣地,2024年,腦虎科技語音識別算法,從256通道腦信號(含80%噪聲)解碼142個漢語語音,準確率71%。
要知道,漢語聲調、語義復雜,腦信號模式比英語多20-30%(2024年數據),解碼需多模態學習(音調+語義)。
這背后,靠的正是強大的語音、圖像識別技術。
除了算法上的優勢外,中國還有全球最牛的制造供應鏈。腦機接口的芯片、電極、傳感器,中國大多都能自己造,不用靠進口。
就拿電極來說,腦虎科技的256根電極在深圳工廠生產,每根成本10-15美元(70-100人民幣),Neuralink的1024根電極用的是高分子聚合物(像“航天級絲綢”),雖然更細、更抗瘢痕,但貴得像黃金,每根50-100美元,單套陣列幾萬美元。
傳感器方面,中國是全球傳感器生產冠軍,2024年產量占45%(500億個)。強腦科技的EEG頭顯(1000-5000人民幣)用深圳產的傳感器,每顆1-2美元(7-14人民幣),而美國的成本則達到了5—10元。
為啥中國便宜?因為深圳這些地方,有著全球最全的電子元器件供應鏈,流水線一天能吐幾百萬顆傳感器,材料和人工比美國低數倍。
更牛的是,中國把消費電子的流水線直接“嫁接”到腦機接口上。強腦科技的EEG頭顯,傳感器和電路板跟藍牙耳機、智能手表的零件高度重合,直接用現有的生產線改一改就行,量產后成本低到1000-5000人民幣,差不多一部中端手機的價格。
中國這套“國產化”打法,硬是把侵入式設備的成本砍到了數千元,非侵入式更是白菜價。
標準之爭
在腦機接口方面,除了價格、技術方面的競爭外,還有個隱形戰場——數據和標準。
腦機接口會產生海量的腦數據,誰能制定數據的國際標準,誰就能掌握規則制定權。
想想5G,當年華為和西方國家搶標準,華為的標準被部分國家采納后,相關設備、芯片、軟件都得按華為的協議來,供應鏈跟著傾斜,華為賺得盆滿缽滿。
在腦機接口方面,中國目前是三路齊飛——侵入式、半侵入式、非侵入式,就像漁夫撒了一張大網,捕的“魚”(數據)越多,越能定“游戲規則”(標準)。
具體來說,侵入式數據是“金礦”,精度高(6-7比特/秒),針對的是醫療場景(癲癇、癱瘓);
半侵入式像“中端相機”,是一種過渡產品,質量比非侵入式高,量比侵入式多。
而非侵入式數據量巨大,覆蓋教育(專注力訓練)、娛樂(腦控游戲),算法能從“粗糙信號”里挖規律,優化大眾場景。
這種三路并進的好處是什么?
你可以想象一下打游戲:美國直接沖終極 boss(比如 Neuralink 那種高通道、全植入式腦機接口),結果路上燒了好多錢、卡在審批(FDA)那關;
中國這邊呢,先刷小怪——先從非植入的腦電產品(EEG)、低通道數的輔助康復裝置入手。
這些東西技術門檻沒那么高、可以落地應用,能進醫院、能做康復訓練、還能對接“智慧養老”、“智能穿戴”、“注意力訓練”那一票政策熱點。
也就是說,中國在腦機接口上,完全能用賺錢的東西先養活自己,然后把賺來的資源、供應鏈和經驗,一點點“反哺”到更高級別的腦機接口上去。而用像美國那樣,靠資本撐著燒幾年等 FDA 批。
這種這種打法成本低、更靈活,雖然不那么酷,但走得穩。
在AI時代,這種先發的這標準和數據優勢,更可能觸發“AI+腦機”的飛輪效應。
美國的Neuralink數據少、成本高,短期內只能在高端醫療小圈子玩,中國卻能靠“全民腦數據”把AI生態建得像微信一樣普及。
想象一下,10年后,當中國率先將中、低端的腦機接口生態占據后,亞洲、非洲的醫院,可能率先用中國的標準。
而在民用市場,消費者有可能用中國的腦機接口APP控制家里的燈、車、游戲,美國想插一腳,得先適配中國的標準和生態。
更深一層,腦數據的積累,可能讓中國AI跳出“模仿”美國的框框。
現在GPT、Claude靠英文數據稱霸,但腦機接口的數據是“人的本源”,中國靠獨特的漢語解碼和多場景應用,可能打造出更貼合亞洲文化的AI模型,比如能特定文化、語言習慣的“腦控助手”。
這不只是技術領先,而是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輸出。
而這種“軟實力”與“硬科技”的結合,正是一個強國崛起中必經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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