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說,人活一世,不是報恩就是報仇;有些債,是上輩子欠下的;有些仇,是這輩子結下的;二叔家的事,讓我信了這話。
二叔是個老實人,一輩子沒跟人紅過臉,見誰都笑呵呵的;可偏偏隔壁住著老劉家,一家子橫慣了,仗著人多勢眾,在村里橫行霸道;老劉家三個兒子,個個膀大腰圓,平日里說話都帶著三分狠勁兒;二叔家和他們家院子挨著,中間就隔著一道矮墻,可這墻擋得住雞鴨,擋不住人心里的惡。
一、惡鄰欺人,得寸進尺
起初,老劉家只是占點小便宜;二叔家的棗樹長得好,果子結得密,老劉家的女人就趁人不注意,拿竹竿打棗,一筐一筐往自家院里挑;二叔看見了,也不計較,只說:“吃就吃吧,反正咱家也吃不完”。
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劉家見二叔不吭聲,膽子越來越大;他們家的雞鴨總往二叔家菜地里鉆,把剛長出來的嫩苗啄得稀爛;二嬸去理論,老劉家的女人反倒罵她小氣,說:“幾只雞鴨能吃多少?你家菜地又不是金鑾殿!”
二叔還是忍了,只是默默在菜地周圍扎了籬笆;可老劉家不依不饒,第二天就把籬笆拆了,還故意把雞鴨往二叔家趕;二嬸氣得直跺腳,二叔卻拉著她說:算了,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二、二嬸被打,禍起墻根
事情鬧大是在去年夏天;二叔家養了條大黃狗,平時拴在院子里看家;老劉家嫌狗叫吵,趁二叔不在家,拿石頭砸狗,把狗腿都打瘸了;二嬸心疼得直掉眼淚,跑去理論,結果老劉家的三個女人——劉婆子、她大兒媳和二兒媳,圍上來就罵。
“你家狗吵得人睡不著覺,打它怎么了?”劉婆子叉著腰,唾沫星子噴了二嬸一臉。
二嬸氣不過,回了一句:“你們家半夜喝酒劃拳,吵得全村都睡不著,怎么不說?”
這一句話捅了馬蜂窩;劉婆子二話不說,一把揪住二嬸的頭發,另外兩個女人也撲上來,又抓又撓;二嬸一個人哪打得過三個?臉上被抓出好幾道血痕,衣服也被扯破了。
村里人聽見動靜,都圍過來看,可沒人敢上前拉架;老劉家三個兒子就站在旁邊冷笑,那架勢,誰上去誰倒霉。
三、我哥抄起掏糞耙子,血性爆發
那天我哥正好從城里回來,剛進村就聽說二嬸被打了;他二話沒說,抄起墻角的掏糞耙子就往老劉家沖。
那耙子平時是用來掏豬圈的,鐵齒鋒利,沾著糞渣,誰見了都躲;我哥拎著它,像拎著把關刀,一路沖到老劉家門口,一腳踹開院門。
“誰打我二嬸?滾出來!”他吼了一嗓子,聲音震得房檐上的麻雀都飛了;
老劉家三個兒子本來還橫,一看我哥這架勢,頓時慫了;老大往后退了兩步,老二躲進屋里,老三直接翻墻跑了。
劉婆子還在那兒罵罵咧咧,我哥掄起耙子就往她腳前一砸,“砰”的一聲,鐵齒扎進土里半尺深。
“再動我二嬸一下,下次這耙子就砸你腦袋上!”
劉婆子嚇得一屁股坐地上,再不敢吭聲。
四、村里人拍手稱快,惡人終有惡人磨
這事過后,老劉家再不敢欺負二叔家;村里人背地里都說:“惡人還得惡人磨,老劉家橫了一輩子,沒想到栽在一個掏糞耙子上;”
我哥后來跟我說,他當時是真急了,要不是看對方是女人,那耙子真敢往人身上招呼;他說:“人活著,不能光講理,有時候也得講點狠;你越忍,別人越覺得你好欺負;”
二叔還是那副老好人的樣子,只是從那以后,他家的狗再也沒拴過,整天在院子里溜達,見著老劉家的人就齜牙。
五、因果循環,善惡有報
今年開春,老劉家出事了;他家大兒子喝酒騎摩托,一頭栽進溝里,摔斷了腿;村里人都說,這是報應。
二叔聽了,只是嘆了口氣,說:“人吶,別做虧心事,老天爺都看著呢;”
我哥現在在城里打工,很少回村;可村里人都記得,那年夏天,一個拎著掏糞耙子的年輕人,替老實人出了口惡氣;
有些債,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有些仇,不是不還,只是還沒到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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