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unning decline of the preference for having boys

數百萬女孩因性別被墮胎，而現在父母往往更傾向于女孩

在沒有大張旗鼓的情況下，發生了一件非凡的事情。僅僅因為是女孩而墮胎的惡劣做法已顯著減少。這種做法在20世紀80年代末開始流行，當時廉價的超聲波設備使確定胎兒性別變得容易。那些迫切想要男孩但不想要大家庭的父母——開始常規性地終止女性胎兒。全球范圍內，2000年出生的嬰兒中，考慮到自然出生性別比例，驚人地缺少了160萬女孩。而今年，這個數字可能只有20萬——而且還在下降。

在男孩偏好最強烈的地區，這種偏見的消退速度令人震驚。自然性別比例大約是每100個女孩對應105個男孩；由于男孩在幼年時略微更容易夭折，這導致在生育年齡時性別大致平衡。出生性別比例在亞洲曾經嚴重失衡，如今已變得更加均衡。在印度，從2010年的109.6下降到106.8。在韓國，這一比例現已完全恢復正常，而1990年時曾達到令人震驚的115.7。

2010年，《經濟學人》的一期封面稱女孩的大規模墮胎為“性別屠殺”。這一禍害的全球性下降是一種福音。首先，這意味著支撐這種做法的傳統正在減弱：即男性更重要的赤裸裸信念，以及在某些文化中，女兒長大后會為丈夫的家庭服務，因此父母需要一個兒子來照顧他們晚年的期望。這種性別歧視觀念并未消失，但它們正在消退的證據令人欣喜。

其次，這預示著因男性過剩造成的危害正在緩解。性別選擇性墮胎使數百萬男性注定終身單身。這些被稱為“光棍”的男性對此深感不滿。他們的憤怒對社會穩定構成威脅，因為年輕、受挫的單身漢更容易訴諸暴力。一項對六個亞洲國家的研究發現，扭曲的性別比例導致所有這些國家的強奸案件增加。其他研究將這種不平衡與暴力犯罪上升以及其他國家內亂甚至戰爭風險的增加聯系起來。男孩偏好的消退將使世界許多地方更安全。

與此同時，在一些地區，新的偏好正在浮現：對女孩的偏好。這種偏好要溫和得多。父母不會因為是男孩而墮胎。目前還沒有哪個大國出現明顯的女孩過剩。相反，女孩偏好體現在其他指標上，如民調和生育模式。在希望只生一個孩子的日本夫婦中，女孩受到強烈偏好。全球范圍內，父母通常希望孩子性別混合。但在美國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如果早期孩子是男孩，夫婦更可能繼續生育，這表明更多人為了生女孩而繼續嘗試，而不是為了男孩。收養時，夫婦為女孩支付額外費用。在允許選擇胚胎性別的國家進行體外受精（IVF）等性別選擇方法時，女性越來越多地選擇女兒。

人們偏好女孩的原因多種多樣。有些人認為女孩更容易養育，或者珍視他們眼中的女性特質。在一些國家，他們可能認為照顧年老父母是女兒的責任。

然而，新的女孩偏好也反映出對男孩前景的日益擔憂。男孩總是更容易惹麻煩：全球93%的囚犯是男性。在世界許多地方，男孩在學業上也落后于女孩。在富裕國家，54%的年輕女性擁有高等教育學位，而年輕男性僅為41%。男性在高層（如董事會）仍然占據主導地位，但在底層也同樣占多數，他們憤怒地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與世界隔絕。

政府對男孩的問題表示合理關切。因為男孩比女孩成熟得晚，有理由讓他們在學校推遲一年入學。增加男性教師，特別是在幾乎沒有男性教師的小學，可能會為他們提供榜樣。更好的職業培訓可能推動他們從事男性長期避免的工作，如護理。制定政策幫助掙扎的男孩并不意味著要讓女孩處于不利地位，就像為視力不好的人開眼鏡處方不會傷害視力正常的人一樣。

未來，技術將為父母提供更多選擇。有些選擇相對沒有爭議：當可以調整基因以避免可怕的遺傳病時，那些有能力的人不會猶豫。但如果新的性別選擇技術變得普遍呢？接受生育治療的夫婦已經可以選擇帶有X染色體的精子或通過基因檢測確定胚胎性別。這些技術昂貴且罕見，但肯定會變得更便宜。

更重要的是，以傳統方式懷孕的父母更可能在懷孕初期使用廉價的血液篩查來了解遺傳特征。這些測試已經可以揭示胚胎的性別。一些希望生女孩的人可能隨后使用藥物流產來避免生男孩。作為一家自由派報紙，《經濟學人》不愿告訴人們他們應該有什么樣的家庭。盡管如此，值得思考的是，如果出現新的不平衡——未來一代女性明顯多于男性——會帶來什么后果。

數字的力量

這種情況不會像男性過剩那么糟。單身女性過多不太可能引發身體暴力。 實際上，人們甚至可能推測，一個以女性為主導的世界將更加和平和高效。但如果女性數量大大超過男性，某些男性可能會利用他們在“婚配市場”中的優勢地位，變得更加濫情或不愿承諾穩定關系。 對許多異性戀女性來說，這將使約會變得更艱難。想結成伴侶的人，可能找不到對象。

因此，我們應當為對嬰兒女孩的“戰爭”降溫而慶祝， 并呼吁終結這種歧視的那一天早日到來。但不要以為接下來的局勢會一帆風順或毫無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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