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鄂東獨立團團長張體學獨自外出偵察時,被日偽軍發現,眼看就要被敵人追上。突然,一個老農攔住他,二話不說就把他推入了水田里。
太陽烤得地面發燙,眼看后頭日本兵的槍口就要頂到脊梁骨了。
那會兒還是1940年,鄂東這塊地方打游擊戰打得正緊。
咱們的鄂東獨立團團長張體學,剛摸到日軍營地邊想探探他們的槍炮家底,沒曾想望遠鏡鏡片反了光,一下子露了行蹤。日本人眼毒得很,立馬像聞到腥味的狗一樣撲了過來。
張體學可是條漢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時咱們的隊伍裝備差,日本兵的長槍大炮一響,咱們這邊就得倒下一片。
為了摸清敵人的底細,張體學把隊伍安頓好,自己單槍匹馬就出來了。
他穿著跟野草一樣顏色的衣服,偷偷摸摸走了好幾里地,總算摸到了敵人營盤附近。
可日本人精啊,他們把營房四周拾掇得光禿禿的,大樹矮樹都砍得精光,連個藏人的草窩窩都難找。沒法子,張體學只好趴在幾百米外的草棵子里,借著望遠鏡看動靜,盼著能瞅出點門道。
也是老天開眼,真叫他等著了。
他守了半天,營地里開出一輛蓋著篷布的大卡車,車上跳下個日本兵,跟站崗的嘀嘀咕咕說了幾句,營房大門就嘩啦一下敞開,跑出來一群小鬼子,七手八腳地從車上往下搬家伙。長槍、短炮,黑黝黝的泛著冷光。
張體學心里頭一個激靈,趕緊舉起望遠鏡想看清到底是啥炮啥槍,數個數。
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忘了頭頂上那毒日頭正好照在鏡片上,那亮光一閃,就跟打信號燈似的扎眼。站崗的鬼子立馬就鎖定了這片草叢,嗚哩哇啦一通喊,端起步槍就包抄過來了。
秤砣雖小壓千斤,張體學身上揣著的那些敵情就是咱們隊伍的命根子。
他腦子轉得快,馬上明白不能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主意一定,他收起家伙,身子一貓就往林子深處鉆。后頭的鬼子影影綽綽瞧見了人形,吆喝著緊追不舍。
兩條腿哪跑得過槍子兒?張體學使出渾身解數在樹根草窩里鉆來鉆去,總算和鬼子拉開了一段路。
但他心里明白,這么跑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人總有力氣用光的時候。
他靈機一動,瞅準旁邊有個村子,掉頭就往那邊的稻田里跑。到了田埂上,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農正頂著大日頭翻弄水田。
說時遲那時快,張體學剛沖到老農跟前,話還沒來得及出口。
那老農抬頭飛快地掃了他一眼,猛地把自己頭上那頂破草帽扣在張體學頭上。
緊接著,沒等人反應過來,老農抬起一腳,結結實實地把他蹬進了旁邊渾濁的水田里!
老農像訓自己家不成器的兒子那樣,站在田埂上沖著水里的人,用土得掉渣的方言一通高聲數落。
就這么巧,幾個日本兵氣喘吁吁地追到了田頭,看這邊動靜大得很,馬上沖過來盤問,問老頭有沒有看見生人跑過來。
老農陪著笑臉,指著日頭唉聲嘆氣,說是曬得頭暈眼花,哪有工夫管別人的閑事。
日本兵疑神疑鬼,又瞅瞅水田里糊得滿臉滿身黑泥,只露著半截身子的張體學。
老農趕緊接茬,指著水里沒好氣地叨咕:“太君您瞧瞧我這個不爭氣的仔,田里的活計一點兒不上心,太陽當頂了才慢悠悠來搭把手,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架了。
氣不過,踹他下去醒醒腦!太君你們要找的人,老漢我真沒瞧見。要是人鉆進了我們村,想出去只有村口那條獨路。”他說著,伸手指了指村西頭那條出村的土道。
日本人瞅了又瞅,水里那泥人蔫頭耷腦,像是被老子罵蔫了頭的莊稼漢,實在看不出破綻。他們也懶得耽擱時間,呼呼啦啦順著老頭指的方向追了下去。
等鬼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老農這才趕緊把張體學從爛泥田里拽了出來,連聲道歉說認出他是張團長,情況太緊,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張體學哪會怪罪,心中只有萬般感激。
生姜還是老的辣,不是這老農急中生智,自己這條命外加重要情報怕是要折在這里。危險解除,他不敢多留,謝過老農,立刻動身撤回獨立團駐地。
這一次脫險的經歷和冒死獲取的情報,在后續的抗日戰斗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時間像山風一樣吹過,七十余年后,在湖北黃岡的一處紀念館里,關于那段烽火歲月的資料靜靜地躺在玻璃展柜內。其中,就記錄了這位當年涉險的團長后來擔任湖北省長的往事。
信息來源:
人民網關于張體學生平的紀念文章。
中共湖北省委黨史研究室編纂的《湖北黨史資料》。
新華社對黃岡革命歷史紀念館展陳內容的報道。
《張體學回憶錄》相關章節記載。
湖北省檔案館館藏歷史檔案資料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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