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開國上將許世友,他的火爆脾氣可是在全軍都出了名的,就連毛主席都笑著說他是“虎將”。
因為早年在少林寺練過武,所以每次打仗的時候他就總是拎著大刀就往最前面沖,到了南京軍區(qū)以后也還是那副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炮竹”,竟然和嚴謹穩(wěn)重的杜平能夠搭檔十年之久。面對眾人的疑問,杜平也只是微微一笑:“我有絕招對付他。”
什么樣的絕招竟然能夠“降服”這位“虎將”?一起看看吧。
1963年,南京的軍區(qū)大院里迎來了一位“貴客”,正是前來擔(dān)任政治部主任的杜平。
推開車門的時候,杜平看到的就是叼著煙站在臺階上的許世友,這就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隨后許世友就開玩笑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他說:“杜政委來了,我們有點發(fā)愁啊。”
來之前杜平就知道,這位軍區(qū)司令員可是個公認的“燙手山芋”,前面的幾位政委,都沒和他搭檔多久。不過他也不慌,只是問:“這話怎么說呢許司令?”
許世友回答:“杜平同志,你不會喝酒,也不吸煙,這可不好跟我搭班子啊!”聽對方這么說,杜平笑了笑,并沒有接他的話茬:“許司令,我雖然滴酒不沾,可政委該干的活兒,我保證一點都不含糊。”
這話一出,許世友盯著他看了幾秒,隨后就咧開嘴笑了:“行,只要能干活,不喝酒也沒事!”杜平知道,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還是得拿真本事說話。
上任之后,杜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許世友辦公室的文件柜清理了一遍。以前有的政委覺得自己跟司令員平級,大事小情都想要橫插一腳,最終就只能鬧得都不愉快。
杜平卻一來就立下規(guī)矩:軍事上的事情,全部都聽許世友的;關(guān)于政治工作的事情,也先取得了許世友的同意再辦。
有次軍區(qū)要搞基建,參謀把方案報給杜平,他看了兩眼,就直接送到了許世友的桌子上:“許司令,這事兒您拿主意。”這讓許世友有點意外:“你是政委,這點事還問我?”對此,杜平卻擺擺手:“您在南京待得久,情況比我熟,我聽您的。”
一來二去,許世友慢慢就發(fā)現(xiàn)這個政委并沒有搶權(quán)的意思,也絲毫不擺架子,于是就漸漸放下了自己的戒心。
除了完全尊重許世友以外,杜平最讓軍區(qū)干部們佩服的,還是他“補臺”的本事。許世友性子急,批評人起來完全不留情面,常常將別人訓(xùn)得下不來臺。每每這時,杜平就發(fā)揮了他的作用。
有次一個團長因為訓(xùn)練出了差錯,被許世友罵得滿臉通紅,隨后就想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杜平知道后,晚上就拎著茶杯去了團長宿舍,他完全沒提批評的事,反而是聊起了當(dāng)年長征時的苦日子,最后才說:
“許司令脾氣是爆了點,但他心里也是實打?qū)嵉难b著部隊啊。當(dāng)年打濟南,他頂著炮火在前線指揮,哪次不是把最危險的任務(wù)留給自己?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可大家都是為了隊伍好嘛。”
這一番話下來,團長的火氣也慢慢消了,聽到后面,眼眶都開始泛紅。第二天,他就主動找到了許世友認錯。
這樣“軟著陸”的法子,杜平一用就是十年。后來許世友也跟秘書說:“你別看杜平這人看著溫溫吞吞的,但他心里有數(shù)。我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就只有他能把話遞到點子上了。”
合作了幾年之后,許世友的口頭禪也多了一句:“這事問過杜平政委沒有?”
1965年的時候,軍區(qū)準(zhǔn)備推廣“郭興福教學(xué)法”,許世友原本準(zhǔn)備大張旗鼓搞宣傳。但杜平看了方案以后,覺得口還有些空洞,于是他就私下找到了許世友,
“許司令,要不咱先在幾個團試點一下?讓戰(zhàn)士們實打?qū)嵙脸鲂Чo大家看,比喊口號要管用得多。”
一開始許世友還不太相信,結(jié)果試點團一舉就在演習(xí)里拿下第一,這讓許世友樂得合不攏嘴,他當(dāng)場拍著杜平的肩膀:“老杜啊,還得是你看得遠!”
還有一次,許世友想把一個立過戰(zhàn)功的營長提拔成團長,但有人反映這個營長文化水平低。許世友脾氣一下就上來了:“打仗厲害就行,要那么多文化干啥?”
杜平?jīng)]有直接反對他的話,而是找了幾個老戰(zhàn)士座談,整理出一份“營長帶兵實錄”,里面既有他沖鋒陷陣的事跡,也有他不會寫報告鬧的笑話。許世友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這樣吧,讓他先去教導(dǎo)隊學(xué)半年文化,合格了再提。”
其實,杜平的“絕招”就三個字:不硬頂。他知道許世友吃軟不吃硬,與其爭得面紅耳赤,不如用事實說話。
軍區(qū)的老干事們后來還總結(jié)說:“許司令是沖鋒號,杜政委就是定盤星。號吹得響,盤定得穩(wěn),這班子才能擰成一股繩。”
1970年,南京軍區(qū)也受到了沖擊。有人想拉杜平“揭批”許世友,杜平把文件往桌上一放,難得地發(fā)了脾氣:“許司令為部隊拼了一輩子,他的功勞,戰(zhàn)士們心里都有數(shù)。”
隨后他就把這事告訴了許世友,許世友火氣一下子就上來,拍著桌子說:“誰敢動我,先問問我手里的槍!”杜平趕緊拉住他:“許司令,咱得按規(guī)矩來,你可千萬別沖動。”
那段時間,杜平簡直就成了許世友的“防火墻”。上面來的一些極端指示,杜平總是想辦法“打折扣”執(zhí)行。
有次工作組要批斗一個老部下,許世友氣得立馬就要帶著部下去搶人,杜平攔在門口:“您是司令員,不能帶頭違反紀(jì)律。這事我來處理,您放心,保證不讓老戰(zhàn)友吃虧。”最后他親自找工作組談了好幾次,這才硬是把事情壓了下來。
1973年八大軍區(qū)司令員對調(diào),許世友要去廣州。離別的那天,杜平特意跟軍區(qū)要了專機,親自送他到廣州。飛機上,許世友看著窗外說:“老杜,這十年,多虧有你。”杜平也是眼眶一熱,拍了拍他的手背說:“許司令,您多保重。”
離休之后,杜平就一直都住在南京,許世友每次到南京的時候都要繞路去看看他。兩個人見了面也不聊工作,只是說說當(dāng)年打仗的事情。有時候許世友也會帶上酒,杜平不喝酒,許世友自己喝倆人也能聊得十分盡興。
1985年,許世友病重,杜平趕到南京總醫(yī)院看他。病床上的許世友已經(jīng)說不出話,看到杜平來了,使勁攥住他的手。杜平俯在他耳邊說:“許司令,您放心,好好養(yǎng)病。”許世友眼角滑下淚來,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老搭檔”。
后來,杜平才跟自己的孩子說,“和許將軍搭班子,說難也不難。都說我讓著他,其實都是為了部隊好,哪有誰讓著誰?我是明白一個理:班子里只能有一個核心,不然就得打架。他是軍事主官,我就當(dāng)好這個政委,把政治工作做扎實,讓他沒后顧之憂。”
正是這樣“和而不同”的智慧,才讓兩個性格迥異的老兵成了一對“黃金搭檔”。他們的深厚情誼,也真是讓人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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