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會拐彎的子彈
一次驚險的搶救任務
- 李義忠
“87.4的演習”的硝煙散去,各部隊陸續撤回駐地。只有邊防X部留下少數留守人員,進行收尾工作。
第四十一醫院的野戰救護所,也奉命撤回乃東縣澤當鎮昌珠鄉卡多村原9醫院駐地,戰友們歡聚一堂,開會總結和評功評獎。
山南是中印邊境反蠶食斗爭最前沿。1987年的邊境軍事演習,就是反蠶食的回應。中印一觸即發的邊境沖突,經過外交和軍事斡旋、邊境緊張局勢得以緩和。以雙方撤軍而落下帷幕。
一天夜里,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緊急通知!緊急通知!院領導、三處及各科室負責人,請馬上到院辦公室開會。在醫院工作多年了,山溝里醫院深更半夜廣播一響,一定有任務。
通信員來通知我、何天寬、起京云和駕駛班的王仕清,去門診部接受任務,準備去錯那邊防執行搶救任務。
醫院院長劉騰漢、副院長郝玉瑛、副政委郭長洪、三處和外科的領導參加會議。院長劉騰漢主持會議、副院長郝玉瑛宣布山南軍分區命令:第41醫院派出搶救小組,赴錯那縣邊防X部執行搶救被飛彈擊傷傷員的任務。
會議研究決定:
1,外科軍醫李義忠,麻醉軍醫何天寬、手術室護師起京云,院務處駕駛班駕駛員王世清四人組成搶救小組。李義忠任組長,負責組織搶救和途中安全。
藥械科準備戰傷藥品和手術器械。
院務處派出車輛,準足油料和配件,配發武器和干糧等。
各科室馬上通知人員到位,明確任務準備出發。
命令已經下達,時間就是生命。劉騰漢、郝魚瑛和三處的領導等,在院門診部送搶救小組出發。
搶救小組在門診部集合,等待院首長下達任務。
劉騰漢下達任務:
搶救小組要與邊防部隊衛生隊團結協作,在保證傷員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制定搶救方案。并及時報告醫院。
途中的安全關系到搶救任務,遇到暴風雪要及時避險。
郝副院長強調,要按照火器傷救治原則,挽救傷員的生命高于一切。其次,主動向邊防部隊首長請示、匯報,全面評估果斷決策,希望完成搶救任務平安歸來。
壓力一下集中在我的身上,雖然我們搶救過火器傷傷員,這次突發槍傷,到底情況如何,尚不得知,關乎傷員生命安全擔子不輕呢!
澤錯公路是我多次去邊防一線執行搶救任務走過的路。那條連續不斷的雪山峻嶺,不管春夏秋冬風雪可能隨時光顧,每次都會給你不一樣的教誨,都面臨著生命的挑戰。有一次我們就差點報銷在荒無人煙、白茫茫的暴風雪夜。
吉普車喘著粗氣,奮力向4100米亞堆鄉曲德貢沃山爬行,連綿起伏不斷的雪山橫臥在吉普車前,雪花隨吉普車飛舞。小王說,李軍醫今晚的風雪可能不小,橫跨乃東、曲松、隆子縣的雅拉香布雪山,那段連綿不斷的山嶺的風雪如何,如果太大我們還是要提前躲避一下安全一些。我終于明白雅拉香布雪山,為什么終年積雪不化,潔白無瑕的雪花是那么神圣而至高無上,它是藏民族心中的神山圣水,孕育著雅礱河谷的萬頃良田呢。
這條去邊防各部必須翻越的雪山,氣候千變萬化風險無處不在,特別是晚上單車行駛,翻山越嶺300多公里,挑戰風雪之夜要安全抵達邊防,不能有僥幸心理。吉普車在潔白的冰雪世界中努力爬行,我腦海里浮現受傷戰友,流出的那一滴滴維護生命的鮮血,與時間賽跑的畫面。能再快一點?小王!我突然冒出一句驅車趕路的話來。李軍醫,車子已經是盡力爬山了,抖動有點大呢,就指望風雪減小些。面對自然環境,只有坦然面對風雪的挑戰。
麻醉軍醫何天寬提醒:小王安全第一,平安抵達最重要。
護師起京云說:小王師傅,荒山野嶺的,又是風雪夜里,我們還是安全點好,希望車子不要拋錨就謝天謝地了。女孩子最擔心的是怕途中車輛出狀況。所以,安全的確是第一位。他們也是想分散我繃得太緊的大腦,放松一下,搶救任務才是大事。
吉普車“咔嗒”一聲剎車,停在山凹一塊背風的大石頭旁,風卷著雪粒子劈頭蓋臉砸在擋風玻璃上。小王搓了搓凍得發紫的手指,裹緊軍大衣喊:“就在這兒修!估計是火花塞犯毛病了,車身抖得像篩糠,發動機‘呼哧呼哧’直喘粗氣。我還以為是高海拔缺氧鬧的,敢情是火花塞的事兒!”他哈了口白氣,指節敲了敲引擎蓋:“趁現在還能勉強開,趕緊換,要是真在山頂拋錨可就麻煩了!”
我攥緊手電筒,光束穩穩罩住發動機艙,風雪里那點光搖晃著補充照明。小王的手套被雪水浸透,凍得發紫的手指捏著扳手直打顫,牙齒打著寒戰咯咯直響,手套結了層薄冰。他指尖幾乎失去知覺,費了好大勁才把舊火花塞擰下來,換上新的火花塞,他低低地說“成了!”
鑰匙一擰,發動機“轟”的一聲順暢啟動,轟鳴蓋過了風嘯。小王搓著雙手哈氣,鼻尖的冰碴子在手電光下閃了閃:“走!再磨蹭,這雪要封山了!”
吉普車穩穩地爬上山來,迎著風雪在雅拉香雪山脈中穿行,一路上都是5100米以上的山口、亞堆扎拉山口、俗坡大拉山口、康布真日山口,吉普車終于下山來到了隆子縣日當鎮,這兒是邊防兩支部隊的分叉處,吉普車轉向西奔香加拉山口、拿日雍措而去。天邊露出一抹紅暈,吉普車頂披著雪花,駛入錯那縣邊防X部隊衛生隊院子。
衛生隊隊長李天成把我們接入急救室,傷員正輸液體、吸氧治療。我趕緊向在團衛生隊組織搶救的團首長歐明和報到。他要求我們盡快決定搶救方案,挽救傷員的生命。
李隊長介紹:受傷戰友是邊防團派出的小組成員,負責演習后的收尾工作。傷員受傷前正在帳篷里收拾物資。突然被一顆拐彎飛來的子彈擊中下腹部。經檢查發現,那顆神奇的子彈,擊穿空清油桶后,在山巖邊拐彎,再穿過兩頂帳篷后擊傷正在工作的X戰友。
聽說過子彈會飛,子彈會拐彎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衛生隊軍醫在麻麻溝內,進行了緊急止血包扎、輸液等處置后接回衛生隊。現在病人處于半昏迷狀態,生命體征波動大,目前沒有發現大出血,衛生隊條件有限,海拔4500多米,對火器傷搶救沒有多大把握,搶救組來了我們就放心了。
我聽完傷情匯報,與衛生隊長及軍醫一起,檢查傷員傷情。起京云則開始一邊測血壓、脈搏和體溫,一邊記錄。我用手輕輕地檢查了腹部,揭開紗布用輕探傷口,傷員有疼痛表情,可能傷口不淺。衛生隊手術條件如何?我脫口而出。
何軍醫詢問衛生隊手術室設備,人員配合、手術器械等。李軍醫條件太差,看來有點麻煩呢。何軍醫說。
護師小起說,我們只攜帶了剖腹探查手術包,根本不能滿足手術需求,李軍醫看咋個整。
我先同李隊長、衛生隊軍醫、何軍醫一起會診,根據醫療技術力量、搶救設備、包括手術中輸血、二次手術及術后恢復的情況,認為在錯那手術,不光設備不足,腹腔內情況不清,手術如何做呢?4500米的海拔挑戰太大了。
交流匯總結果,我確認目前不宜在錯那手術。但是,轉送路途遠、時間長,傷員是否能承受,對生命體征的維持風險也不小。先匯報給團首長、醫院首長及軍分區首長后再作決定吧。
在團首長的主持下,搶救組和衛生隊軍醫,對傷員的傷情進行匯總、評估,共同討論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李隊長說,團衛生隊手術設備差,目前手術方案不明確。是否需要做第二次手術還定不了。錯那的氣候環境不支持手術,海拔高影響預后,特別是手術后的生命維持,感染的控制,手術后傷口的愈合。還有手術中的輸血都困難重重。
我簡單介紹了腹部火器傷按野戰外科原則,一般要分成二期手術治療。目前,根據傷員的生命體征和前期救治情況,尚處在穩定狀態。經過我的檢查推斷,暫時沒有大的血管損傷,但是腹部內臟損傷的幾率比較大,根據錯那的設備和醫療條件,手術風險大,特別是輸血和護理根本解決不了。不光是生命,傷殘等次生傷害也大。最好還是轉運到乃東縣第四十一醫院救治。
但是轉運途中出現病情變化,搶救沒有衛生隊條件好,途中的生命體征維持、汽車行駛安全和顛簸也是困難問題。我提議困難和危險性再大,轉運相對來說預后比就地手術救治好一些。按照火器傷處理原則,盡快后送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麻醉軍醫何天寬也同意我的建議,錯那麻醉風險高,術中沒有血源支撐,挽救生命會落空。小起也同意轉運,衛生隊手術條件差,術后護理跟不上,其中,輸血就是最大的制約之一。
歐明和副團長與團長、政委碰頭,我知道他們也要向軍分區首長匯報。我也趁機給醫院領導匯報傷員目前的情況,爭取醫院首長的支持。我建議把傷員接回醫院救治把握大些。
傷員的傷情匯報給醫院領導、團首長和軍分區首長。首長們關心的是轉移途中的風險,指示組長李義忠,必須保證傷員轉運途中的生命安全。作為搶救小組組長的第一責任人,我知道沒有推卸的責任。
從接受任務就決定了擔責,這是軍隊歷來的規矩,人們常說,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部隊執行任務有時候你就是沒有金剛鉆,接受任務后就必須攬這個瓷器活。西藏的醫療技術、環境條件不允許你挑三揀四,硬著頭皮執行任務沒有二話。作為醫務人員,知道病情是千變萬化的,尤其是火器傷重傷員,背水一戰是目前唯一的選擇。
在西藏高原執行搶救任務,每一次首長們都會強調一點,就是保障傷病員的生命安全。我知道每一次都是冰上芭蕾,說起來容易,執行起來就是冒著風險,撤職處分是次要的,傷員生命才是最大的事。環境和條件就是殘酷的現實擺著,搶救小組也只能迎著風險上,當然對生命體征的評估,也給我心中撐起信心。冒這個風險也是值得的。如果,除了事情被處分撤職,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軍分區、邊防團、醫院采納了我的建議同意轉運。但并不能減輕我的壓力,我知道昨晚就領教了途中的艱辛。翻山越嶺的幾百公里風雪路,就是必須面對的險關。風雪跟季節沒有關系:“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我們必須蹚過這道攔路虎。
時間就是生命,說走就走。
讓我感動的是衛生隊李隊長做事果斷,同意和支持搶救小組的意見。給我們準備了氧氣和途中的擔架、被褥和輸液設備和藥物。
不愧是邊防部隊的團首長,調動團里最好的新車東風卡車,車隊排長和駕駛班長駕車,備足了油料、配件干糧和水。衛生隊派一名軍醫護送。
團首長的支持感動了我,搶救小組也鉚足了勁,心里暗暗下決心,不辜負各級首長的信任與支持,爭取把傷員盡快運回41醫院。
我們忘記了旅途的疲勞,為方便途中掌握傷員病情,特意安排大車在前小車在后。我、麻醉軍醫何天寬、起京云輪流在大車上觀察傷員病情,執行輸液和藥物治療。我們約定有情況,隨時停車展開搶救。
錯那依然飄著雪花,汽車緩緩地踏上返回乃東縣第41醫院的錯澤公路。白天視野好兩臺車有支撐,天氣好像比昨晚溫順,一路上雖然有風雪伴隨,但是還比較順利。隆子縣日當鎮休息,檢查傷員沒有大的病情變化,要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康布真日山口、我索性搶救小組都上卡車護送傷員,守護在傷員身邊觀察處置,免得途中停車耽誤搶救時機。
可能是預感還是責任心作怪。汽車的顛簸,高海拔的雅拉香布山脈,車上傷員出現煩躁不安、嘔吐。我感緊讓麻醉軍醫和衛生隊軍醫一起清理口腔,保障呼吸道的通暢;叫起京云加大氧壓,檢測血壓,臨時給予藥物保證傷員生命體征在允許值內。經過緊急處理,傷員平穩下來。大家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排長親自駕車,飛馳在雪山之中。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緩解繃緊的神經。雖然經歷了一次驚險,但不能大意。何軍醫、小起和衛生隊軍醫說,李軍醫的決定是對的,人心齊,遇到情況大家共同面對。但是這座山海拔還是高呢。我們要與時間賽跑。
我安排何軍醫負責氧氣、小起負責輸液用藥,衛生隊軍醫負責生命體征檢測,分工協作。我們寄予厚望的卡車沒有讓我們失望,怒吼著吐著粗氣。穩穩地奔馳在山中,把那些連綿起伏的雪山踩在腳下,麗陽驅散了風雪,白云在車旁輕飛,給大卡車讓開大道。就在高興時,傷員又開始煩躁和嘔吐。何軍醫說,李軍醫我備有氣管插管設備,必要時插管保證呼吸道通暢,還能給氧,好的!我同意他的建議。
高海拔和連續顛簸也是誘發因素,在一處低洼的避風處停車,趕緊處理讓傷員平穩下來。清理、給藥、給氧,傷員終于穩定下來。我告訴排長抓緊時間走,我們繼續監測生命體征,觀察病情交換液體加藥。我們都忘記了風雪,寒冷和塵土覆面,大家相視一笑。我決定讓小王先開車回去報告,做好接應提前做好手術準備工作。
卡車飛馳奔出曲德沃山,來到4100米的亞堆鄉,頗章鄉回到了3700米的乃東縣境內,雍布拉康、軍分區、乃東縣、澤當鎮,搶救小組沒有辜負首長的期望,把傷員平穩地接回了醫院。
軍分區次仁副司令員、劉院長、郝副院長、外科王主任等領導,外科和手術室人員在醫院門診部前接收傷員。
快!快!直接進手術室。院首長們一邊下達指示,一邊護送傷員去手術室。麻醉軍醫羅熙松、劉福明給傷員麻醉,準備剖腹探查手術。
軍分區衛生科組織特務連、通信連的指戰員在醫院,等待著為傷員獻血。那時西藏陸軍醫院沒有血庫,搶救傷病員全靠部隊官兵組織起來臨時獻血,這就是西藏軍人“血濃于水”的情誼,戰友們沒有猶豫和推讓,只有爭先恐后地挽起自己的衣袖抽血驗血。帶著戰友體溫的鮮血輸入傷員的血循環,那不僅是生命的補給,更是戰友最珍貴的生命物質。這場無聲的“輸血”,讓“戰友”二字不再只是稱謂,而是刻進骨肉血脈的兄弟,讓“生死”二字不再是界限,而是熱血澆鑄的生死之交。
受傷戰士的救治過程并非坦途,每一步都在與高原環境、復雜傷情和醫療條件的限制角力。
因子彈穿透左髂部并擊穿結腸,大量糞便隨腸內容物外溢至腹腔,造成嚴重污染。腹腔內可見膿性滲出物與腸液混合,而高原低氧環境更讓傷員本就脆弱的生命體征雪上加霜,血氧飽和度一度跌至82%(正常值95%以上),血壓僅85/50mmHg,隨時可能因失血性休克或感染性休克惡化。
第一救命關——結腸造瘺術
手術室內面臨雙重考驗:一是子彈位置緊鄰髂動脈分支處,稍不小心會導致致命性的大出血;二是高原低溫環境,血液凝固速度減慢,術中出血量遠超平原同類手術,估計丟失血液約800ml。還不包括受傷后丟失的血液。為保證術后恢復,給傷員補充了鮮血1400ml才渡過手術關。
這是我最緊張的一次手術,雖然雙手長時間暴露在低溫環境而微微抖動,我和王德威主任緊密配合,精準的完成結腸造瘺、將破損腸段外置。暫時阻斷糞便對腹腔的持續污染,這場與死神的賽跑持續了3個多小時,最終把傷員從生死線拉了回來。
第二感染關,抗感染與營養支持
術后第3天,傷員體溫升至39.8℃,血常規顯示白細胞計數2.1×10?/L。腹腔引流液培養出多重耐藥菌,對常規抗生素耐藥。高原醫療用藥品種不多。我們采取聯合用藥,醫護人員精確計算劑量。營養支持更是難題——腸道功能未恢復,只能通過深靜脈輸注營養液等,補血漿和蛋白。但高原干燥環境導致靜脈易堵塞,每天需要沖洗導管,而且長期靜脈營養引發肝功能異常,轉氨酶升至正常值3倍,所以要保護肝功能。我們為了盡快幫助傷員度過感染期。再次輸血600ml促進恢復。醫護人員24小時輪守守護,每2小時監測一次生命體征,用酒精擦浴物理降溫、調整補液配方,硬是用3周時間,才將感染控制下來,指標逐步拉回正常范圍內。
最糟心的是那時醫院沒有糞袋,我們只能用手術橡皮手套代替,護理量大而且創口保護難度大,醫護人員不怕臭和臟,清潔皮膚保護創口,為下一步治療奠定了基礎。
第三關:重建消化功能,結腸吻合術
待感染控制、體質恢復,其中,血紅蛋白升至110g/L,白蛋白35g/L。第二次手術提上日程。但是高原組織修復能力弱,特別是成纖維細胞活性較平原低30%,吻合口瘺風險高達25%(平原地區約10%)。術前,王主任組織我們預演:首先吻合口需避開缺血段、張力必須松弛、周圍需用大網膜覆蓋保護。術中,我們借助手電筒協助照明,仔細分離粘連組織,用可吸收線“間斷縫合”,確保吻合口嚴密。采取胃腸減壓加肛腸排氣,減輕吻合口壓力,防止吻合口瘺。術后5天內是關鍵期,組織特別護理,4小時聽腸鳴音、觀察腹部和排氣情況。終于在第8天,減壓效果見效傷員沒有腹脹。觀察沒有出現異常變化,經過造影檢查確認吻合口無滲漏,渡過最后一關。
這場發生在雪域高原上,被那顆會拐彎的子彈擊傷的X戰友,在與死神賽跑的生命接力賽中,經歷了驚險的轉運、精心的手術救治和護理而康復出院。白衣戰士們譜寫了一曲驚險的搶救生命之歌。
(注:本文插圖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李義忠:1972年12月入伍,先后在西藏軍區56190部隊和第三野戰醫院,解放軍第41醫院工作。多次參加軍區醫療保健任務,到各軍分區,各邊防部隊及邊防哨所。常參加各邊防部隊進行搶救治療工作。
作者:李義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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