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武此人頗為有趣。

他在臺灣出生，是日本國籍，又成名于香港影壇。

而以娛樂圈出道來講，他在自1991年開始的連續三年里，依次出現在電視劇、樂壇和影壇，三棲出道。

筆者又翻看了一下資料，其首張個人唱片，系福隆唱片發行。

所以他與郭富城，可以算師兄弟。

此乃閑話。

從1993年的《現代豪俠傳》講起。

在金城武的個人資料里，赫然寫著，在這部《現代豪俠傳》之前，他于1992年，參演過一部內地電影《繼母》。

應該是編纂上的錯誤。

而出道之時，他實際上屬于客串或者被“特別介紹”的新人，但名列主演欄，且放在已出道七年的劉青云之前。

這個操作，有點匪夷所思。

理論上來說，劉青云當然并非偶像派，本身號召力和咖位都極普通，但彼時他已經憑無線劇《大時代》“爆燃”，怎么說也算是開始“走紅”了。

放在時間長河里去看，這只是金城武被“厚待”之始。

也頗為有趣。

說個題外。

上文說到，金城武影、視、歌幾乎同時出道。

筆者印象里，也很早就看過金城武的MV并聽過他的歌，但許多年過后，竟然沒有留下一丁點的印象。

反而是與他同期的臺灣“四小天王”之三，林志穎有《不是每個戀曲都有美好回憶》、《那年夏天》和《野菊花》，吳奇隆有《追風少年》，蘇有朋也有《背包》。

但話說回來，迄今而論，也只有他還能被稱作“巨星”。

也是一場，世事奇妙。

說回正題。

在職業生涯早期，金城武一直都是港、臺兩路的策略，一邊積極參與香港電影的拍攝，一邊又出演了多部朱延平和金鰲勛執導的電影。

而很有趣，他一開始的番位，其實并不強勢。

翻開他的作品目錄，在香港這邊，被梁朝偉、袁詠儀、鄭伊健、洪金寶、黎明和李連杰交替壓番，當然是常態，但在臺灣，他不但被林志穎壓番，也和吳奇隆、蘇有朋互壓，甚至還被小孩子郝邵文和釋小龍壓番。

這恐怕要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而他何日崛起？

直到1996年的《天涯海角》，他才首次無可爭辯地擔綱主角。

其后就仿若“開掛”。

一路以《馬永貞》壓番元彪、以《神偷諜影》壓番陳小春、以《安娜瑪德蓮娜》壓番天王郭富城，而在《不夜城》大爆之后，更有國際巨星之姿，憑《十面埋伏》和《如果·愛》，連壓兩大天王劉德華和張學友。

更進一步來探討。

《安娜瑪德蓮娜》彼時，金城武聲勢其實也還只屬尋常，是次壓番，尚有日資背景和郭富城幫忙串戲的因素。

很簡單，那部讓他名聲大振的《不夜城》，還要更晚一些才會上映。

及至《十面埋伏》和《如果·愛》，就確實威風。

張學友還好說，本身欠缺偶像力，也沒有什么商業層面的突出成績，但老牌偶像劉德華，被他壓番，就讓很多人費解了。

也僅短短十年。

其個人聲望，就在不知不覺間抵達巔峰。

隨后情勢再變。

他在《傷城》遇上梁朝偉、在《投名狀》遇上李連杰，在《赤壁（上）》和《赤壁（下）》遇上梁朝偉、在《武俠》遇上甄子丹，在《太平輪（上）》和《太平輪·彼岸》遇上章子怡，又在《擺渡人》再遇梁朝偉。

又一個十年，皆退后一步。

卻實屬正常。

李連杰出道即巔峰。

其后在華語影壇的歲月，他幾經跌宕，卻從未配戲。

尤其自闖蕩好萊塢歸來，其個人聲望更上升至不可思議的層次，就連昔年位列香港“雙周一成”之一、且拿了奧斯卡終身成就獎的成龍，也要與他“平手”論道。

遑論其余？

梁朝偉幾謂華語最強影帝。

自2000年以《花樣年華》奪戛納影帝，隨后又以《無間道》、《無間道3》踏步而上，至《風再起時》之前，整整二十余年，番位從未居于任何人之下。

有幾人不服？

甄子丹當然大器晚成。

然自憑《葉問》崛起，先領銜《十月圍城》，后于《武俠》壓番金城武，再于《西游記之大鬧天宮》壓番周潤發和郭富城，又于《追龍》，令劉德華以“特別出演”方式規避壓番。

種種跡象表明，番位非一般強勢。

隱有宗師氣象。

章子怡同樣非凡。

她自張藝謀電影《我的父親母親》開始，一路以《臥虎藏龍》、《尖峰時刻Ⅱ》、《英雄》、《十面埋伏》、《2046》、《藝伎回憶錄》、《茉莉花開》、《騎士》、《最愛》和《一代宗師》等電影作品，灼灼生光。

有趣的是，昔年的《十面埋伏》，她尚是新人姿態，等到十年之后的《太平輪（上）》和《太平輪·彼岸》，形勢逆轉。

金城武反居其下。

不過話說回來。

金城武與郭富城、劉德華、李連杰、甄子丹和章子怡的相遇，都近乎命運當中的偶然，誰高一點、誰低一點，視乎當時的情勢與本人計較程度而定。

但筆者有種感覺，他對梁朝偉尤為服氣，甘執二番。

不過多年之隔，郭富城不但三奪香港票房年冠、打破香港華語片影史票房紀錄，更在內地三破十億票房大關，劉德華也兩度沖破十億票房，當下而論，二人不啻香港影壇同在巔峰的雙王，而金城武幾乎從未上過高處。

若三人再遇，又當如何？

不遠之處，或有大片《風林火山》將映。

金城武在其中，壓番老將劉青云和梁家輝，以及當下香港影壇“五大巨頭”之一的古天樂，再執一番。

番位也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