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馬上到了,屋內一片狼藉,何桂花看著滿是灰塵的屋子, 心中的小火苗冒了出來。她把這責任都歸于丈夫劉勝利。
劉勝利自打退休之后,早晚都要去公園跳一次廣場舞,在何桂花看來,他就是死性不改,哪里是鍛煉身體去了,只是喜歡摟著其他老太太罷了。
這天早上,跳舞回來的劉勝利被何桂花堵在門口。
“喲!今天的老太太打扮的怪漂亮嗎?”何桂花酸溜溜地問。
劉勝利揣著明白裝糊涂,道:“什么意思?”
“你少給我裝糊涂!你看看你,一見到其他老太太,那眉毛都能飛起來,看到我一個笑臉都沒有!”
此時,對門鄰居打開門,劉勝利沖著妻子努努嘴,央求道:“讓我進去嘛!”
何桂花也不想家丑外揚,閃過身,讓劉勝利進了門。
“說吧,什么事!”進了門,劉勝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板著臉問。
“你說說,我讓你打掃衛生,你非要等,再過五天就過年了!”何桂花不滿地說。
劉勝利聽著妻子的話,直起身,向窗外望去。
之前,剛進臘月,他家里就會來幾個小伙子,把他家里打掃得干干凈凈,根本不用劉勝利和何桂花動手。劉勝利知道,這些小伙子都是兒子的下屬,巴結兒子呢,所以他也不客氣,哪里打掃得不干凈,直接指出來,讓他們翻工。
可是,今年有點異常,馬上過年了,那幾個小伙子還沒有來。劉勝利心里泛起嘀咕,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忘記了?
“要不,你給那個小伙子打個電話?”何桂花也不想自己干,再說了,收拾家務,她一點也不擅長。
“你打吧!”說著,遞過去一個本子,上邊是小伙子留的的電話。
劉勝利不接,嘟囔道:“要打你打,我才不打,搞得跟我求他似的!”
何桂花撇撇嘴,拿著號碼撥通了電話。
“喂,小賈嗎?”
小賈聽出來是何桂花的聲音,但是他不想理她。這個節骨眼打電話,肯定是想讓自己干活呢。
“你是——”
“我是你何阿姨——”
“何阿姨?”
“我是劉佳寶的媽媽!”
話說透了,小賈就不能再裝糊涂了,不過,他也不想再當冤大頭了。
“何阿姨,新年好啊,先給您拜個早年??!”小賈熱情地說。
“嗯,什么時候回家——”
沒等何桂花說完,小賈就打斷了她:“何阿姨,我現在有個活兒需要處理,回頭再跟您聊天啊!”
說完,電話掛斷了。
何桂花失望地看向丈夫。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想來唄!”
劉勝利環視四周,看了看墻角的蜘蛛網,心想,沒人干就得自己干了,想到此,撥通了兒子的電話,讓他給自己派個人。
劉家寶接到父親的電話,轉手把這個工作安排給小賈,結果被小賈拒絕了。這讓劉家寶很是惱火,他把小賈叫到辦公室,狠狠地訓斥一番。
小賈也不辯解,聽完訓斥直接摔門走了。
小苑得知此事,晚上,他找到了小賈,半瓶酒下肚,小賈才打開了話匣子。
“小苑,你說說,他劉家寶對咱們夠意思嗎?咱們把他當朋友,他把咱們當冤大頭了!”
小苑若有所思,端起一杯酒,一仰頭灌進肚子里。
小賈接著說:“你說,他一個副局長,我能指望他干什么,大前年,他說他剛當領導,工作太忙,讓咱們幫他父母打掃房子,結果最后這活兒成了咱們分內事了,到了過年他就提醒咱們去他家打掃衛生,這不,下午他媽還給我打電話呢!”
小苑嘆了一口氣說:“哎,我也聽說了,劉家寶不止一次說,咱們這是巴結他呢!”
“巴結他?屁!我真是瞎了眼了!”小賈氣呼呼地罵道。
“我也覺得委屈,去年,他兒子去市里上學,學校正好在我家附近,正好我搬了家,房子空了,我心說,房子暫時讓他住住 ,他怎么也得給我交個物業費吧,自己也能省個錢,誰曾想,別說物業費了,水電費都不交!”
小苑越說越激動,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灌了進去。
“你知道嗎?他兒子畢業后,我去看了看,屋內跟遭了賊似的,地面都包漿了,不知道幾年沒掃過地了,沒辦法,我自己花錢找了個家政,哎!”
小賈聽后,心里一震,問道:“最后呢?”
“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了唄,到現在,人家什么都沒說!”小苑說。
“哎!這人沒法處了!”小賈說。
“嗯!”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小賈問道:“你說,他為啥這樣對咱?”
“哼,還能為啥?他認為咱們是他的下屬,對他好,就是巴結他,巴結他是應該的唄!”小苑無奈地回答。
小賈將頭轉向一側,許久,他問道:“難道說,上下級之間就不能處成朋友嗎?”
聽到小賈的話,小苑也陷入深思,自言自語道,上下級之間有友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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