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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邊,殘陽如血,臨終一言,流傳千年。
劉備與諸葛亮,也因此被稱作是“千古君臣典范”。
可那句“君可自取”,究竟是托孤還是試探?
白帝城托孤
劉備白帝城托孤,是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臨終囑托之一,短短幾句話,卻意義深遠。
“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國,終定大事。若嗣子可輔,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
劉備認可諸葛亮的才能,相信他能夠肩負起興復(fù)漢室的重任。
“君可自取”,這是劉備賦予諸葛亮的最大權(quán)力,也是眾多爭議根源。
有人從帝王權(quán)謀的視角去看,認為這句話是一種試探。
劉備出于對皇位傳承的警惕,為保兒子江山無恙,故意說出“君可自取”來刺探諸葛亮的反應(yīng)。
若諸葛亮心懷異志,稍有異動,便可留下防備之策。
而諸葛亮當(dāng)場涕泣發(fā)誓,也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被逼無奈。
他不得不擺出一副“繼之以死”的態(tài)度,來化解這場“信任危機”。
這樣的“陰謀論”,實在是忽略了彼時的現(xiàn)實背景,也低估了劉備與諸葛亮這對君臣之間的情誼。
“君可自取”
對“君可自取”最普遍的理解,就是“君可取而代之”。
也就是說,如果劉禪扶不起,那諸葛亮便可自立為帝,接管劉氏江山。
可是,這種解讀在情理上實在站不住腳。
首先,蜀漢旗幟鮮明地與曹魏為敵,關(guān)鍵之一就是反對曹氏“以臣代君”的篡位行為。
劉備是“中山靖王之后”,借助“漢室正統(tǒng)”的身份號召天下。
如果他臨終之際授權(quán)諸葛亮允許他篡位,無異于自毀其“正統(tǒng)招牌”,將蜀漢立國的道義基礎(chǔ)推翻。
其次,從文字本義來分析,“自取”二字更貼近“自行選取、處置”的意思。
這在古漢語中是常見用法,字義平實,并無“取而代之”那般激烈。
“君可自取”,就是告訴諸葛亮:
劉禪要實在是扶不起來,你有權(quán)廢黜他,以大局為重,另立新君。
劉備與諸葛亮不只是君臣,也是志同道合、生死與共的知己。
諸葛亮才華橫溢,忠貞不二,是值得信賴、可托社稷之人。
因此,在生命垂危之時,劉備可以毫不猶豫地將整個國家,乃至興復(fù)漢室的偉業(yè),一并托付給他。
這份“信賴”是基礎(chǔ),而現(xiàn)實背景也有不少的無奈。
彼時的蜀漢,剛剛在夷陵之戰(zhàn)中被東吳打得落花流水,國力羸弱、民心未安、政權(quán)搖搖欲墜。
最關(guān)鍵的是那個將繼大統(tǒng)的劉禪,年僅十七,平庸至極。
他根本沒有能力復(fù)興漢室大業(yè),甚至連保住基業(yè)都未必做得到。
在這種背景下,劉備最擔(dān)心的根本不是諸葛亮心有異志。
而是害怕他萬一覺得阿斗太不中用,政局撲朔、大業(yè)無望,拍拍屁股提桶跑路,把自家那位“扶不起”的兒子扔在皇位上瑟瑟發(fā)抖。
諸葛亮有治國才能,可他沒有合法的君位;
劉禪倒是正統(tǒng)繼承者,可卻沒有才干,強行讓他獨掌大權(quán),必將貽誤國政。
所以,劉備的做法無疑是非常明智的——君位與君權(quán)分離。
劉禪繼承君位,維持宗室正統(tǒng)的延續(xù);而諸葛亮則執(zhí)掌君權(quán),全面負責(zé)國家治理。
這樣既保住了“劉氏江山”的合法性,又能借助諸葛亮的能力應(yīng)對當(dāng)前內(nèi)憂外患的危局。
千古君臣典范
“君可自取”與“事之如父”,在劉備去世后,也的確起到了極為關(guān)鍵的作用。
朝政事務(wù)無論巨細,都由諸葛亮來決定。
而在他獨攬朝政的過程中,劉禪始終對他信任有加、毫無猜忌,文武百官也從未有過質(zhì)疑。
其實,三國時期“君可自取”的例子不少。
荊州牧劉表、徐州牧陶謙,都是跳過了自己的親兒子,將荊州與徐州托付給了劉備。
就連稱霸江東的孫策,將弟弟托付給張昭時也說:“若仲謀不任事者,君便自取之。”
在那個戰(zhàn)亂頻仍、弱肉強食的時代,若將江山交于弱子,只會為人所奪、滿盤皆輸。
與其拱手讓敵,不如托付能臣,不僅基業(yè)可保,子孫亦可安享榮華。
劉備便是秉持這種大局觀,在白帝城毅然作出了決斷。
他將自己的未竟之志和蜀漢的未來,托付給了自己最信賴的諸葛亮。
而后來的歷史,也印證了他的托付完全正確。
蜀漢政權(quán)平穩(wěn)過渡,君臣和諧,朝廷上下各安其位,百姓亦無動蕩之憂。
在亂世中,能有這樣一段彼此信任、坦誠相待的君臣關(guān)系,實屬典范。
參考資料
《三國志》
《諸葛孔明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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