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遇上47,這會是最好的影視改編游戲嗎?
廉頗
2025-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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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廉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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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尖配麥芒。
我很喜歡看電影,這個愛好偶爾也會浸染到其他娛樂活動上,比如玩游戲。盡管IP授權有時充滿銅臭,雙方都不上心,容易雙輸,可我還是很喜歡影視改編型游戲。兩者結合未必能帶來夢境般的幸福時刻,但至少原本是兩件快樂的事,結合到一起,多少還是能帶來一些新的快樂。
這次的State of Play并不是《007 First Light》的首秀,在四月份的任天堂直面會上,就已經出現了那個經典的槍膛鏡頭。當時我還對結尾一閃而過的IOI(IO Interactive)不太感冒,因為是在任系平臺上首次曝光,就天然地以為是《007黃金眼》(GoldenEye 007)的后續作品。直到看完最新的播片才后知后覺,007從一開始就不該做成第一人稱射擊游戲。
畢竟都玩影視改編游戲了,那代入感肯定不在主角身上。與其扮演一顆攝像頭,我更想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大屏幕上。年初的《奪寶奇兵 古老之圈》(Indiana Jones and the Great Circle)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游戲本身的品質相當出彩,只有第一人稱視角是個繞不開的爭議點。雖然我是沖著瓊斯博士來的,但只有在擺蕩動畫和過場CG里,我才能偶爾見到這位詼諧矯健的老朋友。
但也不是所有的影視改編游戲都得做成第三人稱,比如《超世紀戰警:逃離屠夫灣》(The Chronicles of Riddick: Escape From Butcher Bay),還有《異形:隔離》(Alien: Isolation)。前者是《星際傳奇》(Pitch Black)的授權游戲——以防你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這是家人俠Van Diesel早年主演的一部科幻驚悚電影,這個系列的發展軌跡非常奇怪,有點像電影界的《戰爭血統》,每一部續作的風格都截然不同;后者無需贅述,出自大名鼎鼎的“異形宇宙”。
《超世紀戰警:逃離屠夫灣》
每當有人對我吐槽,說影視改編游戲都是膚淺的粉絲商品,我就會推薦這些真正好的改編游戲。尤其是《異形:隔離》,這部在當時媒體評分不佳的神作,讓我第一次有了“我行我上的想法”,也間接導致我上了游戲媒體這艘賊船。
罵一部作品總是很容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所有人都喜歡的東西,而夸一部作品很難,因為要建立一套審美體系——定義什么好,提出好的共識。而在影視改編游戲這一塊,對什么是好的改編,存在一定的空白。
我個人認為,討論一部好的改編游戲,是否好玩應該是第二性的,最該關注的,應該是其玩法與原作之間的特質相性。至于那些濫竽充數的敷衍作品,本身作為游戲的質量就不過關,根本沒有討論好壞與否的價值。
當然,如果要建立一個價值體系,首先得確定一個坐標中心。改編作品的玩法上,最接近不功不過的,大概是動視發行的《X戰警前傳:金剛狼》(X-Men Origins: Wolverine)。作為一部非常典型的Xbox 360式動作游戲,本作的玩法幾乎沒有任何亮點。唯一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就是角色可以呼吸回血,對應金剛狼的自愈功能,自愈過程特地做了建模破壞效果,你可以看到角色的血肉一點點長回來。
考慮到金剛狼的特性,包括快速自愈和艾德曼合金,本作其實可以考慮更大膽的玩法設計,比如完全放棄血條機制,讓金剛狼免疫常規動能武器,增加敵人的束縛手段或者即死機制,再利用鋼爪做對應的切割和斷肢玩法,等等。但它沒有,游戲就是從頭用爪子撓到尾。所以哪怕買到了演員的肖像權,在劇情上也沒有太多跳躍之處,其改編仍然不能稱之為好,而只是將將及格。
其實絕大多數影視改編游戲,都在這個可好可壞的中心區域,并沒有那么糟糕,但也沒有太多出彩的地方。早年的華納全家桶就屬于這一行列,“阿卡姆”系列和“中土世界”系列,以及《瘋狂的麥克斯》(MAD MAX)——除了《蝙蝠俠:阿卡姆瘋人院》(Batman: Arkham Asylum)外,說句復制換皮也不過分。
然而,《瘋狂的麥克斯》雖然有廢土風的開放世界,但重頭戲的飆車戰卻做得非常無聊;蝙蝠俠雖然可以暢游哥譚,但這里除了謎語人的問號外,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難得有做得比較好的獸人“寶可夢”,但這個設計本身可以說和原著毫無關系,披上其他的外皮也一樣好玩。
那像《異形:隔離》這樣的改編作品,既沒有拉到雷普利演員的臉模,也沒有被納入正傳的劇情,它又好在哪里呢?
首先,以一款游戲的標準而言,《異形:隔離》其實并不算特別好玩。這是一款注重潛行的生存恐怖游戲。想象一下,如果“生化危機”和“死亡空間”的主角是個沒有戰斗力的技工,那整個流程會是何等的壓抑。光憑這一點,就勸退了戰斗爽和劇情黨兩個主要受眾,屬于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但也正是這種最純粹的生存恐懼,才真正還原了第一部《異形》的窒息氛圍——正所謂身在太空,沒有人能聽到你的尖叫。當然,“異形”系列在多年的發展后,已經分化出了截然不同的風格。確切地說,《異形:隔離》還原的是Ridley Scott執導的初代作品,及其特有的太空恐怖風格。未知、懸疑、幽閉,加上暴露即死的高壓氛圍,讓初代《異形》成了一部壓抑驚悚的獨特作品。
《異形》電影彩蛋,圖源,@PC GAMER
而《異形:隔離》則出自創意組合的手筆——沒錯,就是那個做“全面戰爭”的Creative Assembly。游戲的立項目標非常之高,直接對標原汁原味的《異形》初代,并不是James Cameron執導的續作。而后者中,那些陸戰隊大戰外星怪物的火爆場面,才是絕大多數“異形”授權游戲的樣子。
為了吃透原作的神髓,制作組對初代《異形》做了完全的拆解分析,從服化道設計到劇情氛圍,甚至是音樂乃至剪輯節奏,幾乎無所不包。為此,他們甚至專門咨詢了原片的剪輯師Terry Rawlings(也是《銀翼殺手》的剪輯師之一)。這些準備工作鑄就了《異形:隔離》的血肉,它復古的美術風格、高壓的關卡設計,以及環環相扣的劇情節奏。
而本作最最核心的靈魂設計,當然是異形這一概念本身。
游玩過程中的大部分時間里,玩家都在躲避異形的追擊,而被異形發現后的結果是即刻死亡,所以無論如何,玩家都會時不時地暴露在高壓之下。就像前面說的,這對休閑玩家,或習慣戰斗的玩家很不友好。因此,創意組合為異形構建了一套專門的AI模組,其行為、尋路邏輯和一般電子游戲里的敵人并不相同。
拋開技術細節,從結果上來看,游戲里的異形會隨處亂逛,也會緊隨玩家,并沒有那種常見的路線安排和行為規律。你并不知道它下一刻是徑直走開,還是猛地一個回頭驚嚇。而當異形接近時,玩家一般只能在衣柜和桌底瑟瑟發抖,這只細長陰濕的怪物會在你身邊四處移動。然后就像恐怖片鏡頭里的張力效應一樣,在情緒壓力達到臨界點時,異形總會拖著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離開,讓玩家呼出一口長氣。
這套敵人AI模組叫Opencage,已經被創意組合開源。
Opencage有著雙層邏輯,第一大層控制異形與玩家的空間位置,把敵人引向玩家的大致方位;而第二大層則比較復雜,負責監控玩家的壓力值變化。壓力值會監控異形與玩家的具體互動,包括玩家暴露的可能性,以及躲藏中的玩家與搜尋中的異形相互對峙的時間等,確保這種高壓的游戲環境能夠適時結束。這樣既保持了異形神出鬼沒的不規律性,同時又保證了其作為游玩體驗的整體可控,刺激又不至于煎熬。
不談音樂、鏡頭等通用的視聽語言,如果說玩法也需要導演,那《異形:隔離》中的AI邏輯,就是一種獨屬于電子游戲的導演方式。
但說實話,這么多年以來,我幾乎就沒見過像《異形:隔離》這樣,能在玩法層面頓覺精妙的電影授權作品。也正因如此,才會有這篇對《007 First Light》的展望。畢竟除了IOI,我實在想不出到底還有哪個公司能駕馭得了47大光頭,還有詹姆斯·邦德這位祖宗級別的奇葩特工了。
其實針對47和007這兩位頂級特工,一直都有關公戰秦瓊的戰力討論。
一說47更強,因為他受過基因改造,力量、反應以及思維都異于常人;二說邦德更勝一籌,因為他背靠國家機器,整個軍情六處都是他的后盾。但實際上,這種比法比較空虛扯淡,因為007系列電影橫跨六十多年,一共二十七部作品,每一部都是官方蓋戳認證,光邦德的演員都換了整整六屆,到底哪位才能代表007,我看連粉絲心里都沒有一個定數。
如果說《異形:隔離》的改編核心在于原作懸疑恐怖的有限壓抑,那么《007 First Light》的改編核心,想必應該是身為特工,卻也能像邦德一樣,選擇解放天性,不管是飆車破壞公物、毆打壞女人,還是打扮成小丑。也許你會覺得,以上這些奇怪的行為,跟這位影視最經典特工以及英倫型男生活體標本,沒有太大的關系。那我只能表示,我們看過的007和詹姆斯·邦德,大概并不是同一位。
我說我心目中的詹姆斯·邦德是Pierce Brosnan,肯定有人贊成,也肯定有人反對。不過,更多的人應該只認識Daniel Craig,也就是從新007系列的首部作品,2006版的《007:大戰皇家賭場》(Casino Royale)才入坑的新觀眾。事實上,由Sean Connery飾演的首代邦德,從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就已經活躍在了世界影壇上。公認的第一部007電影更是能追溯到六十二年前上映的《Dr.No》,也就是1962年上映的《諾博士》。
封面非常不正確了
相信絕大多數觀眾和我一樣,對007的印象都停留在四位主要的邦德演員上,也就是Sean Connery、Roger Moore、Pierce Brosnan和Daniel Craig上。依據出生年齡,對邦德的印象無非在這四位演員里打轉。但除了清一色英倫出身,且都是型男外,這四位邦德在形象氣質上有著很大差異。
其中,Roger Moore的邦德受八十年代好萊塢風格的影響較深,是一個略帶諷刺意味、舉止詼諧可愛的開朗紳士形象,和絕大邦德的形象都不同。但比較諷刺的是,真正讓007系列走向千家萬戶的,其實也就是從Roger Moore和他之后的Timothy Dalton開始的。
左一Sean Connery,左三Roger Moore,右二Pierce Brosnan
這段時期的邦德電影雖然還在搞冷戰敘事,但題材上的嚴肅性降低了很多,基本上跟間諜的關系不太大了,而是一路向著異域獵艷和“哆啦Q夢”的方向大步走去。有多不正經呢?可以這么說,有一段時期,以周星馳電影為首的無厘頭港片里,就有大量的007電影橋段,比如你以為是吹風機,實際上是一把刮胡刀,你以為是一把刮胡刀,實際上是一個大哥大。
也許你會覺得,這只是香港無厘頭電影的夸張特色,但實際上,邦德電影是真的不冤,里面的道具比你想象的更加夸張,且總數超過兩百多個,每部電影都必須留出一段必要的奇妙道具介紹環節,具體可以參考要你命三千系列。
老頭的石膏腿里藏了火箭筒
可以說,沒有奇妙道具的007是不完整的。包括“王牌特工”,甚至“名偵探柯南”在內,一位特工配一個奇妙裝置生產部門的標準組合,就是從Roger Moore時期的007開始的。而在邦德電影里,這個類似阿笠博士或達文西形象的發明狂叫Q。某種意義上,Q博士才是邦德電影的靈魂人物。初代Q博士的演員Desmond Llewelyn一共出演了十八部007電影,老爺子一直演到滿頭白發,牙齒全部掉光,可以說是鐵打的Q博士,流水的邦德了。
在《007 First Light》預告里也有Q,就在一分二十二秒處。博士雖然白發蒼蒼,但實驗室大褂的內搭卻是非常騷包的花襯衣,很明顯不是什么正經老頭,再加上噴火摩托之類的奇異搞笑道具,可見IOI對系列電影的捕捉相當敏銳。關于007特有的哆啦Q夢神奇道具環節,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小插曲。在Roger Moore版邦德開始向大眾喜劇轉型后,007系列電影很快成了英倫家喻戶曉的國民影片,就連那些年輕的英國皇室,也愛看這種不那么正米字旗的邦德。
就在《007:黎明生機》(The Living Daylights)拍攝時,當時的皇儲Charles王子——沒錯,就是那個前兩年才登基的大英皇帝,和當時的Dianna王妃一起探訪了攝制組。王妃在片場抄起一個道具酒瓶,直接就拍在了王子的后腦勺上,后來成為大英君民同樂的一段佳話。
不過,奇異道具其實完全是電影系列的原創橋段,原作者Ian Fleming寫的是諜戰小說,不是科幻小說。
雖然大體情節基本套用,但原著中的Q只是一位軍需官,而不是哆啦Q夢。除了邦德的道具,很多反派的設定也是自改的,比如《007:金槍客》(The Man with the Golden Gun)里的金槍。由Christopher Lee飾演的反派金槍客,在原著里只有一把黃金制作的左輪手槍,但在電影里,劇組給他安排了一把由煙盒、袖扣、火機、鋼筆組裝起來的虛構金槍。某種程度上,其實《國產零零漆》比它的調侃對象還更像原著一點。
你大概也能猜到,在很長一段時間里,007可以說是電影商業植入的代名詞。因為里面有太多稀奇古怪的日常生活小道具,而彼時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的男人消費欲,對象正好就是這些沒什么用,但能彰顯品位知趣的小玩意。你現在就可以在網上搜到一個叫BondLife的網站,里面有幾乎所有曾經在電影里出現過的植入或者半植入商品。其中聯名最多的,就是千禧年初,還在引領都市精英潮流風尚的索尼。
圖源@Sony
其實類似武器和道具組裝等,具有強烈戀物情結的類型片鏡頭,最早的可考之處也是007電影。在《007:俄國之戀》(From Russia with Love)里的一個鏡頭里,Sean Connery使用了一把叫AR7的便攜步槍,這把槍的所有部件都在槍托里,邦德現場從襯衣里掏出槍托,開蓋拿出組件,直接組裝,現在看來依然時髦。
但如果你和我一樣,接觸游戲比電影更早的話,那么你第一次對武器組裝大呼性感,大概率會是在IOI的“殺手”(Hitman)系列里。因為,長武器的隱藏本身就是老版“殺手”的核心玩法之一,而官方出的新《殺手2》(HITMAN2)鐵盒收藏版,就是一個槍盒。
你可以在西服兜里揣纖維繩,甚至是手槍,但總不能從屁股兜里掏出一把一米多長、帶消音器的燒火棍吧?在很多關卡里,找到一個合適的狙擊地點并不難,難的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槍盒運進去。成功找到安靜的狙擊地點,再從槍盒里一個個地掏出部件,從容不迫地組裝,然后漂亮地擊殺目標。只有一個字能形容此時的快感,那就是——專業,還有帥。
《殺手4:血錢》(Hitman: Blood Money)
這些都是傳統諜戰題材電影,或游戲中才會出現的場面。在《碟中諜》《諜影重重》等等的子類型片里,類似的技術情結已經變得很弱,展示的更多是主角本身的動作戲份和劇情安排上的聰明才智。而在游戲這邊,條框更多的潛行暗殺類游戲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繼“天誅”“細胞分裂”與“合金裝備”等老IP逐漸沒落后,市面上幾乎只剩下了IOI旗下的“殺手”系列還在發光發熱。同病相憐,這大概也是我期待IOI能接手《007 First Light》的一大理由。
回到邦德電影,如果說Q博士是萬年不換,那么光鮮亮麗的邦女郎就是部部都得換。現在想來,其實007系列放在當今的輿論場里,肯定是個非常政治不正確的系列,尤其是千禧年前的老系列。
邦女郎這個概念,簡直就是性感花瓶的代名詞。甚至為了便利性的考慮,那些可能和邦德發展長線關系的女郎,也都離開得比較非常突然。比如在《007:女王密令》(On Her Majesty's Secret Service)的結尾,邦德和崔西已經結婚,結果就在婚車上,崔西被余黨飛車報復,一槍爆頭,香消玉殞。
對邦德的后半生有諸多影響
而崔西死前還沉浸在嫁給邦德的幸福當中。邦德說,我還沒給你準備結婚禮物,崔西說不用多,先送我三個胖小伙、三個小姑娘吧。這對話在現在看來,多少有一點大男子主義的傳統風味,但如果放眼早期的007電影,那崔西的境遇其實還算不錯。影史最強平權大使,對女人毫不手軟的詹姆斯·邦德,也算是一個比較老的電影梗了。
尤其是Sean Connery的第一版邦德,更是出了名的“愛”打女人,以至于他本人在日后長期和家暴男的形象綁定。
Moore版《007:金槍客》
當然,這些打女人的橋段往往是出于情節需要。眾所周知,異域艷情幾乎是早期諜戰作品的固定戲碼,而007更是男人中的男人,英倫紳士眼中的行走荷爾蒙,所以他一旦出事,不管好事壞事,身邊總有女人。這也是一種比較經典的人物類型。就像里昂一樣,一輩子被女人圍著轉,結果碰到艾達·王這個磨人精,還是只能輕輕嘟囔一句——Women(這娘們)。
重制版把這段刪了
詹姆斯·邦德也算是女人堆里泡澡的始祖級角色之一,哪怕把女性角色的香艷屬性去除,女人也時常是邦德的最初動機,或轉變契機,更是他堅強的后盾,也是刺傷他的那朵玫瑰。而早期的邦德對反派黨羽的女性角色有一種不常見的兇狠,經常直接上手抽耳光,在現在看來相當不可理喻。不過,這是因為性別文化和社會思潮的發展階段不同,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做法,妄自評論是一種錯位。
不過我還是忘不了,第一次聽到Sean Connery版邦德說某個香港女孩像北京烤鴨——那個瞬間,整個人都抖了兩下。
劇情開頭,邦德人在香港,正與一位妙齡女郎翻云覆雨,中場休息時,他問女孩,為什么中國佳人滋味獨特,不類他國女郎。中國女孩說,因為我們比她們更好。邦德說,不是的,只是你們嘗起來不一樣,你們是北京烤鴨,而俄國女人是魚子醬。然后,女郎翻身出門,面帶不悅,說了一句讓我十分震撼的話:我給你的,可是最好的烤鴨。
《007:霹靂谷》(You Only Live Twice)的海報,很難評價
不過下一組鏡頭,邦德就被女郎用機關困住,然后被兩個拿沖鋒槍的港仔打成了馬蜂窩。
只能說,這是一種邦德獨有的,和女性相處的偏方。在絕大多數007電影里,邦德跟女人,都是相愛相殺的關系,不過是指物理上的。而我印象最深的,大概是1995年的《007:黃金眼》(Golden Eye),Pierce Brosnan版的。這部影片里,有一個非常瘋狂的俄國女殺手,以殺人為樂,在虐殺別人時會有變態的性快感。影片的一個橋段,是她和邦德在一個桑拿房里纏斗。
俄國惡女人使出一招奪命剪刀腳——是的,我懷疑港片亦有借鑒,把邦德鉗倒在地,強有力的雙腿環繞在邦德上腰,使他幾乎窒息,而惡女此時也有窒息性行為的快感。當時看這橋段,實在是非常刺激。后面還有更刺激的,邦德又打又摔,實在掙脫不了,只能把俄國女人丟到桑拿房燒水的爐子上,用炭火炙烤她的下體,最后才掙脫出來。這段對手戲實在是印象深刻,以至于后來有人跟我說,邦德與杰森·伯恩、伊森·亨特等同僚相比,更像古板紳士,我都不自覺地感到幽默。尤其是Pierce的邦德,用花花公子形容,可能還不足夠,比杰洛特也好不了多少。
Famke Janssen,野性而危險
順帶一提,Pierce版邦德尤其喜歡安排危險香艷的蛇蝎美人,除了一米八三的高個美女,初代鳳凰女琴·格雷的扮演者Famke Janssen,還有法國國花Sophie Marceau,而且同樣也是玩的窒息戲碼——實在讓人懷疑,可能是導演個人的某種特殊癖好。如今有流行的說法,把電影分為小妞和老白男派別,要我說,過去的007可以說是小白男電影,像老白男,但更加輕浮,而且比起說教,會有更多荷爾蒙。
在香艷戲碼上,其實IOI的“殺手”系列和老007的相似程度,要比想象中更高。
雖然光頭在設定上是不近女色的,但這個不近人情的光頭卻又總是跟女人產生瓜葛。“殺手”系列里,玩家除了潛行玩脫被射殺外,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于牡丹花下。47在初代作品里就救過一個失足的中國女孩,女孩臨行前還給了47一個香吻,親得47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這何嘗不是一種異域風情呢?而這段關系也比想象中的要久,這位叫Lei Ling的中國少女,在續作中也有登場
至于男人都會犯錯這種事,對特工來說就更是家常便飯了。借用遠古博主Sinbasara的思考,越是危險的男人就越容易沉溺于危險關系,對這些神通廣大的人物來說,穩定的親密關系既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難以企及的奢侈。而47的核心魅力之一,就在于他向各種誘惑說不,堅定地斷絕一切欲望,跟戴安娜合作再久,那也不過是業務上的合作關系,公事該公辦就公辦。這一點就比邦德要來得順眼很多。
但是,無論光頭再不想有任何瓜葛,屏幕前的玩家總都不都是和尚。只要你敢動一點春心,那對不起,溫柔鄉里只有死亡。你又不是邦德,死了那就真的回不來了。但IOI既然做了這些誘惑,那他們顯然是懂特工電影的男性幻想的。
除了女人、槍械,還有各種酷炫沒有的小道具,007作為男人電影的又一佐證,是它必須得有車——是不是覺得還挺合理的?
汽車,男人的第二張臉
從最早的《諾博士》開始,但凡要有開車追逐的細分,就少不了阿斯頓·馬丁,偶爾摻一些非高貴血統的雜牌,比如寶馬和路特斯,其中又以1962年的經典款阿斯頓馬丁DB5最多。最新的Craig版007為了追本溯源,也開過幾部DB5。而《007 First Light》的預告片里,當然也出現了阿斯頓·馬丁,但不是經典的DB5款,而是1968版的DBS Vintage,正好對應1969年的《007:女王密令》——也就是說,崔西當年就是這輛車上被爆頭的。
而追車戰這一點,倒是IOI一直做不出來的奢望。別說追車橋段了,就連能用的載具都不存在,這一點倒是可以像007學習,畢竟撤離也是任務的一部分。而且,007的開車戲碼可是有說法的,而且是像“馬力歐賽車”的那種說法,走的是道具戰。
最低程度改裝,《007:無暇赴死》(No Time To Die)
一開始,007里的車只是加裝一些可升降的護甲擋板,頂多也就是一些槍械裝備、彈射裝置什么的,后來隨著科技的進步,車子的畫風也更加奇怪。在Moore版之后的哆啦Q夢“邦德”里,它們已經飛天下海無所不能了。比如在《007:海底城》里的那輛路特斯,直接就地變形,開到了海里,酷似“哆啦A夢”大電影里的海底汽車。我查了一下,發現007的海底車還比《哆啦A夢》漫畫里的要早八年,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順帶一提,《007:海底城》是一個非字面的電影譯名,它的英文名說直接一點,應該叫“美女間諜愛上我”(The Spy Who Loves Me),實在是非常典型。而Moore版邦德還貢獻了不少搞笑名字,有些看起來像是《美國派》(American Pie)那種純搞黃色擦邊的,比如《007:八爪女》,英文標題叫Octopussy,這個名字放現在看來簡直不可理喻。而更重要的是,劇情里根本沒有一位女性章魚博士,跟標題關系甚淺。
當然,歐美平權運動在不斷發展,這種事情放現在,想必是不會發生了。
作為史上最長壽的電影系列之一,邦德電影的角色變換和議題設置,也形成了一種非常奇妙的年輪現象,有很多基于影史研究的相關討論。完整看完整個007系列,你會發現這個世界確實在不斷地變化,而且總體是在往比較好的方向。倒是《007 First Light》比較取巧,選擇了從頭開始,塑造一個更加年輕化的邦德。我覺得,這位大概會是史上最尊重女性的一位邦德。
一閃而過的葷段子
從預告片開頭可以看到,邦德此時才剛剛加入軍情六處,不過是個黃毛小子,對待女人的態度應該比較青澀,像所有沖動的男孩一樣——好奇,且略帶一些對未知的敬畏感。而另一位他揚言要Head Hunting的對象,大概就是本作的邦女郎。其實在Craig版的新007里,邦女郎的作用已經大了很多,在2006年的“皇家賭場”里,導演就已經借Eva Green飾演的邦女郎薇斯帕之口,吐槽詹姆斯·邦德,說他純把女人當成自我滿足的工具,用完就丟。
這段對話里隱藏了新007的定調,他仍然有魅力,不過這股魅力又被蒙在膨脹病態的自戀和逃避心態下,直到在牙買加退休,把007的代號讓繼給他人,邦德也無法擺脫心病。這種病態人格的形成,和邦德自幼失去雙親有關,也離不開后天高壓的間諜生活。而這些電影沒提到的,游戲正好給你覆蓋了,而且非常明顯地標注在了預告開頭,哪怕從劇情上看,也很難不期待這部拓展性質的作品。畢竟這些年,游戲的劇情表演做得比電影還好,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寫著寫著逐漸有些偏題,好像很久沒有提到IOI了。事實上,新邦女郎更像是“殺手”系列里的聯絡員戴安娜,她們跟邦德更多是平等合作關系。在《殺手5:赦免》里,戴安娜更是開起了一條非常核心的劇情線。這部殺手也是整個系列里最線性,最影視化的一部作品,影視化得甚至都有點不太像“殺手”系列。
我很喜歡電影,所以關于007,我可以很自然地鬼扯一堆東西,但如果你覺得我胡扯這些一點用都沒有,覺得煩,那么相信我,讓IOI來接手,你只會玩到一部更不電影的007。因為上面提到的,最影視化、最動作的《殺手5:赦免》(Hitman:Absolution),大概是IOI做得最砸的一個決定。同期,IOI還制作了更加電影化的“凱恩與林奇”,作為重演出的線性劇情游戲來說,質量其實并不算低,但其反響遠遠不及當初一鳴驚人的《殺手:代號47》(Hitman:Codename 47)。
IOI很喜歡出中國背景的關卡
IOI自己比誰都清楚,過度影視化的結果只能是失去玩法上的特色。在最初,他們想把47塑造成吳宇森風格的雙槍殺手,但被《神偷》《殺出重圍》的發行商Eidos即時阻止,要求推出一款更加慢節奏的游戲。于是,才有了以潛行玩法為特色的“殺手”系列。而在Arkane已經完全靜默的當下,這種沉浸式的開放關卡游戲只有IOI能做——他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立身之本。
在預告片里,就已經出現了很多潛在的系統玩法,比如邦德至少換過酒店門童、酒吧服務生的兩件行頭,哪怕攻關方式再少,保底都跟《奪寶奇兵 古老之圈》一樣,會有改變身份之后的額外路線。喬裝系統可以說是“殺手”系列的核心玩法之一,為了掩人耳目,專業的特工可以偽裝成任何職業。
棋逢對手
好吧,其實更多人喜歡這個喬裝系統,是因為它能提供足夠的笑料,而IOI明顯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玩家很喜歡給這個不近人情的大光頭套上各種奇裝異服,于是歷代都不乏一些搞笑服飾。事實上,在IOI最新的持續運營游戲《殺手:暗殺世界》(Hitman World of Assassination)里,這個喬裝系統也和其他武器裝備一樣,被做了皮膚一樣的收集要素。
而對那些不希望游戲風格太多跳脫的人,就算不故意整活,讓47因為工作需要而穿上廚師小工,或推拿師傅的制服,也會有一種別樣的反差效果。你能想象詹姆斯·邦德扮成小丑的樣子嗎?那肯定很搞笑。
其實用不著想象,在那個名字很逆天的《007:八爪女》里,Moore扮演的邦德真裝過小丑。在某些奇異搞笑的方面,IOI的“殺手”系列總是莫名其妙地跟老007非常合拍,我感覺這大概是老一輩文藝工作者普遍不憚于表露惡趣味的一種體現。
“殺手”系列曾經有兩部授權改編電影,服化道、劇情,乃至47本身形象都沒有硬傷,但電影的反響卻非常一般。其實反過來想,大概也是因為得不到游戲的神髓。特工的專業性,人物的復雜性,我想這些,現在的電影行業要是努努力,應該也不難辦到。但要想像老番茄這些B站Up一樣,整出一些讓人羞臊的好爛活,那恐怕非得是過去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邦德”電影才行。
不過如果你問我,游戲行業難道就沒有變嗎?看看眼前的現實,我覺得多少也變了一些。
預告片比游戲還出名的《殺手5:赦免》
至少“殺手”系列自己,應該不會再做那種穿著性感緊身衣的高挑修女了。但無論如何,我覺得游戲的空間還是更大一些,你可以為了特工的專業性和嚴肅性,選擇一絲不茍地偽裝身份、擦去一切行蹤,幽靈般偽裝一起食物中毒,或設備安裝不當的意外事故。另一邊,如果實在是玩累了,也可以扮成小丑,像吳宇森電影一樣端起雙槍,無視關底那稀爛的評分,純粹娛樂一下屏幕前的自己。
順著這個話題,其實對《007 First Light》,我有一個跟“殺手”系列高度相關的疑問,非常期待這部起源作品能夠給我一個說法。
以防你不知道,在007宇宙的大英帝國,政府是會給00系列特工發殺人執照的。你沒看錯,就是那種為國殺人,特許經營的離譜執照,甚至有一部系列電影的名字就叫《007:殺人執照》(Licence to Kill)。邦德這個形象有其歷史局限性,他身上堆積了很多屎山代碼。你不能指望一個生在一戰前的人,能寫出一個多么符合現代普世價值的人物。
為了國家和任務殺人,大概并不比打女人來得更有負罪感,因為你總是可以告訴自己,痛下殺手是一種必要之惡。
而007系列總是在重復這一點,先有冷戰,冷戰沒了,開始打擊毒梟,911之后,新007又開始打擊恐怖主義。撥開奇異搞笑的部分,007的內在其實比較貧瘠。邦德也有心理問題,但他不會像杰森·伯恩一樣,走到一位小女孩面前,承認是自己殺了她的爹媽,然后表示懺悔。也難怪有很多人覺得,007不過只是一個充滿自我陶醉的商業系列。
假的,周邊
如果是IOI的話,我想他們大概不會為了這種小事避嫌。
畢竟在“殺手”系列里,殺人從來都不是一種特權,無非就是扣下扳機,或拿起纖維繩,在脖子上纏一圈而已,最簡單不過的事。對47來說,殺人是一項相當腳踢實地且枯燥的勞動,并不會因為各種神奇道具,或提前為自己預設好道德立場,就變得能夠接受起來。如果你像那些勁爆動作片的男主角一樣,把敵人像草一樣砍倒,那殺人恐怕并不是目的,目的是從暴力的過程中享樂。
而在“殺手”這個系列的設想里,暴力往往是最無謂也最無聊的,你得把殺戮當成一種工作——少做那些沒有意義的工作。相信IOI比誰都更清楚這件事,與其在原本就已經飽和的007里,塞進更多的槍戰爆炸、更多的神奇道具、更多的該死惡棍,不如想想辦法,看看怎么才能讓每一次的死亡都來得更有意義。
對待死亡應該采取何種態度,是一個跨越影視、游戲等等載體形式的議題。如果007的新作需要一個議題的主持者,那我覺得:IOI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存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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