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評出的10位開國大將中,黃克誠、譚政與羅瑞卿,個人特點和工作職能偏向政治組織工作,其他七位基本都是“武將”出身,以干軍事工作為主。但大將里排名第九的王樹聲,帶兵打大仗的機會似乎不是很多,生涯后期帶的隊伍,也多為地方二線部隊,解放戰爭中他基本上沒直接指揮過主力野戰軍。
而我軍許多軍功顯赫的名將,如鄧華、許世友、韓先楚等人都評不了開國大將,為什么紙面戰績“不那么出彩”的王樹聲,卻能獲得大將軍銜呢?
大將和上級有區別,很看重建軍貢獻。像韓先楚這種后期戰績出色的將領,最多只能憑戰功“追”到上將一級,而大將太看重資歷了,一般干部達不到。王樹聲出身鄂豫皖根據地,他雖然不屬于那種親自拉起隊伍的元勛人物,但早期職務確實夠高。
王樹聲打仗猛作風硬,在建軍早期很受重用。1933年他就擔任了方面軍副總指揮,這個職務級別,即便放在所有后來的開國大將中,都是極其突出的。他憑這一項任職履歷,只要后期按部就班地發展,獲得大將軍銜在情理之中。
比如抗戰期間,王樹聲就比較“按部就班”。他沒在八路軍任何一個主力師、旅掛職,多從事地方軍區、根據地的開發,最高軍職為中原軍區副司令員,當時的正職司令員為李先念,同樣出自紅四方面軍。
其實抗戰過程中還好。到了接下來的解放戰爭中,王樹聲更是不顯山露水、甚至有些“沉寂”。在解放戰爭初期,他有過一些失誤,這段經歷如今被提得不多。
眾所周知46年6月的中原突圍,是解放戰爭正式爆發的標志。“皮旅”的英雄事跡,更是被廣泛宣傳。但整個突圍的決策和組織過程,其實不那么順利,中原軍區核心機構有不同意見,這跟隊伍相對復雜的構成情況也有關系。在討論階段,爆發過爭吵,王樹聲不支持李先念、王震的方案,堅持要自己帶兵向南突圍。
由于意見不統一,也沒人能說服王樹聲,最終他帶著1萬多人往南走,沒有跟大部隊在一起。王樹聲原本打算去鄂西北建立根據地、打開新局面。但轉移過程非常慘烈,王樹聲的隊伍被國民黨軍打散,只剩下一千多人活下來。
這個責任其實是很重的,要知道參加中原突圍的部隊,總共才5萬余人。但考慮到戰爭初期的艱難形勢,組織上第一時間并沒追究。王樹聲帶著殘部去了鄂西北,好歹也算是保留住一小部分火種,他內心極為自責,后來多次向組織檢討、承認突圍過程中的錯誤。
此后王樹聲長期擔任鄂豫軍區司令員、湖北軍區副司令員,劉鄧首長帶兵鏖戰時,常用的將領為陳錫聯、陳再道、楊勇、王近山等人,野戰部隊是沒有王樹聲什么事情了。
除了前面提到的原因外,王樹聲在紅軍時職務雖高,但那時候兵力有限,談不上大兵團作戰,他最多只帶過幾千人的師級部隊;而等他當上了四方面軍副總指揮,決策權又很有限,基本上是徐向前在調遣大軍,王樹聲負責執行。
等到眾多將領在歷次戰爭中磨練、成長起來后,戰術水平甚至帶兵經驗方面,超越王樹聲的人已經不少了,組織上便沒有考慮再讓他指揮一線兵團。所以整個軍事生涯中,他打的大戰役屈指可數,戰績不像其他二野體系將領那么多。并且王樹聲脾氣太硬,有時候言行比較簡單粗暴,無意間得罪過不少戰友。
就連建國以后,王樹聲的軍內任職情況,也不是特別突出。雖然當過總軍械部部長,但這個部門1957年就撤銷了,相關工作劃歸總參謀部領導。他后來只掛國防部副部長、軍科副院長等職,實際分管的工作不多,也不直接帶兵。
可話說回來,王樹聲又不能不被授予大將軍銜,他是紅四方面軍高級干部:徐帥之下,在大將這一軍銜層級,副總指揮王樹聲肯定是最好的代表。李先念在55年時已不掛軍職了,所以王樹聲被評為大將。1974年1月,69歲的王樹聲病逝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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