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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下面藏著的不是路,是命
鬼子圍村那天,天剛蒙蒙亮,米南莊的地頭上連個麻雀都嚇得不敢飛。
不吭聲的老牛被人牽著躲進地窖,孩子們嘴被大人捂得死死的,生怕一聲哭能把命哭丟了。
那天,劉善繼在灶臺后頭動了塊磚,把王金友悄悄背進地道,背的時候沒說一句話,連腳步都放得極輕。
外頭打得熱鬧,屋里聽不到槍響,只聽得見他熬藥的咕嘟聲,和他自己壓低的喘氣。
地道是他家自己挖的,連著對門李春榮家那口井,墻上挖著窩棚,能躺下三四個人。
平時外人根本不知道,連村干部都不清楚路線怎么走。
劉善繼不聲不響把自家屋打成了堡壘,自己成了堡壘戶,誰都沒請他,他也沒請功。
他是莊稼人,不識幾個字,認得的就是“活人不能讓鬼子帶走,死人不能白死”。
那幾年,鬼子掃蕩像割麥子,來一波,死一片。
地委跟軍分區(qū)轉來這邊,落腳點就選在米南莊。
不是因為這兒有多富,是因為這幫老百姓有股倔勁。
你搶糧,我藏;你抓人,我躲;你燒房子,我再蓋。
米南莊是硬骨頭,這話不是自己說,是鬼子咬牙說的。
劉善繼家里那條地道,后來成了救命線。
王金友是傷員,不能動。
他每天早晚兩趟背著他上下地道,擦身、喂飯、倒尿,一天不落。
有人問他怎么不怕被發(fā)現,他就說一句話:“命都給了,怕啥?”
可真要命的時候,他也沒躲。
四五年春天,鬼子動了真格的,三面包圍,村里光從地頭望去就能看出鬼子的帽子有多少頂。
那晚開會,軍區(qū)幾個頭頭決定地上打,地下繞,地道突襲。
劉善繼主動報了名,帶著蘆連池他們從自家地道出發(fā),摸進敵人的營房。
他把地雷抱在懷里,一步一步挪過去,埋好線頭,回頭還給王金友留了口水壺。
炸響那一刻,鬼子的指揮部直接塌了半邊墻,村口的槍聲像是被人一手關了,總算松了口氣。
可打完仗,鬼子回過神就瘋了似的報復。
四月末那幾天,整個村像進了火海,房子燒塌,牛羊被活活烤死,樹皮都被燒得卷了。
劉善繼守在地道口,沒走。
他說,誰敢進來,他就拉響最后一顆雷。
他家燒得只剩半面墻,人倒是沒燒著,可再也沒醒過來。
村里人去收尸的時候,他還抱著那口水壺,壺蓋沒擰緊,水洇濕了他半截衣襟。
那年,米南莊從頭到尾被燒了個干凈,房子沒一間完整的。
可誰也沒走。
糧沒了,就山上刨野菜;屋塌了,就搭窩棚。
黨支部那邊把大橋的木料拉了來,干部挨家送衣送糧,誰都沒把自己當外人。
村里開大會,念到劉善繼的名字,沒人哭,也沒人笑。
就那么站著,站得直。
不是沒人怕死,是死得不能白。
不是沒人想躲,是覺得不該躲。
這村活下來的不是人,是一口氣。
后來聽說,王金友養(yǎng)好了傷,又上了前線。
再回來時,地道口已經塌了,劉善繼家的鍋臺蓋著半塊焦磚,墻上還留著一行黑字,是他女兒寫的:“我們家有地道,別說出去。”
她沒認得幾個字,寫得歪歪扭扭,可人都記住了。
米南莊沒碑,沒館,沒人掛像。
可誰要提起那幾年,誰都知道,地底下那網地道,不是路,是命;那些堡壘戶,不是房,是人命堆起來的防線。
劉善繼沒留下什么遺言,只留下那口水壺,還有那身被熏黑的衣服。
后來村里有人把那口壺掛在墻上,誰家孩子吵鬧,大人就說:“看著點,壺還在那兒,人呢?”
他是個莊稼人,沒當過將軍,沒受過表彰,也沒說過大話。
打仗的時候站前頭,死的時候沒退一步。
他家那口地道塌了,誰也沒再去挖,怕驚著了他。
《冀中抗日根據地紀實》,河北人民出版社,1986
《地道戰(zhàn)口述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1
《雄安紅色記憶口述實錄》,雄縣檔案館整理,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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