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 Think Bold 的創始人,一家又酷、又樸實的公司。
經過長達四年多的上市流程,影石創新(影石 Insta360)于 6 月 11 日登陸科創板。
IPO 現場,34 歲的影石創始人劉靖康并沒有像慣常那樣使用小錘敲鑼,而是拿出了兩個月前,影石剛發布的最新全景相機 Insta360 X5,揮出了象征市場認可與公司新階段的關鍵一擊。
就連敲鐘,劉靖康也在實踐影石的品牌 Slogan:Think Bold(始于敢想)。
這是生于 1991 的劉靖康,和他 2015 年創立的影石 “酷” 的一面:好玩而有趣,常有天馬行空的奇想。
影石的另一面是優良的業績。現在影石是全球全景相機市占率第一,2023 年市場份額達到 67%;其運動相機的份額則僅次于美國老牌玩家 GoPro,為全球第二。
據招股書,2022 年到今年一季度,影石毛利率均超 50%,是去年申萬 A 股 “品牌消費電子” 指數公司平均毛利率的近 2 倍,也高于 GoPro 去年約 34% 的毛利水平。去年影石總營收近 56 億元,同比增長超 50%,利潤近 10 億元。
影石發行價為 47.27 元,開盤即跳漲 285% 至 182 元,市值突破 700 億元。
高毛利、高增長和市場頭部地位背后,影石的成長路徑,是回歸商業和產品的樸實本質——解決好未被解決的用戶痛點。
全景運動相機最初不是一個熱門、大眾的品類。影石開始進入這個市場時,運動相機鼻祖 GoPro 的增速已在放緩,影石早期幾乎沒有可借助的市場紅利。劉靖康的思路也不是尋找藍海市場,而是在看似紅海的市場里回歸做好產品的本質——發現和定義需求或痛點,然后滿足需求。
形態獨特的 X 系列全景運動相機和 GO 系列拇指相機由此誕生,它們目前是影石的主力影像產品。
自 2018 年上市以來,影石的全景相機 X 系列既隨老鷹俯瞰過山川壯麗,也曾搭載長城二號進入太空,拍下了 “地球與銀河的同框”。
影石將 X 系列相機綁在老鷹身上拍攝的畫面(左)
2023 年 1 月,長征二號丁運載火箭將搭載了影石 Insta360 全景相機 X2 的一顆衛星發射到近地軌道,后發布了全景相機拍下的地球與銀河同框。(右)
影石的用戶中,有影視颶風 Tim 這樣的專業視頻創作者,有 “趙朔西行漫記” 這樣的騎行者,有滑雪、速降等極限運動玩家,也有記錄母嬰、寵物日常生活的更廣大人群。最近一個火到上新聞的影石用戶是不小心被氣流卷入 8500 多米高空的滑翔傘愛好者彭玉江,在零下 40 度的極端環境中,Insta360 X2 系列為這份奇遇留下證明。
2023 年底,影石又推出廣角運動相機 Ace 系列,開始正面對壘 GoPro 主力產品 Hero 系列和大疆 Action 系列。
影石主要產品線,從左至右為 VR 攝影機、GO 系列拇指相機、Ace 系列運動相機、Link 系列視頻會議相機、X 系列全景運動相機、Flow 系列手機云臺。
曾經的劉靖康不喜歡管理、總想做成好玩、有意思的產品,他有一份長長的產品想法備忘錄,幾分鐘都劃不到底。現在,劉靖康開始思考如何搭建矩陣化組織,支持更復雜的多產品研發,在需求洞察和解決痛點上都做到 “超級加倍”,以應對更直接的產品競爭。
這個過程中,劉靖康正在從一個公司里最大的產品經理,變成搭建更復雜新型組織的人。今年 3 月上市的運動相機 Ace Pro 2 的街拍套裝,直到快上市了劉靖康才知道,而 5 年前他還要和全體工程師一起擰螺絲。
這是創始人褪去少年心性,逐步走向成熟的過程;對影石這家公司來說,也是結束青春期,走向青壯年的開始。
2023 年以來,我們多次訪談影石創始人劉靖康和團隊成員,還原一家又酷、又樸實的公司,一個不借助風口的成長故事。
不踩風口的起步,成立 3 年成為全景相機世界第一
十多年前,還在南京大學讀本科時,劉靖康曾 “黑” 進學校系統,拿到 7000 張學生證件照,疊加生成出各院系 “標準臉”;他還曾靠聽按鍵聲音 “破解” 了網絡安全教父周鴻祎的手機號碼。
當時有關這位天才少年的網絡新聞,引起了 IDG 資本的注意。在輾轉獲得聯系方式后,IDG 資本投資合伙人童晨在南京見到了劉靖康。“當時的產品不太可能商業化,公司只有 6 個人,基本都是兼職,JK(劉靖康)自己也沒完全畢業。童晨回憶,但 IDG 還是決定投資,邏輯是 “投人”:“劉靖康是我接觸過的最好的產品經理之一。” 到上市前,IDG 資本是影石最大的外部股東。
影石發展的第一階段,劉靖康的角色是 “超級產品經理”,他帶領團隊把全景相機做到了全球第一,這奠定了影石當前的業務基本盤。去年僅全景運動相機 X 系列就賣出 29.2 億元,占總營收 52.74%。
與大部分創業故事不同,影石找到第一個主力品類——全景運動相機——的過程,并沒有太多紅利或風口加持。
影石進入的是一個已經存在的市場:在全景相機品類,這里已有日韓廠商三星、理光占據頭部份額;在運動相機市場,則有成立 20 年、年營收 10 億美元的 GoPro。
影石服務的也是一個久已存在的需求:記錄并分享運動和生活。成立更早的 GoPro 當年還有 Instagram 等社交媒體爆發的加持,而到影石推出主力產品的 2018 年,移動互聯網從 0 到 1 的極速增長期也已過去。
在看似缺乏機會的地方,如何找路?劉靖康后來把影石在全景相機上的突圍總結為 “獵人” 方法論——不斷 “像獵人發現新獵物” 那樣,進入垂類紅海市場,滿足別人沒能滿足的需求,打掉已有頭部。
在影像大市場里,影石尋找 “獵物” 的標準有 3 個:
- 行業頭部公司至少要有五成的毛利,有利潤才能投入再生產;
- 年銷售額要在百億元級別,市場空間不能太小,也不能大到吸引大公司。
- 最重要的是,行業有明顯未被解決的痛點,后來者有機會靠更好的產品,而不是更低的價格爭奪市場份額。
“不過這是一種事后總結,過程中沒那么清晰。” 劉靖康兩年前曾告訴我們,在摸索全景運動相機這一品類時,當時團隊實際在做的事是:“面向運動群體和場景做適配與優化。”
這之前,影石于 2016 年推出的第一款全景相機 Nano 經歷了高開低走——由于 Nano 大幅優化了三星、理光等全景相機傳輸速度慢的痛點,這個產品在 2016 年的 CES(國際消費電子展)上一炮而紅,被蘋果聯合創始人沃茲尼亞克稱贊 “了不起”,也吸引了大量海外經銷商,影石收入在一個月內從 0 猛漲到 2000 萬元人民幣。
然而 Nano 和當時其它全景相機的共同問題是,沒有真的回答全景相機的目標用戶和場景到底是什么,后續增長乏力。
“那時,全球只剩理光、Vuze、華為、小米、影石在繼續認真做全景相機。” 一家影像行業 ODM 工廠負責人回憶,當時整個全景相機市場的盤子都很小。
產品遇挫、融資不順,2017 年影石初創的最脆弱時期,劉靖康在 Nano 用戶群里發現了轉機:他看到了幾位用戶分享 Nano 拍攝的滑雪、戶外騎行和速降視頻。
劉靖康感到奇怪:Nano 根本不符合運動相機的要求,連基本的防水、換電池等功能都沒有,為什么還有人用它記錄運動?
經過更多與用戶溝通,答案浮現——“先拍攝后取景”:傳統運動相機是廣角鏡頭,運動者常需要一邊運動,一邊拍攝,留意取景和構圖;而全景相機省去了拍攝時的取景步驟,把取景放到了后期剪輯環節,這更適合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極限運動。
影石由此找到了一個差異化的交叉品類:既運動又全景的相機,并在 2017 年推出了首款面向運動人群的全景相機 Insta ONE,第二年又推出如今的全景主力系列 X。
“當年還真只有我們,GoPro 是運動相機,但它不全景;三星和理光是全景相機,但它不運動。” 劉靖康后來回憶。
2018 年,Insta ONE 推出的第二年,成立不到 4 年的影石即打敗三星和理光,成為全球全景相機出貨量第一,并保持至今。
影石通過服務運動人群,跳出了全景相機的小市場,像獵人一樣攻進了更大的運動相機領域。
當影石營收從 2018 年的 2.58 億元增長 229% 到 2020 年的 8.5 億元時,曾經的運動相機霸主 GoPro 同期營收下滑了 22%,年營收從 11.48 億美元跌到 8.92 億美元。以運動相機維度來統計,據招股書,影石也來到了全球第二,份額逼近市場第一 GoPro。今年影石一季度營收(13.55 億元)已經超過 GoPro(9.6 億元),后者已經連續 4 年營收下滑。
回看影石 “獵人” 策略的成功,關鍵有兩點:一是持續洞察用戶未被解決的痛點,二是在解決這些痛點上比對手做得好。
在需求洞察上,影石把垂類場景里的需求總結為兩種:一是普遍存在,且用戶自己可以說出來的需求;二是普遍存在,但用戶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需求。
發掘第二種需求,往往能帶來更強的產品創新和差異化競爭力,隱形自拍桿就是個例子——全景相機所用的拼接算法可以把畫面中的自拍桿隱去,營造出攝影師跟拍的效果,“這對消費者來說是一個非常強的賣點。” 影石技術負責人陳峻馳說。隱形自拍桿” 很快成為戶外運動愛好者的主流玩法。
全景相機先拍攝、后取景的特性,也帶來一個重要的長期需求——更方便、高效和自動化地剪輯。
看起來賣硬件的影石,核心競爭力之一是做好剪輯的軟件能力。Insta360 Studio(影石產品的配套剪輯軟件)一直在迭代更智能地剪輯體驗,這也是劉靖康最擅長的,他在南大的本科專業就是計算機軟件。
在解決痛點的能力儲備上,影像產品的特點是技術棧鏈條長,涉及機械結構、光學、軟件、圖片處理、AI……以 AI 為例,影石從 2018 年開始投入,優化全景相機拍攝和分享環節體驗,近兩年,研究重點落在全景視頻自動剪輯。在海外,有要價幾十美元幫忙剪輯 GoPro 視頻的服務,而影石推出了 AI 快剪、自動追蹤等功能。在未來,他們希望產品達到人類剪輯師的水平。
在全景運動相機之后,影石繼續以獵人的姿態,進入了更多新品類。
2019 年,影石推出了拇指相機 GO 系列,這是劉靖康在一次打籃球競技游戲之后的靈感——最初他想做一件帶有全景攝影功能的衣服,球員穿上,摁個按鈕就能第一視角直播打球,沒電了就換一件穿。
拇指相機的單個機身體積只有 GoPro 運動相機的三分之一。這種不需要用戶手持就可以直接拍攝第一視角的相機,讓用戶產出了 “沉浸式當寶寶”“沉浸式過小貓的一天” 等熱門內容,這讓影石產品的場景從運動切入了母嬰、寵物這兩大增量場景,去年,拇指相機 Go 系列銷售額超 9 億元,占影石總營收比例超 16%。
C 端消費產品之外,2022 年影石開始切入 B 端,做視頻會議相機,在一個均價只有 30 多美元的市場賣出了 300 美元,并做到了亞馬遜北美銷量前三。
“競品像擠牙膏,我們的每一代產品都像綠皮火車換高鐵。” 一位影石海外銷售人員說。產品創新使影石避免陷入同質化競爭。
競對 GoPro 那幾年接連戰略失誤:過度押注媒體內容,產品線越來越復雜——這給了影石這樣的后來者機會。據弗若斯特沙利文,GoPro 2019 年的運動相機市占率為 21%,只有它 2014 年上市時的一半。
2023 年開始,影石的品類拓展迎來了真正激烈的競爭。
不再回避激烈競爭,與 GoPro 和大疆的正面遭遇
2023 年 11 月,影石正式推出廣角運動相機 Ace 系列。這是當前最主流的運動相機產品形態。
“長遠看,激烈的競爭不可避免,但我的初衷是這件事越晚到來越好。” 劉靖康 2023 年夏天時曾告訴我們,但這兩年,曾以差異化交叉品類盡力避免正面競爭的影石,開始主動選擇更直接的競爭。
全景運動相機的市場規模約 50 億元人民幣,而據 QY Research 數據,全球運動相機去年市場規模已經達到 181 億元。這里早已矗立著兩大強勁對手:GoPro 和大疆。
GoPro 去年營收 8 億美元,大疆營收又是 GoPro 的 9 倍多,且大疆的現金牛業務——無人機的全球市占率已超過 80%。
影石的體量仍相對小,但已經為更大的戰役做了充足的戰略儲備。截至今年一季度,影石流動資產接近 40 億元。極端情況下,影石即使未來 5 年里不獲得任何收入,也能支撐 2000 人的團隊運轉,何況影石的季度收入仍有 40.7% 的同比增長。
2021 年 10 月 AcePro 立項時,同為廣角運動相機的 GoPro Hero 系列已經推出第 10 代,大疆的 Osmo Action 也在當月推出了第 2 代。
在廣角運動相機的新戰場上,影石的整體思路沒有變化:依然是像獵人那樣,尋找對手的弱點,解決其它產品沒有解決的痛點。但當對手更強,產品更相似,做到這一點所需的能力和努力都要 “超級加倍”。
在需求洞察上,影石有了更系統和組織化的調研方法,也會鼓勵研發、產品和市場人員學滑雪、潛水、跳傘,自己成為目標用戶,公司報銷教練和裝備費用。
即使廣角運動相機存在已久,新入場的 Ace 也努力找到了一些能被繼續優化的問題。
如 Ace 的產品經理團隊發現,騎行、跑步、徒步的用戶希望展示自己的運動數據。AcePro 打通佳明碼表和 AppleWatch,讓數據視窗直接疊加在拍攝畫面上,成為產品殺手級功能點——和 “隱形自拍桿” 一樣,實現這個功能不難,難在意識到它重要。
團隊的另一個洞察是,許多騎摩托車的用戶希望運動相機收到引擎的聲浪、騎山地車的用戶希望收到砂石撞擊車子鏈條的聲音,而以前這些聲音都會被風聲掩蓋。于是去年 10 月 AcePro 推出第二代時,相機上加了個防風簾來過濾掉大部分風聲,并通過 AI 算法保留特殊頻段的聲音。
AcePro 產品負責人江弈誠把研發過程稱為 “拼刺刀的肉搏戰”:當 GoPro、大疆的預錄制時間只有 30 秒時,影石將預錄制時長拉長到了一分鐘。這是釣魚佬們的剛需,一分鐘時長足夠能覆蓋他們拉魚竿到收魚竿的全過程。
更直接的產品競爭,讓影石和對手都需要適應新的節奏,更多考慮對方如何出招。
大疆的運動相機從 Action 1 代(發布于 2019 年)到 Action 5,發布節奏明顯加快,最初是 24 個月換代,最近一次已接近 1 年換代;Ace 系列也在 2023 年底至今的約 1 年半里推出了 2 代產品,剛剛又在 4 月底發布 Ace Pro 2 街拍套裝。
2023 年 Ace 系列第一代產品推出時,只占當時公司營收的不到 3%,到去年,這一比例已提升至 10.44%。
GoPro 也曾在 2017-2019 年推出過兩代全景相機。影石用更多維度的創新回應阻擊:推出模塊化運動相機,可像拼樂高一樣拆換鏡頭,比傳統一體式相機更靈活;推出拇指相機,單相機體積是傳統運動相機的三分之一,可以磁吸到發帶和衣領上。2020 年之后,GoPro 沒有再更新全景產品線。
正面競爭固然激烈,但在劉靖康看來,影像市場不是一個此消彼長,對手們互相搶份額的存量市場,而是一個 “開放世界”。
它有些像游戲行業,每個游戲都可以構建自己的世界觀和玩法,給用戶提供不同的愉悅,不同游戲之間并不會完全互相排斥,而影像賽道也類似,拍攝主體不同、剪輯方法不同都會帶來諸多創新點。
影石在早期正是靠著這些創新點跨過了行業門檻:如創意剪輯、隱形自拍桿等,其中不少點子都來自劉靖康本人。
然而,當品類橫向擴張、縱向探深后,僅靠個人創新已經無法支撐影石在新戰場上面對更加激烈的競爭了,劉靖康開始思考如何激勵組織創新。
從個人創新到組織創新
初創期,劉靖康有時會把自己鎖在浴室里,想不到好的產品特性不出來。他會隨時在手機記事本上寫下產品想法,這份備忘錄現在已經有幾十頁,幾分鐘都劃不完。
一個超級產品經理決定了產品會有足夠高的上限,但當組織越來越大,品類越來越多,就需要通過系統性方法來保證下限。
在新產品嘗試中,劉靖康開始學著 “克制住直接給解決方案的沖動”,從 Control 過渡到 Context,逐步放權。
“他在淡化自我意識,幫助團隊成長。” 影石技術負責人陳峻馳評價今天的劉靖康。
2020 年開始,隨著影石的產品從全景運動相機拓展到運動相機、視頻會議相機等多個產品,內部組織開始向 “矩陣式” 過渡,在原本按研發、市場這種職能劃分的基礎上,新設不同產品的虛擬項目,橫縱連成一張網,以支持多產品開發。
5 年間,影石從一個 300 人的小團隊長成了一個 2000 多人的大組織,部門變多,管理上的問題也在變多:不同產品線重復踩坑,產品線之間資源有沖突。
去年 7 月,影石開始在全公司推廣 IPD(Integrated Product Development,集成產品開發),原來虛擬項目只需要為產品的立項、上市交付負責,IPD 改革后,這個虛擬項目組還需要為產品的商業化、生命周期管理負責。劉靖康希望能借此在流程上提高 “一次性把事情做正確” 的概率,培養更多能為商業成功負責的人才。
“經營意識、精益思維、減少炫技。” 手機云臺產品線負責人這樣理解 IPD 變革的意義。
業務變多、復雜度提升帶來的另一個問題是,“縫隙問題” 增多。例如需要 HRBP 來幫助矩陣式組織內的不同矩陣 “上下左右” 目標對齊,每個季度都需要檢查上下級、不同環節的目標是否偏離,而 5 年前公司甚至都沒有 HRBP 這個角色。
經過持續的改革調整,組織已經開始有機的自我運轉。一個最直接的例子是,Ace Pro 2 的街拍套裝直到快上市了劉靖康才知道,放在 5 年前,這對他來說不可想象;而影石目前數百萬預算以內的產品立項時,已不再需要劉靖康確認,只要新項目滿足的用戶需求足夠 “Solid”。
Ace Pro 2 街拍套裝面向的是街拍和城市旅行場景,它的立項來自產品經理對用戶 DIY 需求的觀察:裝上這一街拍套裝后,原來的運動相機就變成了徠卡相機的外觀,拍出來的照片還有徠卡水印,冷靴按鍵可以讓運動相機拍起照來有微單一樣的按鍵反饋。上市后這款產品銷售量是預期的 10 倍。
這些創新想法不會存在于一個只能做執行的組織內,劉靖康接下來的目標是要將影石打造成一個有 “先人后事” 機制的學習型組織。
所謂 “先人后事”,指的是先找到合適的人才,再確定具體方向和業務策略。這由影石的業務特性決定:影石希望不斷解決現有產品沒解決的問題,這就需要組織開發新知識、甚至創造一個原來沒有的市場和全新品類。
因此,找到合適人才,讓人才能不斷創造新知識成了關鍵。影石現在的組織價值排序是 “員工發展第一、客戶價值第二、股東回報第三”。
劉靖康現在用大量精力解決組織管理問題,很難像創業剛開始的時候那樣沉浸地做產品,收獲忘我的快樂。但他意識到,現在和幾年前相比,做事的底層動力已經變了。
以前的劉靖康 “黑” 進學校系統,拿到學生們照片做出張 “標準臉”,就是為了證明 “我很牛”,但現在帶著 2000 多人的公司,走入了一個挑戰更大,回報也可能更超出預期的新階段,是因為 “YOLO(You only live once)”。
“你不會再活第二次了,與其度過平凡的一生,不如經歷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說。
文中陳峻馳、江弈誠為化名
題圖來源:影石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