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8月,從晉察冀軍區跨戰區調任東北的賀晉年,被任命為合江軍區司令,原司令方強改為政委。對應這樣的調整,在很多人看來或許是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賀晉年是軍事干部,方強是政工干部。
實際上真是如此嗎,背后發生過什么事呢?
抗戰勝利后,隨著東北形勢的發展,延安方面抽調各根據地干部、部隊挺進東北。很多在延安學習的干部原本要回各根據地,在途中轉道北上;也有直接在延安的干部被抽調去東北。總之,東北成為當時的重點。
當各路部隊陸續抵達東北后,干部分別被派往各地開辟根據地,上級任命張聞天為合江省委書記,方強為合江軍區司令員。在劉賢權的回憶中,上級原本任命自己擔任合江軍區司令,可一直沒有等到他來,當他來報到時,司令員已經有人了,讓他擔任政委。劉賢權表示不想改行,被派往牡丹江剿匪。
當張聞天與方強一行人前往合江軍區上任,途中匪患猖獗。方強表示自己打頭陣先到軍區穩定情況,張聞天與劉賢權一起去牡丹江暫作停留,了解情況后再奔赴佳木斯。此后,一段時間張聞天一直在牡丹江軍區指導開展工作。
方強抵達佳木斯后,軍區已經成立省工委和省政府,而且還有一支800人的新部隊,抗聯以及延安、山東派去的160位干部。
當時的合江是匪患最多的地區,而合江屬于大后方。如果后方不穩定,勢必影響到前線,轄區內土匪都是政治土匪,與國民黨軍遙相呼應,對后方建設極為不利。因此剿匪建立鞏固根據地是部隊第一要務。
在方強的領導下,部隊要想快速剿匪,必須擴編武裝,轄區內土匪2萬多人,部隊才800人,僅憑數量就可以看出優劣,而且部隊并非非常能打的八路軍或者新四軍主力,而是合并起來的成份復雜,缺乏戰斗經驗。
對于如何剿匪,方強制定作戰方案給省委,計劃在6個月內,使我在戰略形勢上從被動轉為主動,從劣勢轉為優勢。在戰術上采取集中兵力奔襲、偷襲、夜襲、奇襲和伏擊等游擊運動戰,攻其一點,殲滅要害。
部隊在經過8個月戰斗,取得一些勝利,如部隊擴編到9000余人,經歷大小戰斗200余次,殲滅土7600余人。
客觀來說,有成績,而且取得較為不錯的成績。畢竟部隊最初發展是非常艱難的。但從此前計劃來看,并沒有完成從被動到主動,從劣勢到優勢,土匪數量依然居多,而且對四大土匪本質上沒有傷其根本。而且剿匪原定6個月,實際上8個月。
在這一點上,上級對剿匪成績是不滿意的,不僅是合江軍區,還有黑龍江軍區等后方軍區。因此,在差不多同時期,上級調洪學智率領1個主力團到黑龍江軍區擔任司令,原司令葉長庚改為副司令。上級調賀晉年從晉察冀到東北,擔任合江軍區司令。此時的合江省委已經由張聞天來主持。
對應剿匪問題,省委和軍區開會進行調整,將過去的剿匪政策、戰術調整。
在張聞天、賀晉年等人看來,過去的剿匪政策,采用的是抗戰時期的統戰政策是不對的。因為這些并非一般土匪,而是政治土匪,通過簡單的改編、改造是達不到洗心革面的地步,反而會被刺。有些土匪一時失事,偽裝投誠,在羽毛豐滿后叛變,這樣的例子時刻發生,導致我干部犧牲,而且陷入危險當中。
部隊擴編要保持隊伍的純潔度,擔任嫩江軍區一分區司令司令的吳富善,調離地方組建獨立3師擴軍時,從經驗說過進入東北擴軍的3個形式:第一,整編和改造,但隨著形勢發生變化時,仍然出現成建制倒戈現象;第二,招兵買馬,使得一些過去日偽時期的軍、警、憲、特混入我軍,竊取權力,然后在敵人大肆進攻時,叛變投敵。第三依靠群眾中,發動群眾,這才是建軍方式,而且隊伍成分純,戰斗力很快能提上去。
也就是說,在擴編部隊時,軍區采取整編和改造、招兵買馬的方式擴軍,軍區出現叛變情況時有發生,給剿匪工作帶來很大阻力。
在戰術上,沒有采取猛追猛打,敵人一擊即潰,逃入深山老林后得到殘喘。深山老林里有他們的物資供應基地。看似將他們打散擊潰,實際上沒有傷其根本。賀晉年采取窮追不舍,不讓敵人有喘息之氣,而且與兄弟軍區一起協同作戰。
敵人潰散,就分頭追擊,有些不停追擊6天6夜,敵人疲憊后等著被俘虜、殲滅;進入深山老林后,部隊安營扎寨進行圍堵,即便土匪在熟悉地形也無濟于事。
在擴軍、剿匪政策以及剿匪戰術上調整后,才進入一個真正剿匪時刻,四大土匪先后被俘虜等。
軍區從方強換成賀晉年時,方強也承受不少壓力,被說在工作上犯了右傾路線,甚至開大會對其進行揭發。軍區副政委呂清回憶,出乎很多人的預料,大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呂清認為:方強來合江后,扭轉斗爭局面,局面有了基本改編,土匪消滅一些,工作取得成績,實在找不到什么原則性錯誤。
實際上,這些情況因為軍區招兵買馬混進不少匪特等,還有改編的楊清海叛逃事件等,因此把矛頭指向他。在當時,要想讓部隊快速擴編,整編部隊,招兵買馬是最快,很多軍區也都在使用,延續著抗戰時期的路子。呂清不認為是原則性錯誤。
方強在改為政委時,陳云寫信給他和張聞天,指出:方強到任后,對形勢根本上起了有利于我們的變化,獲得了很大成績。也等于說為方強說話,不能把能力與錯誤混淆。而且剿匪政策與戰術也是通過省委同意的,也不應該由方強一人承擔。
1947初,隨著合江軍區剿匪結束,賀晉年、方強都被調離到新作戰單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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