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韓國新任總統李在明的北京通話終于響起——距離他6月4日勝選已過去7天。這通遲來的電話不僅遞出了11月APEC峰會的請帖,更在微妙的時間差與通話細節中,折射出韓國新政府對華政策的復雜信號。當李在明在美日之后撥通中方電話,這場“第七天的回復”究竟藏著多少值得玩味的外交考量?
6月4日勝選當日,中方即發去賀電,而李在明的首通國際電話直到6月6日才打給美國總統特朗普,次日與日本首相石破茂通話,直到6月10日才接通北京線路。這種“美日中”的通話順序延續了韓國傳統外交慣例,卻與文在寅時期“美中日后”的節奏形成對比。值得注意的是,李在明對美通話較尹錫悅就職5小時即聯美已推遲兩天,這一細節被視為其試圖在外交布局中預留自主空間的信號。為何讓中方等待7天?從韓國國內看,李在明接手的是尹錫悅留下的“外交爛攤子”:對華關系因薩德、臺海等問題降至冰點,國內經濟又受中美博弈與供應鏈動蕩拖累。他需先穩住美日同盟以確保安全基本盤,再以對華“緩兵之計”換取修復關系的緩沖期。而美國國務卿魯比奧早在李在明勝選時就公開施壓,要求韓國“不負美國期望”,這讓新總統不得不先通過美日通話釋放“同盟未變”的信號。
通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李在明主動邀請中方出席11月在慶州舉辦的APEC峰會。這座新羅古都不僅是李在明的出生地,更因唐朝文化遺跡成為中韓歷史共鳴的象征。他特意強調“希望借此實現線下會晤”,這一安排暗藏深層戰略考量:中國作為韓國連續多年的最大貿易伙伴,2024年雙邊貿易額仍達2200億美元,是韓國半導體、汽車等產業的關鍵市場。李在明清楚,唯有修復對華經貿合作,才能緩解國內通脹與就業壓力——這既是其勝選承諾,也是穩住總統之位的現實需求。而從政治層面看,這張請帖更像是李在明的“執政投名狀”:尹錫悅時期因親美疏華引發國內民意反彈,若中方應允訪韓,將成為他上任后首個“外交政績”,有效提升其在保守派與進步派博弈中的話語權。但他也需拿捏分寸:既要釋放對華善意,又不能觸怒美國——畢竟邀請中方的同時,他對特朗普的訪美提議仍持“模糊態度”,這種差異化處理凸顯了“在夾縫中求平衡”的執政策略。
面對李在明的“請帖攻勢”,中方在通話中以三句話為兩國關系定調:“堅定睦鄰友好方向,堅持互利共贏目標”“深化人文交流,加深相互理解”“尊重彼此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這看似溫和的表述,實則暗藏明確底線——尤其是“核心利益”一詞,被外界解讀為對韓國在臺海、薩德等問題上的提醒。同時,中方提出四大合作路徑:打通各層級溝通渠道、維護多邊主義與供應鏈穩定、深化人文交流、尊重核心利益。這一框架既回應了韓國對經濟合作的迫切需求,也直指尹錫悅時期雙邊關系的痛點。例如,“維護供應鏈穩定”直接針對美國推動的“芯片聯盟”對中韓產業鏈的沖擊,而“尊重核心利益”則要求韓國在中美博弈中保持中立。
盡管李在明展現出比尹錫悅更務實的對華態度,但韓國外交的“美國枷鎖”仍未解除。從其先美日后中國的通話順序,到魯比奧此前的公開施壓,再到美日韓近期頻繁的軍事聯動,都預示著新政府難以完全擺脫同盟束縛。歷史經驗表明,韓國總統的對華政策往往受美國戰略影響:文在寅時期雖力推“平衡外交”,但薩德部署問題仍成為中韓關系的絆腳石;如今李在明即便有心修復關系,也需在“美韓同盟”與“對華合作”間走鋼絲。正如中方在通話中強調的“保持警惕”,我們既要看到APEC請帖背后的合作機遇,也要對美國可能的干預做好預案——畢竟,當韓國在軍事、科技等領域仍高度依賴美國時,任何“自主外交”都難以真正掙脫枷鎖。
李在明的第七天回電,既是對中方賀電的正式回應,也是韓國新政府對華政策的“初試水溫”。11月的APEC峰會能否成為中韓關系的轉折點,取決于李在明能否兌現“遠離臺灣問題”“停止薩德部署”等競選承諾,更取決于他能否在大國博弈中走出真正的“自主之路”。對中國而言,樂見韓國釋放合作善意,但也需以“兩手準備”應對可能的變數——畢竟,鄰居能否當好,從來不止看口頭承諾,更看實際行動。這場遲來的通話,不過是漫長外交博弈的一個起點,而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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