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離地在醫院照顧南語。 他親自喂她吃飯,替她擦藥,甚至半夜醒來都要確認她有沒有踢被子。 可南語始終平靜。 直到出院這天,沈聿珩覺得她悶壞了,特意為她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慶祝她康復。 宴會廳金碧輝煌,香檳塔堆疊成山,賓客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間,所有人都在艷羨。 “沈總對南小姐真是寵到骨子里了……” “聽說這些禮物全是限量款,有些還是拍賣會上點天燈拍下的……” “南小姐真是好福氣……” 南語站在人群中央,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沈聿珩終于忍不住,將她拉到角落,低聲問:“還在生氣?” 他指腹摩挲她手腕內側,語氣討好:“我發誓,我當時真的認錯人了。” “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寶寶,你說,我都去做,好不好?” 南語看著他,忽然笑了:“好啊,開除喬清意。” 沈聿珩神色微變,語氣軟了幾分:“她家境困難,父母患病,何必做得這么絕?” 南語靜靜地看著他。 方才還說“什么都愿意做”,可一涉及喬清意,他立刻就反悔了。 她剛要開口,沈聿珩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喬清意。 電話那頭,她哭得撕心裂肺:“沈總……救我!有人找了一群混混……他們要凌辱我……” 沈聿珩臉色驟變:“你說什么?你現在在哪?!” 可電話已經掛斷。 沈聿珩臉色變了,立刻回撥,卻再也打不通。 他猛地看向南語,眼神從焦急到懷疑,再到壓抑的怒意。 “阿語,喬清意在哪兒?”他聲音發緊,還算克制。 南語心臟狠狠一縮。 他不信她。 他甚至不需要查證,就已經認定是她做的。 她顫著聲道:“你懷疑我?” “不是懷疑。”他揉了揉眉心,“只是她剛才電話里說,有人要欺負她……” “所以呢?”南語聲音發顫,“你覺得是我做的?” 沈聿珩沉默一瞬,低聲道:“我沒這么說,只是現在情況緊急……” “她一個電話,你就緊張成這樣?”南語忽然笑了,眼底卻一片冰涼,“沈聿珩,你和她到底什么關系?” 他眉頭皺得更緊,“現在是人命關天,你非要這時候吃醋?” “吃醋?”南語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你覺得這是吃醋?” 沈聿珩深吸一口氣,盡量放軟語氣:“阿語,我和她真的沒什么,但現在她可能出事了,你先告訴我,是不是你……” “不是我。”南語打斷他,每個字都像刀割,“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不知道她在哪,也沒讓人動她!” 沈聿珩盯著她,眼底的焦躁越來越明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喬清意的電話始終打不通。 終于,他徹底失了耐心,一把扣住南語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阿語,我說過我已經懲罰過她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毀掉一個女孩的清白是最下作的手段,我沒時間跟你胡鬧,告訴我,喬清意到底在哪?!” 南語疼得臉色發白,卻倔強地重復:“我不知道!你問多少遍,我都不知道!” 沈聿珩徹底怒了。 “南語!我真像是從沒認識過你!” 他猛地甩開她—— “砰!” 南語踉蹌幾步,后腰狠狠撞上桌角,額頭磕在鋒利的裝飾棱上,鮮血瞬間涌出。 周圍一片尖叫:“沈總,南小姐受傷了!” 可沈聿珩置若罔聞。 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邊打電話一邊厲聲吩咐:“立刻調監控!查清意最后出現的位置!” 南語扶著桌角,緩緩站起來。 鮮血順著額角滑落,溫熱黏膩,她卻感覺不到疼。 比起心臟被撕碎的痛,這點傷算什么? 她怔怔地望著沈聿珩離去的方向,忽然笑了。 他怎么會管她呢?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喬清意。 就像從前滿心滿眼都是她一樣。 有人驚慌地圍上來,想扶她去醫院,她卻輕輕搖頭,推開所有攙扶的手,一個人走出宴會廳。 “轟——!” 剛走出去,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南語回頭,看到那塊寫著“沈聿珩愛南語一生一世”的鎏金牌匾,重重砸落在地,碎成兩半。 她看著那塊牌匾,忽然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沈聿珩,你的一生一世, 原來,這么短啊。 第八章 南語一個人回了家。 她沉默地處理了額頭的傷口,然后開始收拾東西。 沈聿珩送她的項鏈、戒指、手表,他親手寫的卡片,他們一起拍的相冊……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都被她裝進紙箱,一趟又一趟地丟進樓下的垃圾桶。 最后一箱丟完時,夜風卷著碎雪吹過她的臉頰。 她站在路燈下,忽然覺得可笑。 曾經視若珍寶的回憶,如今不過是垃圾堆里的廢品。 轉身的瞬間,一個麻袋猛地套住了她的頭! 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后頸便傳來劇痛,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南語發現自己仍被套在麻袋里,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嘴巴被布條死死塞住。 透過麻袋的縫隙,她看到沈聿珩抱著喬清意坐在高位的沙發上,四周站滿了保鏢。 保鏢恭敬地匯報:“沈總,人抓到了,這就是南小姐派去欺負喬小姐的混混頭子。” 喬清意縮在沈聿珩懷里,聲音怯怯的:“聿珩,要不算了吧……你來得及時,我其實也沒真的出事……” 沈聿珩冷笑:“不行。”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喬清意的臉,語氣溫柔得不像話:“我舍不得動阿語,但她敢欺負你,我總要給你一個交代。” “既然這是她找
來的人,那我就殺雞儆猴,讓她以后不敢再做這種事。” 南語渾身發冷。 她終于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喬清意自導自演! 喬清意假裝被混混凌辱后,便買通人綁了她,騙沈聿珩她是欺負自己的頭子,就是為了讓沈聿珩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折磨她! 她拼命掙扎,想叫沈聿珩的名字,可嘴巴被塞住,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 喬清意“心軟”地嘆氣:“那……下手輕點吧,畢竟是南小姐的人……” 沈聿珩眼神一冷:“輕?不可能。” “敢欺負你,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下一秒,南語被拖到了高臺上。 下面是十幾米深的游泳池,冰冷的水面映著慘白的燈光。 她被套著麻袋,綁著繩子,從高臺邊緣猛地推下去—— “砰!” 冰冷的水瞬間灌入麻袋,巨大的沖擊力讓她五臟六腑都像被重錘擊中。 水從鼻腔、口腔瘋狂涌入,嗆得她眼前發黑,肺部像被無數根針扎著,疼得她本能地蜷縮起來。 “救命……救……” 微弱的呼救聲被水淹沒。 麻袋吸飽了水,越來越沉,像鉛塊一樣拖著她往下墜。 她拼命掙扎,可繩子越纏越緊,勒得她幾乎要窒息。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瞬間,繩子突然收緊,她被硬生生拽出水面。 “咳咳咳——!” 她劇烈地咳嗽著,肺里的水混著血絲噴濺出來,還沒等她喘過氣,身體再次被推了下去。 一次、兩次、三次…… 每次下落都像被扔進冰窟,每次上拉都像被抽筋剝皮。 反反復復,生不如死。 南語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耳邊只剩下嗡嗡的轟鳴,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不知道第幾次被拉上來時,喬清意終于“不忍心”地叫停:“夠了……聿珩,別再折磨他了……” 沈聿珩卻冷笑:“還沒完。” 他接過保鏢遞來的鐵棍,走到南語面前。 “敢動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砰——!” 第一棍重重砸在她背上,南語整個人猛地弓起,像是被電擊的蝦米。 劇痛從脊椎炸開,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條,卻還是漏出一聲悶哼。 “砰!砰!砰!” 一棍接一棍,毫不留情。 每一擊都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敲碎,把她的內臟震裂。 南語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地。 九十九棍。 他親手打的。 打到后來,南語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 她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一陣陣發黑。 身體像是被撕成了碎片,又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 最后一棍落下時,她像破布娃娃一樣癱軟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斷擴大,浸濕了她的衣服,染紅了地面。 “咔嚓——” 他抬起锃亮的皮鞋,狠狠碾過她露在外面的手指。 指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南語疼得渾身痙攣,卻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沈聿珩這才滿意地收回腳,轉身將喬清意摟進懷里。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長發,“是不是嚇到了?” “好了,結束了。” 他對保鏢揮了揮手,像是在處理一件垃圾:“把這人丟回去。” 說完,他抱起喬清意,頭也不回地離開,皮鞋踩在血泊里,發出黏膩的聲音。 南語嘴里的布條終于松了。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嘶啞地喊出他的名字。 “沈……聿珩……” 聲音微弱得像是風中殘燭,卻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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