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31日,一個消息讓整個醫療圈,不,是讓整個中國都為之震動。那個披著白大褂的惡魔,被稱為“湘雅屠夫”的醫生劉翔峰,被法院一審判了17年。很多人說判得太輕,我倒覺得,17年的牢獄生活,對他來說,肯定難受。因為這意味著,他在未來漫長的17年里,每一天都要面對自己犯下的滔天罪行,每一天都要活在無數被他殘害的病患的怨恨里。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們來看看法院查明的事實:為牟取額外手術費用,單獨或伙同被告人羅原燈夸大患者病情、虛構患者病征,給6名不具備相關手術指征的患者實施手術,致5人重傷、九級傷殘,1人輕傷。他收受賄賂和回扣超過420萬,非法侵占價值193萬余元的手術耗材。這還僅僅是法律能夠認定的部分。網絡上,那些來自他同事、學生、患者家屬等等的舉報,里面記錄的罪惡,更是令人發指:沒病,說你有癌,給健康的人做化療;手術時找不到病灶,就切掉一段健康的腸子拿出去給家屬看;閑著沒事就去別的科室收集病人割下來的結石,揣在兜里,等給下一個病人做手術時,把結石塞進人家健康的膽囊里再取出來邀功。
這已經不是醫生了,這是手持手術刀的屠夫,是把手術室變成屠宰場,把病患當成提款機的魔鬼。今天,我們就來從頭到尾地,好好認識一下這個“惡魔醫生”,看看他究竟是如何煉成的,又是怎樣一個腐爛的系統,能讓這樣一個屠夫,在全國頂尖的三甲醫院里橫行20年,升官發財,無人能擋。
一個屠夫的“奮斗史”
劉翔峰,1974年出生在湖南益陽一個普通的工人家庭。他是家中老三,從小穿著哥哥的舊衣服,看著別的孩子吃冰棍只能咽口水。貧窮,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了他幼小的心里,也讓他對金錢滋生出病態的渴望。
他很聰明,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高考以全縣前十的成績,考入了中南大學湘雅醫學院。通知書上“救死扶傷”四個燙金大字,曾讓這個貧寒的家庭熱淚盈眶。他們以為,家里出了一個能光宗耀祖的“白衣天使”。他們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這身白大褂在他眼里,就不是救人的圣衣,而是斂財的工具。
1998年,劉翔峰畢業后進入湖南省人民醫院。他很快發現,光靠技術想出人頭地,太慢了。于是,他把目光瞄準了當時醫院院長的女兒屈怡。儀表堂堂,名校畢業,又是外科學博士,對付一個沒什么戀愛經驗的女孩,簡直是手到擒來。他只用了三個月的鮮花攻勢和“我會給你一輩子幸福”的承諾,就讓自己成了院長的乘龍快婿。
岳父屈全福在任期間,他的事業青云直上,從一個普通住院醫師,一路飆升到肝膽外科副主任,還拿到了寶貴的出國留學名額。然而,你以為他會感恩戴德嗎?那就太小看他了。2005年,岳父因貪污受賄百萬落馬。此時,他的妻子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劉翔峰是怎么做的?他逼著懷孕的妻子墮胎,然后火速簽署了離婚協議,和岳父一家劃清界限。這種冷血和自私,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與岳父家切割干凈后,他立刻跳槽到了“南湘雅”——中南大學湘雅二醫院。憑借著“留美專家”的名頭和之前積累的經驗,他很快在創傷急救中心當上了副主任。從這一刻起,他徹底撕下了偽裝,手術刀在他手里,不再是治病的工具,而是收割財富的鐮刀。
他的斂財手段,可以說刷新了人類的認知下限。
對于沒病的患者,他能給你造出病來。只要稍微有點異物傾向,管你是不是腫瘤,一律當成惡性腫瘤處理,先上化療再說。他尤其喜歡對那些文化水平不高的農民工下手,利用他們對醫生的信任,肆意宰割。挺過來了,就說是他醫術高明;挺不過來,就說你命該如此。
對于有小病的患者,他能給你做成大手術。一個女孩腸梗阻,本應先保守治療通便,他直接開腹手術。打開肚子發現里面只有糞便,根本沒有梗阻,怎么辦?他面不改色地切掉一段健康的腸子,拿出去給家屬看:“你看,沒錯吧,就是腸梗阻。”
對于需要做手術的患者,他更是把“吃干抹凈”發揮到了極致。2022年,52歲的貨車司機張先生因為便血入院,劉翔峰在腸鏡檢查未見異常的情況下,硬說人家是直腸癌,必須馬上做肛門改造手術。這種手術一旦做了,就終身要在肚子上掛一個糞袋,生活質量可想而知。張先生的女兒也是學醫的,她咨詢了其他專家,都說完全可以保住肛門。但劉翔峰勃然大怒:“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要治就治,不治趕緊走!”最后,不想再折騰的張先生還是做了手術。
你以為這就完了?手術后,劉翔峰讓家屬去指定的小超市里買一種藥,一包90克,賣497元,還不能報銷。家屬舍不得,每天只給病人吃半包,被劉翔峰發現后,他把家屬罵得狗血淋頭,要求每天必須吃一包。就這張先生家就花了6000多。后來劉翔峰事發,家屬上網一查才發現,這種所謂的“營養粉”,就是國內小作坊生產的固體飲料,而美國2公斤裝的同類產品,才賣300多塊。
最喪心病狂的是,為了推銷一種昂貴的止血藥,在一次手術中,病人家屬不同意使用,他竟然跑到隔壁婦產科,弄了些剖腹產的血抹在自己身上,然后沖出手術室,對家屬說病人大出血,人馬上就不行了,再不用止血藥就等著收尸吧!家屬當場就嚇癱了,哪還敢說一個“不”字?
他就是這樣,把患者的生命、尊嚴、家庭的積蓄,當成自己升官發財的墊腳石。從醫20年,被他殘害的患者不計其數。法院最終認定的,只是冰山一角。
一個屠夫為何能橫行二十年?
看到這里,很多人都會有一個巨大的疑問: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屠夫,是怎么在“南湘雅”這種全國頂尖的醫院里,橫行霸道二十年都沒人管的?
你稍微動動腦子就會發現,這事兒極不正常。一臺手術,不是一個醫生就能完成的,需要主刀、助手、麻醉師、護士一個團隊的配合。一個病人的診療,從檢查、診斷到處方、手術,環環相扣,每個環節都有記錄,都要簽字。就憑他劉翔峰一個人,怎么可能把這么多人都蒙在鼓里?怎么可能繞開所有的流程管控?
答案只有一個:他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背后是一個腐爛、失能的系統。
首先,醫院內部的監管形同虛設。早在2019年,就有人開始向上級部門舉報劉翔峰的問題,但所有舉報都石沉大海。甚至在他自己科室的內部投票中,他入黨時所有人都投了反對票。連他手下的實習生都忍無可忍,在醫院內部的醫囑系統里公開罵他。要知道,這個系統病人是看不到的,留言的肯定是他的同事。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屹立不倒,一路升遷。這說明什么?說明醫院的管理層,要么是瞎子,要么就是在裝瞎。
為什么裝瞎?因為劉翔峰能給科室“創收”。一位湘雅二院的同事說,自從劉翔峰擔任創傷急救中心副主任后,科室的手術量和收益都明顯提升。在一個以經濟效益為導向的環境里,一個能掙錢的“干將”,哪怕手段再臟,也可能被當成寶貝。這就像《是,大臣》里漢弗萊說的,一個部門一旦成立,它的宗旨就會變成想盡辦法證明自己的存在是合理的,并試圖擴大自己的范圍。當一個科室的KPI是收入時,劉翔峰這種人就成了“英雄”。
其次,醫療行業的“圈子文化”和權力結構,為他提供了保護傘。中國的醫院,尤其是大醫院,普遍實行“組長負責制”。一個治療組里,主任醫師就是絕對的權威,他說怎么治就怎么治,底下的主治醫師、住院醫師只能服從,沒有質疑的權力。其他科室的同級醫生,也無權干涉。這種單一的行政權力主導,必然產生尋租空間。劉翔峰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整個團隊都成了他犯罪的工具。那些年輕的醫生,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排擠打壓,甚至連畢業都困難。
所以你看,劉翔峰能橫行二十年,絕不是他個人有多通天的本領。而是因為他背后,有一個默許他、縱容他、甚至保護他的環境。當醫院的公告輕描淡寫地稱其行為是“不規范”時,我們就該知道,他們想保護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劉翔峰,而是整個千瘡百孔的遮羞布。
屠宰場的背后:當救死扶傷變成一門生意
如果我們把視野再拉遠一點,就會發現劉翔峰事件,不僅僅是湘雅二院的丑聞,更是整個中國醫療體系深層次問題的極端爆發。
我們常說“以藥養醫”,這四個字背后,是幾十年來醫療體制的沉疴。上世紀80年代,公立醫院財政撥款減少,被要求“自負盈虧”。醫院要生存、要發展,錢從哪兒來?醫療服務費被定得很低,那就只能從藥品、耗材上找補。這就形成了一個扭曲的利益鏈:藥廠需要賣藥,就給醫生和醫院高額回扣;醫院和醫生為了創收,就傾向于開貴藥、多用耗材、做不必要的檢查和手術。
這個制度,把救死扶傷的神圣事業,變成了一門赤裸裸的生意。患者,不再是需要救助的人,而成了一款可以被反復開發的“產品”。如何榨干其價值,成了某些醫生和醫院的首要目標。
在這樣的環境下,劉翔峰的出現,可以說是一種必然。他只是這個扭曲系統里,最貪婪、最無恥、最沒有底線的那一個。當他發現只要開機器人手術就能拿幾萬的回扣,當他發現只要多用一支止血凝膠就能多幾十塊的提成,當他發現把沒病的人說成有病可以賺得盆滿缽滿時,人性中的貪婪便會像癌細胞一樣無限增殖,最終吞噬掉所有的良知和底線。
我們再看看大洋彼岸的美國。很多人覺得美國的醫療先進,但其實他們也掉進了另一個坑里。美國的醫療GDP占比極高,但那是由什么組成的?是天價的救護車、昂貴的藥費和無休止的醫療訴訟。律師、保險公司、醫藥巨頭、醫院,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他們共同推高了醫療成本,最終買單的,還是普通民眾。這說明,到目前為止,全人類都沒有找到一個完美的方案,來平衡醫療的公益屬性和商業屬性。
我們摸著鷹醬過河,結果發現鷹醬也一身泥。但別人的失敗,不能成為我們自己不改革的借口。劉翔峰事件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徹底摧毀了醫患之間最根本的信任。當人們走進醫院,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心里想的不再是“他能救我”,而是“他會不會坑我”,這是整個社會的悲哀。就像網友那句扎心的話:“不求醫生是個神,但求醫生是個人;不求醫生治百病,但求醫生別害命。”這種期望,已經低到了塵埃里。
這些年來,國家也一直在推動醫療反腐,無數院長、書記落馬。廣東中山坦洲人民醫院院長羅勇被查后,該院人均就醫成本下降了1400多元。這1400塊,就是從無數個普通家庭的血汗錢里刮出來的。
但反腐的風暴,似乎總有吹不到的角落。劉翔峰能在被反復舉報中屹立不倒,這背后盤根錯節的利益網絡和地方保護主義,其堅固程度超乎想象。
這場戰斗,遠沒有結束。劉翔峰被判了17年,他罪有應得。但我們真正要問的是:下一個劉翔峰,還會不會出現?那些制造了劉翔峰的土壤,被鏟除了嗎?那個讓羅醫生絕望墜落的系統,改變了嗎?
當一個社會的底線不斷被突破,當本該守護生命的人變成殘害生命的惡魔,這不僅僅是醫療的病,更是整個社會的病。
屠夫已經被送進了監獄,但那座無形的屠宰場,如果不能被徹底拆除,那么我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下一個躺在手術臺上的羔羊。這,才是比劉翔峰本人更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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