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5日晚，一條"智譜COO張帆即將離職"的消息在AI圈引起熱議。據報道，張帆將于6月底離職，在AI Agent領域繼續創業。

針對此消息，張帆向作者表示：屬實，（項目）剛剛開始，還在很早期。智譜則回應稱張帆離開后的創業項目也是智譜MaaS平臺生態的一份子，幫助智譜模型完成"最后一公里"的轉化，其新項目已獲得智譜的投資支持。

在大模型"六小虎"中，To B商業化負責人離職的不僅有智譜。（注：今年年初，智譜商業化部門曾進行了小規模的"人員流動"，張鵬和張帆雖仍共同負責商業化，但各自手下管理的業務經歷了打散重組，具體劃分方式不再按照ToB/ToG的邏輯）

年前百川智能聯合創始人、商業化負責人洪濤已經離職；今年3月份，MiniMax負責商業化的合伙人兼副總裁魏偉離職。

從投融資來看，大模型行業已經過了2023年的狂熱狀態，大模型"六小虎"中有4家距離上一次融資動態發布有超半年，而面對"燒錢"的訓練，企業自身商業化進程需要加速，是一個必選項。在這種背景下，商業化負責人的離職，再度引發市場思考：大模型"六小虎"的故事還能講多久？

智譜再失大將

4月15日，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官網顯示，北京智譜華章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北京證監局完成IPO輔導備案，由中金公司擔任輔導機構。

根據時間表，智譜將在今年8月—10月完成IPO輔導計劃。備案報告顯示，智譜注冊資本為3622.4375萬元，法人為劉德兵。目前，智譜公司無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為唐杰、劉德兵。

在大模型"六小虎"中，智譜是目前第一家公開IPO進展的。迄今為止，智譜已完成18輪融資，到2024年7月，智譜的估值已達到200億元。在商用落地方面，智譜去年12月披露，與2023年相比，其2024年商業化收入增長超過100%。

張帆是2023年加入智譜的，負責帶隊商業化。后來張帆在與媒體交流時，加入智譜后的9個月，以每個月見大約 100 家客戶的速度在推進智譜的大模型商業化，2023 年結束時，張帆團隊已拜訪了上千家客戶。

如今張帆即將離職，是否會對智譜的商業化有影響？現在來看，這個問題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值得后續關注。

近半年來，除了張帆以外，智譜團隊中的"大將"還有過變動。此前據《智能涌現》消息，智譜首席戰略官張闊、副總裁曲滕已離職。張闊和曲滕，此前在智譜均負責融資相關事務。

另有信源指出智譜AI院負責人東昱曉已于去年年底離職。針對東昱曉的離職消息，智譜相關人員表示不實。

大模型"六小虎"中高管層變動較大的，并非智譜一家。根據Z Finance整理的數據，截至5月14日，Minimax有兩位高管離職、零一萬物有六位高管離職、百川智能和月之暗面有三位高管離職。

商業化難題

"DeepSeek"效應后，大模型"六小虎"下一輪融資門檻提高已成行業共識，因此加速商業化成為各家公司不得不面臨的問題。

當前大模型商業化主要有以下幾種路徑：一是API服務，即通過向企業或開發者提供 API 接口，按token收費。

二是廣告業務，AI 大模型成為新的超級流量入口，在 AI 搜索中插入廣告是常見的商業化嘗試。

三是訂閱服務，向個人用戶收取月費，提供高級功能，如無限制訪問、優先響應等。

四是定制化開發：針對 B 端客戶的個性化需求，提供定制化的模型開發或精調服務，滿足企業在業務流程改造、私有化部署等方面的需求。

五是應用合作分成：與其他企業進行合作，共同開發基于大模型的應用，并按照一定比例分成收益。

只不過發展兩年多，沒有哪一家企業公開表示過當前的商業模式已完全跑通，并有望實現盈利。

近期，零一萬物創始人李開復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還表示：我們現在已經加速到了"靈魂拷問"階段，每家大模型公司都需要回答一個問題：有沒有能賺錢的商業模式？（大模型的）市場變化都是加速的。

除了大語言模型外，多模態創業公司同樣面臨商業化的挑戰。"今年將是視頻模型商業化快速發展的一年。"生數科技首席科學家朱軍4月在接受媒體采訪時稱。

6月6日，智象未來創始人梅濤在2025智源大會的圓桌論壇上，談及如何解決商業化"最后一公里"時，表示目前有兩條路，分別適合不同類型的公司：

一種路徑是你的底座模型做得非常好，可能會"擊穿"一些上層的應用，像OpenAI、Gemini，憑借流量、資源優勢，在短時間內獲取了大量的用戶，能提供底層服務從而實現商業化。

另一種是構建垂直商業閉環。這就要求我們深入理解某個行業的具體業務流程，圍繞實際需求，搭建一個真正可落地的應用閉環。

他還直言不管是視頻生成還是大模型，要形成閉環才能構建穩定的、有現金流的業務，"否則我們就是一個技術的提供者。"

需要新故事

為了留在"牌桌"上，大模型"六小虎"有的在不斷拓展自身邊界，有的則是選擇更加聚焦。

大模型"六小虎"之一的階躍星辰近半年在其 C 端應用布局上進行了一系列調整。2024 年 12 月，角色扮演類Agent產品"冒泡鴨"停止大范圍投入，團隊合并至對話產品"躍問"（現更名為"階躍 AI"），目前僅留部分員工運維。

據階躍星辰相關人員表示：早期，我們基于當時的模型能力進行了一些產品探索。2025年，隨著多模態和推理能力的成熟，我們產品進行收斂，聚焦Agent方向。"躍問"改名為"階躍 AI"，意味著它從Chat類的產品到Agent能力的轉變。

Agent的火爆，離不開Manus的出圈。除了之前一碼難求外，近日還有消息稱背后的母公司獲得海外主流基金 7500 萬美元融資。一時間無論是大廠還是創業公司都相繼發布自家的Agent產品。

3 月 31 日，智譜官宣了新一代 Agent 產品AutoGLM 沉思。近期據媒體報道，MiniMax也在其AI助手中開啟Agent內測。

百川智能王小川則在全員信中強調公司方向： 減少多余動作，專注醫學方向。李開復也公開表示零一萬物全面轉向 "小而美 "。只不過無論何種路徑，大模型"六小虎"目前都沒有講出新故事。

探索商業化以外，大模型"六小虎"各自的煩惱也還不少。5月20日，國家網絡與信息安全信息通報中心發布通告，經公安部計算機信息系統安全產品質量監督檢驗中心檢測，在應用寶中35款移動應用存在違法違規收集使用個人信息情況。

通報中涉及不少AI應用，據通報，"智譜清言（版本 2.9.6）"等存在實際收集的個人信息超出用戶授權范圍；"Kimi（版本 2.0.8）"等涉及實際收集的個人信息與業務功能沒有直接關聯；"Wow（版本 1.16.5）""貓箱（版本 1.57.0）"等被指在配置文件中聲明的一些權限，與移動應用的所有業務功能均沒有直接關聯。

擱置頗久的Kimi仲裁案，也未和設想的一樣，完成和解，而是進入到仲裁案的下一流程中。TO C產品用戶流失嚴重、大模型"六小虎"高管離職、MiniMax海外產品受阻等消息也頻繁傳出。

在梅花創投吳世春看來，大模型的這輪競賽中，在進入技術收斂期后，產品應用和生態建設將是比拼關鍵，廠商之間的技術差距將會變成規模差距。

而對于大模型"六小虎"的未來，他認為想要跑出來很難，"未來大模型行業將會呈現‘3+1’的格局，即阿里、騰訊、字節和DeepSee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