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谷場的麻袋堆里,藏著老一輩農民最沉的記憶。那時候麥收后曬谷場最熱鬧,篩凈的麥粒得曬得能咬出脆響。交公糧不是交普通糧食,得挑最飽滿、沒雜質的,不然過不了秤。
1982年夏末的夜,小四輪“突突”聲劃破渭北的寂靜。
父親和大哥檢查完麻袋,麥香混著汗水味直往鼻子里鉆。
村道全是土路,拖拉機載著3000斤麥,走兩步就得加水。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車剛出村十多里,“砰”一聲車胎壓爆了。
車后十多個人全跳下來,月光下急得直搓手,麻袋堆成小山。平原還好能推車,山里人挑扁擔,山路陡得能磨破幾層鞋。排整夜隊是常事,秤桿一壓,一年的辛苦就定了數。
交公糧的根,能追到春秋魯國“初稅畝”。
到戰國商鞅變法,農業稅制度才算扎穩了根。
2005年底,延續2600年的農業稅,說停就停了。現在小年輕說“交公糧”,只當夫妻間的玩笑話。
可對曬過谷、挑過擔的老人來說,那是刻進骨血的疼與榮。
有人說“都過去了,忘了吧”,可歷史真能說忘就忘?糧食是土地的汗,交公糧是農民的血,哪能說扔就扔?前兩年回村,見老曬谷場長了草,秤桿掛在墻根落灰。
有位70歲的張大爺蹲那抽旱煙:“這秤,當年壓彎多少腰。
”農業稅取消后,農民負擔輕了,可那段歲月不該被風吹散。
現在的娃娃不知道,當年交公糧的麥子,養過多少城里人。有人算過賬,1980年代全國每年交公糧超千億斤。
這些數字不是紙,是農民肩膀上的繭、手心里的裂。“交公糧苦不苦?
”問老農民,他們抹把臉:“苦,但該。”苦是真苦,可沒這些糧,哪有后來的工業起步、城市發展?
歷史不是舊照片,壓箱底久了,也會褪色。未來幾天,或許該給娃娃們講講:碗里的飯,咋來的。
這些故事,您家老人講過嗎?評論區聊聊。文中細節來自多地農民回憶,具體時間以地方記錄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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