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978年深冬的南寧。許世友將軍乘坐的吉普車悄無聲息地駛入軍區大院。
"首長,到了。"警衛員小李壓低聲音道,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許世友點點頭,布滿老繭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這次秘密調任只有軍委幾位高層知曉,連他廣東軍區的老部下們都以為他只是去北京開會。可當他的皮靴剛踏上南寧的土地,一份外國報紙就赫然刊登出"中國虎將許世友秘密抵達廣西前線"的消息。
"見鬼了!"軍區臨時辦公室里,許世友一拳砸在楠木辦公桌上,"我們中間出了內奸!"
作戰參謀趙衛國遞上熱毛巾:"首長,知道您行程的不超過十個人..."
"十個人?越南猴子在我們南寧起碼埋伏了一個連!"他抓起桌上的紅藍鉛筆,在地圖上畫了個醒目的紅圈,"通知公安部和國安局,全城大搜捕!重點排查中越聯運站和友誼關一帶。"
與此同時,南寧火車站附近的一家米粉店里,一個穿藍布工裝的男人正用越南語低聲交談。他面前坐著個扎麻花辮的姑娘,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女工。
"阮文雄同志,許世友已經下令搜查。"姑娘的普通話帶著廣西口音,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了個符號,"我們必須轉移'信鴿'。"
穿工裝的男人搖搖頭:"黎氏梅,你太緊張了。中國人找不到我們,克格勃教官說過——"
"克格勃教官沒教過你許世友的厲害!"
02
三天后的深夜,軍區審訊室里燈火通明。許世友瞇著眼睛打量眼前這個被五花大綁的瘦小男子,對方工作證上寫著"南寧鐵路局調度員林國強"。
"林國強?"許世友嗤笑一聲,突然用越南語厲喝,"陳文孝!"
犯人條件反射般挺直了腰板,隨即臉色煞白。
"說說吧,你們在南寧有多少人?"許世友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槍擦拭,"我數到三。一..."
"我說!"化名林國強的越南特務崩潰地喊道,"我們小組十二人,主要任務是收集炮兵陣地位置..."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滿身是血的偵察兵跌跌撞撞沖進來:"報告首長!城東紡織廠發生爆炸,我們...我們找到這個..."他顫抖著遞上半截燒焦的麻花辮。
許世友瞳孔驟縮。他想起三天前情報里提到的那個會武功的越南女特務。老將軍猛地站起身,皮帶扣在桌沿撞出清脆的聲響:"趙參謀,立即調偵察連!要快!"
南寧城東的老紡織廠濃煙滾滾。當許世友帶人趕到時,公安干警已經封鎖了現場。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北方人,正捶胸頓足:"都是我的錯啊!那個黎技術員平時表現可好了,誰能想到..."
"黎技術員?"趙衛國敏銳地抓住關鍵,"是不是扎麻花辮,說話帶廣西口音?"
"對對對!她說家里是憑祥的,越南語說得可溜了..."廠長突然噤聲,因為他看見許世友從廢墟里撿起個鐵皮盒子,里面整齊碼放著南寧周邊軍事設施的微縮圖紙。
03
接下來的兩周,南寧城展開了建國以來最大規模的反間諜行動。許世友親自設計了一套甄別方案:所有可疑人員必須當場背誦《為人民服務》特定段落、指出中國地圖上三個指定城市位置,最絕的是要解開中式盤扣——越南特務往往在這最后一個環節露餡。
"首長,這招太神了!"趙衛國興奮地匯報,"今天在友誼關又抓到六個,全是試圖混在邊民里的越南特工。有個家伙死活解不開盤扣,急得用牙咬..."
許世友卻盯著墻上的日歷出神。1979年1月28日,距離中央規定的行動時間只剩三周。他轉身對作戰參謀說:"通知各部隊,所有作戰計劃改用'長城'代號系統。另外...把那個假投降的越南特務帶上來,我請他看場好戲。"
當夜,軍區地下指揮所里,被策反的越南間諜"信鴿"親眼看著許世友在地圖上標出幾個假炮兵陣地。老將軍故意用他能聽到的音量說:"主攻方向定在諒山,二月十七日凌晨五點,務必準時開火!"
等"信鴿"被帶下去后,趙衛國忍不住問:"首長,這..."
"將計就計。"許世友露出罕見的笑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讓黎筍那個老小子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他摸出懷表看了看,"通知炊事班,今晚加餐。對了,多放辣椒,去去濕氣。"
1979年2月17日凌晨,當真正的炮火照亮友誼關的天空時,許世友站在指揮車前,舉起望遠鏡望向南方。無線電里傳來各部隊順利突破的消息,老將軍卻突然問:"那個女特務...黎氏梅,有下落嗎?"
"據內線報告,她前天奉命撤回河內了。"趙衛國遞上熱茶,"聽說走的時候氣得把麻花辮都剪了。"
許世友哈哈大笑,笑聲在炮火聲中格外洪亮。他轉身走向指揮車,大衣下擺在硝煙中獵獵作響。這場沒有硝煙的反間諜戰,中國軍人同樣贏得了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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