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哲貴的小說新作《微不足道的一切》是一個由“父親”展開的故事,小說首發于《收獲》2024年第3期,由浙江文藝出版社新近推出單行本。6月15日,正值父親節,哲貴帶著《微不足道的一切》做客純真年代書吧,與評論家黃德海、翟業軍,出版人王曉樂圍繞“父親”展開對話。
《微不足道的一切》由浙江文藝出版社出版
父親不是符號,他是具體的
在翟業軍看來,每個人需要處理的最大的關系問題有兩種,一是男女關系,一是代際關系,這也是文學要處理的最核心的兩大問題。
“在處理代際關系問題的時候,文學作品很少把父子當作具體的肉身,而是寫成符號,給所處的時代一個隱喻。”翟業軍說,但在《微不足道的一切》中,失智了的父親不再是一個符號,“這種對父子關系去符號化的書寫,不再關心宏大的命題,反而非常打動人”。
黃德海認同所有的愛都是具體的,而我們之所以需要文學,是因為作家寫出了那個“具體”,寫出了“世界的參差百態,愛的參差百態”。“關系中的誤解、理解、試探、調整,這個過程的每一方都是具體的。一旦抽象,我們抽空了父親這個形象,也抽空了小說本身的意義。”
哲貴說,父愛永遠不會缺席,只是有時候人們會忽視它。“我深刻體會到父愛,是在自己兒子出生的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也是父親了,要學會如何做一個父親。那是真正理解自己父親的開始,也是理解世界的新的開始。”
對話現場
突破對他人的想象,看待整個世界
最初,哲貴寫的是一篇九萬字左右的長篇小說《父親》,大約于2019年2月完稿。2022年7月,他的父親意外過世,他很想寫一些紀念文字,但很長時間未能落筆。2024年1月前后,已屆知天命之年的哲貴花了二十七天時間,將《父親》改為以第三人稱敘事的中篇小說《微不足道的一切》。
哲貴坦言,在他原來的“信河街”系列里,他基本上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來觀察信河街的眾生。而到了《微不足道的一切》,他終于在五十歲的年紀,在多年的寫作之后,有勇氣有機會回頭看一看自己,把自己作為寫作的對象。
在這次寫作中,他把自己打碎了,把自己變成爺爺、父親、女兒,突破對他人的想象,站在自己的角度,也站在父親的角度,看待整個世界。“人稱的變化,不僅是一個創作技術問題,對我來說也是寫作方法論、世界觀層面的問題。”
哲貴
于是,讀者們看到了信河街一家三代三四十年間五味雜陳的生活故事,看到了既普遍又私密的中國式情感關系。大世界里微不足道的一切,是每個家庭小日子里的滾燙煙火和刻骨愛恨。
王曉樂直言,在編輯出版《微不足道的一切》的過程中,她經常感到震撼,感到對生老病死的恐懼和文學書寫的力量。“當父親因病而失憶,加諸父親身上的榮光逐漸消失的時候,血緣至親的牽絆顯露出來,人性中最本能的一些東西逐漸顯露出來,父子關系回到了有血有肉的平常生活,哲貴寫出了被遮蔽、被掩藏、被包裹的微不足道的日常,也寫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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