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中國的改革開放,有一個人的名字時常會被提起,他就是擔任過福建省委第一書記的項南。
1978年中央已經喊出“預備”,但在1980年福建仍未“起跑”,項南在關鍵時刻被委以重任。
1980 年冬季,廈門一份申請修建民用機場的請示文件呈報至北京,然而遞交后不足一周便被退回。
軍方給出的審核意見僅有簡短一句:“此處屬于對臺前沿陣地,機場位置處于敵方火炮射程范圍之內,不適宜進行建設?!?/strong>
項南得知后,拍案而起怒道:“這么多年,我們還怕金門嗎?”
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后,福建和廣東成為中央確定的改革開放的先行省,然而十一屆三中全會開會后兩年了,福建的各項工作仍然停滯不前,經濟水平在全國處于落后位置。
1978年,福建的國民生產總值在各省,自治區,直轄市中居第23位,受到廣大農民普遍歡迎。
然而,已經被實踐證明是正確的農村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在福建還沒有推行,黨的華僑政策,對臺政策,知識分子政策沒有得到很好的落實,因此,一些福建籍愛國華僑給中央寫信,呼吁派有改革魄力的領導干部來主持福建工作。
為了給福建選出一位新的當家人,胡耀邦把他十分熟悉并了解的項南推薦給了鄧小平。
主政福建伊始,項南就遭遇舊體制的頑固抵抗,改革開放步履艱難,但他以大無畏的精神,勇闖雷區,帶領福建干部群眾殺出一條愛改革開放的血路。
1980年年底至1986年年初,福建從一個經濟落后的省份提升了幾個檔次,有許多事業都走在了全國的前列,擁有多個“第一”的桂冠。
1918年,項南出生于閩西連城縣,他的家庭是一個頗具有傳奇色彩的革命世家,項南的父親項與年,是閩西最早的中共黨員之一,長期從事地下工作。
在項南的女兒項小米的記憶里,爺爺項與年是家中最神秘的人。
項南在少年時代就與父親項與年失去了聯系,此后一生中他們也是聚少離多,然而項南通他父親一樣,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1938年,項南加入中國共產黨,曾先后任抗日劇團團長,蘇北抗日根據地區委書記,縣委委員,縣委書記,地委宣傳部長,江淮區委黨委干部學校校長等職位。
新中國成立后,項南先后擔任共青團安徽省書記,安徽大學黨委書記,共青團華東工作委員會書記,1955年,項南調任共青團中央宣傳部部長,1957年任團中央書記處書記。
之后,項南一直出任農機機械部辦公廳副主任,農機局局長,一直到1978年12月,時任中共中央秘書長的胡耀邦致信中組部,恢復了項南的名譽,擔任農業機械部副部長,黨組副書記。
20世紀80年代初,中國正醞釀著新的政治氣象,時任農機部副部長的項南,也意外地迎來了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
時年62歲的項南被派往福建擔任福建省委的常務書記,從這一天起,他的名字便和福建,經濟特區,改革開放這些字眼緊密地聯系在一起了。
在福建期間,項南高瞻遠矚,勤政愛民,胸懷開闊,光明磊落,堅定不移地貫徹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精神,為福建的改革開放費勁了心血。
他推動農村改革,實行農業生產承包責任制,他提倡多種經營,發展鄉鎮企業,他大念“山海經”,建設“八個基地”他“松綁放權”推動城市企業改革……
20世紀80年代初,因為強調福建是國防前線,沒有一個大項目在福建建設,福建八山一水一分田,人多地少,平均每人才有七分田,經濟總量和人均GDP在全國的排名都靠后。
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實現黨中央讓福建走在全國前列的重托?如何回報福建人民的期望?項南因此提出了“以智取勝”的戰略。
1981年4月底,項南又表態,福建要允許多種經濟成分同時存在,并要加大吸引外資的力度。
想招商引資的項南接見了4批外商,聽到的卻是兩個抱怨,交通和通訊,航空基本是零,福州機場只能停中小飛機,而廈門無民用機場。
從福州到廈門,汽車甚至要走一天,通訊就更加糟糕,1980年,一位法國商人從福州向巴黎掛長途電話,等了兩天兩夜都沒有接通,怒而離開。
修機場要得到軍方的同意,軍方說廈門離金門那么近,金門的炮把飛機打下來怎么辦?
項南聽后,拍案而起說道:“金門也有民航客機起落,他們就不怕被我們擊落?在軍事上究竟是我們怕臺灣還是臺灣怕我們?”
軍方一聽,便沒有什么意見了,中央無法給錢,當時項南找到政治局常委李先念,李先念說:“修機場我贊成”,但他還幽默地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項南回憶他來福建時,中央領導同志曾對他說,特區特在哪里,就是特在國家不給一分錢,用鄧小平的話來說就是“殺出一條血路”來。
萬般無奈下,項南就從科威特的一個發展基金那里借到了2200萬美元修機場。
為此,1984年,項南陪同鄧小平和王震到東渡視察時,項南抓住這個時機,向鄧小平匯報說:“廈門在基礎設施方面,除了這個港口外,我們還準備修建廈門國際機場,向科威特爭取到了低息借款?!?/p>
鄧小平聽聞相關舉措后,當即贊許有加,說道:“利用外國低息貸款搞建設,這是創新之舉,這個辦法好得很!”
為了顯示經濟特區的海外視野,項南給新機場取名為“廈門國際機場”。
項南是踐行艱苦奮斗、堅守清正廉潔的典范。他在接待客人時從不設宴鋪張,也從不隨意赴宴應酬。
曾有一位東南亞的老友贈予項南一支鋼筆,他婉言謝絕道:“我若收了你這支筆或許不算什么,但有兩千多萬群眾都在看著我呢!”
項南的衣食住行都非常簡樸,從不搞特殊化,對子女也要求嚴格,不允許任何人打著自己的名譽謀取私利,項南有4個兒子和2個女兒,分別在北京以及其他東方功罪,有記者問他有沒有子女在外國留學的。
項南說:“一個也沒有,老大因他所學的專業為單位看中而選上出國,他回家和我商量去不去,我說不要去了,他問什么道理,我說因為我是你的爸爸,這一條就是道理?!?/p>
難怪有人說項南是兩袖清風,清風兩袖,1987年,項南退居二線以后,仍然積極投身于扶貧濟困,職業教育和老區建設事業。
項南對福建有著深厚的感情,1991年10月,項南離開福建5年后回到福建,路過晉江時,他被人認出,許多聞詢而來的群眾圍上來,鼓掌歡迎,大聲喊道:“項書記,你好!項書記,我們忘不了您!”
項南看到此情此景,眼眶不由地濕潤,1997年11月10日,項南病逝,引發了社會各界以及海外無數哀悼者的深情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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