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春季,蕭克離開120師,來到平西,出任冀熱察挺進軍司令,統(tǒng)一領導平西、平北和冀東三地的抗日武裝斗爭,并負責開辟擁有1200萬人口的冀熱察抗日根據地。蕭克來平西上任,沒有帶部隊,只有一百多個抗大學員和參謀長程世才跟隨。
當時平西的主力部隊有三支,分別是高志遠的冀東抗聯(lián)支隊,宋時輪支隊和鄧華支隊,總兵力8000多人,條件比聶榮臻當初開辟晉察冀抗日根據地時好多了。蕭克因此信心滿滿,準備把冀熱察挺進軍建設成和晉察冀平級的大單位。
由于手下三個支隊都不是自己的嫡系,為了做到令行禁止,蕭克上任后,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在平西整軍。整軍的結果是高志遠被處決,宋時輪和鄧華也離開了平西,冀熱察挺進軍由最初的三個支隊變成了4個團,實力受到了極大的削弱。
平西比較貧困,許多地方都是山區(qū),齋堂是主要的產糧區(qū)。蕭克整軍結束后不久,日軍就向齋堂發(fā)起了進攻,挺進軍作戰(zhàn)失利,把齋堂給丟了。無奈之下,蕭克只得率部向百花山以南的山區(qū)撤退,這一帶地瘠民貧,物產有限,部隊的后勤供應成了大問題。
蕭克身經百戰(zhàn),知道如果一直待在山里,很容易被日軍困死。于是決心率部向冀東前進,和李運昌會合。要想去冀東,就必須先打通平北。于是蕭克派程世才率第7團向平北進軍,準備打通前往冀東的道路。
如果冀熱察挺進軍成立之初就向平北進軍的話,還有可能打開局面,畢竟當時兵強馬壯。現(xiàn)在程世才手中只有一個團,兵力還不足2000人。而平北地區(qū)的日偽軍卻有數萬之眾,敵我兵力相差如此懸殊,程世才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創(chuàng)造奇跡。
最終7團未能在平北站住腳跟,被迫退回了平西。之后冀熱察挺進軍就一直被困在了百花山以南的山區(qū)里,處境越來越艱難,最后連生存都成了問題,番號也在1942年春節(jié)的時候被撤銷。
既然挺進軍的番號被撤銷了,按理來說,蕭克還應該回到120師,繼續(xù)當副師長。但毛主席卻沒有這樣做,而是讓他去了晉察冀,給聶榮臻當副手。那么毛主席為何要這樣安排呢?
蕭克和賀龍既是戰(zhàn)友,也是連襟,但二人之間的關系卻不是很融洽。湘鄂西根據地時期,紅二軍團和紅六軍團攜手在后坪與敵人作戰(zhàn)。這一仗紅軍殲敵490多人,自身傷亡了800多,而且還犧牲了兩名團政委。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這都是一場敗仗,但蕭克在戰(zhàn)后總結時卻說這一仗是個平手。而且他還對紅六軍團第53團擅自放棄雞公埡高地這一重大錯誤避而不談,反而對紅二軍團第4師沒能在反擊中拿下雞公埡高地頗有微詞。
直脾氣的賀龍對此很不滿意,但為了大局,當時沒有發(fā)作。后來他在回憶這一仗時說:“蕭克同志談后坪戰(zhàn)斗,這不是脫了褲子談的。”意思說他避重就輕,不誠實。長征途中,紅二軍團和紅六軍團又攜手在便水與追擊的敵人作戰(zhàn)。
這次戰(zhàn)斗預想的是打敵人的伏擊,但敵人增援的很快,越打越多,再打下去對紅軍不利。蕭克見狀,果斷率部撤出了戰(zhàn)斗。撤退本身沒有問題,但蕭克撤退的時候,卻沒有通知蕭克,扔下還在苦戰(zhàn)中的紅二軍團,自己走了。
賀龍聽到紅六軍團方面沒有槍聲了,還以為蕭克遭到了不測,急忙派人去查看,這才發(fā)現(xiàn)紅六軍團已經撤走了。蕭克這一撤,直接把賀龍扔給了敵人。多虧盧東升拼命死戰(zhàn),殺出一條血路,賀龍才脫了險。蕭克不打招呼就撤退,賀龍對此很不滿,任弼時還拍了桌子。
抗日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后,蕭克和賀龍又成了搭檔。在120師,二人的合作也不是很愉快。盧東升還因此離開120師,去延安學習,連旅長都不干了。一年多后,蕭克也離開了120師,來到平西,獨當一面。
他在回憶錄中這樣描述了在120師和賀龍共事的情形:“雖然我們在個人性格、作風、愛好有不同,有時還發(fā)生不悅,但在大的方針政策和軍事行動是合作得好的。”由此不難看出,二人在120師共事的時候,并不是特別融洽。
再加上后坪戰(zhàn)斗和便水戰(zhàn)斗的影響,因此毛主席才在挺進軍的番號被撤銷后,沒有讓蕭克回120師,而是把他派到了晉察冀,給聶榮臻當副手。解放戰(zhàn)爭爆發(fā)后,毛主席再次對蕭克委以重任,讓他出任晉察冀野戰(zhàn)軍司令,負責軍事指揮。
聶榮臻在根據地建設上是難得的好手,但軍事指揮稍弱。楊成武雖然軍政雙優(yōu),也是晉察冀的老人,但資歷稍淺,無法出任晉察冀野戰(zhàn)軍司令。而蕭克紅軍時期表現(xiàn)不俗,獲得過二等紅星獎章,資歷也夠深厚,因此毛主席就讓他留在了晉察冀,負責軍事指揮,期望他和聶榮臻攜手,在華北開創(chuàng)局面。
毛主席用心良苦,又給了蕭克一次獨當一面的機會。遺憾的是,他的對手傅作義實在是太強了,晉察冀野戰(zhàn)軍接連吃了兩次敗仗,連張家口都丟了,部隊的士氣也跌到了谷底。
朱老總親自從后方趕到晉察冀,幫助聶榮臻整軍,蕭克的職務被楊得志取代,他來到后方幫葉劍英辦軍校,再沒有了獨當一面的機會。1955年大授銜的時候,蕭克被授予上將軍銜,也成了八路軍正副6位師長當中,唯一的一名上將。2008年,蕭克將軍病逝,享年102歲。
本文參考資料:《中國工農紅軍第二方面軍戰(zhàn)史資料選編(四)》,1961年6月5日賀龍談紅二方面軍情況;1961年1月26日,蕭克關于湘鄂川黔邊根據地及長征中幾次重要戰(zhàn)斗的談話記錄;《蕭克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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