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的手指剛才動了!”病房里傳來一聲激動的呼喊。
“真的嗎?快叫醫生過來!”另一個聲音顫抖著回應。
兩年了,整整兩年的漫長等待,所有人都以為奇跡永遠不會降臨。
直到那個秋日清晨,當緊閉的雙眼終于緩緩睜開時,所有人都哭了。
可是,從他嘴里說出的第一句話,卻讓最愛他的人心如刀割……
01
2022年深秋的那個夜晚,雨下得格外急。蘇念晴窩在沙發上批改學生作文,時不時看一眼墻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半了,陸景行還沒回來。
手機響起,是陸景行發來的微信:“念晴,項目快收尾了,再等我兩個小時。明天我們去看婚紗。”
蘇念晴笑著回復:“好,我等你。路上慢點,雨很大。”
她放下手機,繼續批改作文。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敲打著玻璃窗,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不祥的預兆。
凌晨十二點,門鈴急促地響起。蘇念晴以為是陸景行忘帶鑰匙,歡快地跑去開門,卻看見兩個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門外。
“請問您是蘇念晴小姐嗎?”
那一刻,蘇念晴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是的,怎么了?”
“您的男友陸景行先生在高架橋上發生了嚴重車禍,現在正在市第一醫院搶救。請您趕緊過去。”
蘇念晴感覺天旋地轉,腦海里一片空白。她甚至來不及換衣服,抓起包就沖出了門。
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蘇念晴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雙手緊握,指關節已經發白。陸景行的父母也趕到了,徐雅芬哭得眼睛都腫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徐雅芬一遍遍地重復著,聲音嘶啞。
陸志遠緊緊摟著妻子,自己的眼眶也濕潤了:“別哭了,景行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進行了整整八個小時。當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時,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
“手術很成功,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顱內出血比較嚴重,現在還處于深度昏迷狀態。”醫生停頓了一下,“至于什么時候能醒來,我們也不能確定。”
蘇念晴感覺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02
ICU病房里,陸景行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各種儀器發出有節奏的響聲。蘇念晴透過玻璃窗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那個總是陽光燦爛、會在她耳邊輕聲哄她的男人,此刻面色蒼白如紙,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三天后,陸景行被轉到了普通病房。蘇念晴立刻向學校請了長假,每天守在病床邊。
“景行,你聽得到嗎?明天是周末,我們本來要去看婚紗的,記得嗎?”她輕撫著他的手,“你說過要給我一個最浪漫的婚禮。”
病房里只有儀器的聲音回應她。
一個月后,蘇念晴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辭去市重點中學的工作,轉到離醫院更近的普通中學任教。
“念晴,你瘋了嗎?你知道你放棄的是什么嗎?”她的同事張老師在電話里幾乎要哭了,“那可是我們市最好的中學!”
“我知道。”蘇念晴看著病床上的陸景行,“可是我不能丟下他。”
每天下午放學后,蘇念晴就會來到醫院。她給陸景行讀書,講學校里發生的趣事,播放他最喜歡的古典音樂。
“今天我的學生小王終于把那道數學題做對了,我想起你說過的話,耐心是最好的老師。”
“窗外的梧桐葉子黃了,你最喜歡秋天,說秋天的顏色最溫暖。”
起初,陸家父母對這個“準兒媳”充滿感激。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兒子毫無蘇醒的跡象,徐雅芬開始擔心了。
那天晚上,徐雅芬拉著蘇念晴到醫院外面的花園里坐下。
“念晴,阿姨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姨,您說。”
“你還年輕,才二十八歲,人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景行現在這個樣子……”徐雅芬的聲音哽咽了,“阿姨不忍心看著你把青春都耗在這里。”
蘇念晴搖搖頭:“阿姨,我相信景行會醒來的。我們說好要一起看遍世界的風景,我要等他。”
徐雅芬看著這個倔強的姑娘,心里五味雜陳。
03
轉眼一年過去了,陸景行依然沉睡在病床上。蘇念晴的生活變得規律而單調:上課、批改作業、去醫院、回家、睡覺,如此循環往復。
春節前夕,蘇念晴的父母專程從老家趕來。
“念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蘇母心疼地摸著女兒消瘦的臉頰,“一年不見,你瘦了整整十斤!”
“媽,我沒事的。”
“什么叫沒事?”蘇父語氣嚴厲,“你都快三十了,不能再這樣蹉跎下去。隔壁王大嬸介紹了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是公務員,條件很好……”
“爸!”蘇念晴打斷了父親的話,“我不會相親的,我要等景行。”
那個春節,蘇念晴是在醫院里度過的。她給陸景行買了一束康乃馨,坐在床邊陪他聽春節聯歡晚會。
“景行,新年快樂。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個春節了,雖然你現在聽不到,但是我相信你知道我在你身邊。”
第二年春天,蘇念晴的同事朋友們開始頻繁地關心她的“終身大事”。
“念晴,我表弟剛從國外回來,在銀行工作,人很不錯,要不你們見個面?”
“我有個同學,是醫生,人品很好,也很體貼……”
面對這些好意,蘇念晴總是禮貌地拒絕:“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現在過得很好。”
她依然每天準時出現在病房里,給陸景行修剪指甲,用溫水擦拭他的身體,跟他分享學校里發生的有趣故事。
“今天我班上的小李同學寫了一篇作文,題目是《我的夢想》,她說想要成為一名醫生,去救治更多的病人。我想起你曾經說過,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使命。”
護士們都認識了這個執著的姑娘,私下里經常議論。
“蘇老師真是太癡情了,整整一年多了,風雨無阻。”
“是啊,這樣的女孩現在太少見了。只是……唉,太可惜了。”
04
2024年春天,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陸志遠的建筑公司受到嚴重沖擊,資金鏈斷裂,公司瀕臨破產。
巨額的醫療費用成了壓在這個家庭身上的沉重負擔。
“志遠,我們還能堅持多久?”徐雅芬看著厚厚一摞醫療賬單,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陸志遠抽著煙,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
“不行什么?”
“實在不行,就把房子賣了。”
蘇念晴聽到這個消息后,默默地回到家中,打開了自己的存折。這些年攢下的十幾萬塊錢,是她準備和陸景行結婚時用的。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地把錢交給了醫院。當十幾萬很快花完后,她又去銀行辦了貸款。
為了還貸,蘇念晴開始拼命工作。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做線上輔導,周末還去商場做兼職。
“蘇老師,您怎么消瘦了這么多?”學生們關切地問。
“沒有啊,老師只是最近比較忙。”蘇念晴強顏歡笑。
疲憊寫在她的臉上,黑眼圈越來越重,但她從不在陸景行面前表現出來。每次進入病房,她總是整理好自己,面帶微笑。
“景行,今天陽光很好,我推你到窗邊曬曬太陽好嗎?醫生說多曬太陽有助于康復。”
她推著輪椅,讓陽光灑在陸景行的臉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蘇念晴的心里既溫暖又酸澀。
有時候深夜,蘇念晴會悄悄哭泣。她開始懷疑,這樣的堅持是否還有意義?可是每當這樣的念頭冒出來,她就會想起陸景行曾經說過的話:“念晴,我們要一起白頭偕老,一起看遍世界的風景。”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陸景行的手機里,還保存著一些她從未見過的信息……
05
2024年夏天,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傳來。
“蘇小姐,我們在例行檢查中發現,陸先生的腦電波活動有所增強。”主治醫生李醫生拿著檢查報告,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蘇念晴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真的嗎?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的大腦功能正在恢復,蘇醒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重新燃起了希望。蘇念晴更加努力地進行各種刺激療法,她在網上搜索資料,學習簡單的康復按摩手法。
每天,她都會給陸景行做按摩,播放他最喜歡的音樂,跟他說話。
“景行,醫生說你的大腦在恢復,你聽到了嗎?我知道你在努力,你一定能聽到我的聲音。”
陸家父母也重新看到了希望,一家人的關系變得更加緊密。徐雅芬拉著蘇念晴的手,眼含熱淚:
“念晴,這兩年真的苦了你。等景行醒來,我一定要給你們辦一場最盛大的婚禮,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們家最好的兒媳婦。”
蘇念晴被感動得熱淚盈眶:“阿姨,您別這么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那段時間,蘇念晴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她開始打扮自己,買了新衣服,還特意去理發店做了個發型。
“我要讓景行醒來時看到最美的我。”她對著鏡子笑著說。
2024年10月15日,這個日子后來深深地印在蘇念晴的記憶里。
那是一個秋高氣爽的清晨,蘇念晴像往常一樣來到醫院。可是當她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陸景行的手指在微微顫動!
“護士!護士!”蘇念晴激動地大喊,“快叫醫生來!”
很快,醫生護士都跑了過來。經過一系列緊急檢查,李醫生確認:“他正在蘇醒!”
消息傳開后,陸家父母火速趕到醫院。病房里擠滿了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這個奇跡時刻的到來。
蘇念晴緊緊握著陸景行的手,眼淚不斷往下流:“景行,快醒來,我是念晴,我在這里等你。”
陸景行的眼皮開始顫動,先是輕微的,然后越來越明顯。
“他要醒了!他要醒了!”徐雅芬激動得語無倫次。
終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陸景行緩緩睜開了雙眼。
兩年了,整整兩年的漫長等待,這雙眼睛終于重新看到了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在病房里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當視線落在蘇念晴身上時,她激動地握緊了他的手:
“景行,是我,念晴啊!你終于醒了!”
陸景行張了張嘴,聲音虛弱但清晰,說出了醒來后的第一句話:
“婉清……婉清在哪?”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蘇念晴的心上。病房里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徐雅芬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蘇念晴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婉清?那是誰?兩年的癡情等待,換來的竟然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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