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晚,意大利電影大師朱塞佩·托納多雷攜經典之作《天堂電影院》亮相上海影城,在影片放映后舉辦金爵獎主席大師班活動,與現場觀眾展開深度對談。
作為本屆電影節評委會主席,托納多雷分享了《天堂電影院》長達11年的創作歷程、對電影語言的獨特理解,以及他堅守的創作初心。活動由著名制片人馬克·穆勒主持,兩人以西西里故鄉為紐帶,回溯了托納多雷從放映員到導演的成長故事,更探討了在短視頻時代如何守護電影的藝術魅力。
以下為現場對談內容:
《天堂電影院》等了11年
YIQIYINGCHUANG
馬克·穆勒:你們都知道朱塞佩·托納多雷是導演、編劇、剪輯師,但你們不知道,他也是一位偉大的作家、小說家、攝影藝術家。剛剛一起看了托導這部《天堂電影院》,孕育了11年才寫完的劇本。這部以后,托導不再找其他編劇了,都是自己做編劇。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做第一部電影時,其實腦子里已經在醞釀《天堂電影院》的劇本。醞釀11年的時間,我才開始寫這個劇本。
寫作是一個人完成的事情。我寫完劇本后沒有再和其他編劇合作,因為寫作本身就是獨立完成的事情。
說到《天堂電影院》,經過11年我才真正把這個故事寫出來。在這期間已經定了這樣一個主題,講小鄉村的電影院,后來它關掉了。當時我在寫的時候整個故事還沒有,我有很多素材,但還沒有一個完整的故事。
后來這部電影拍完以后,有一次遇到《百年孤獨》的作者,他跟我說,“當你腦子里開始醞釀一個故事的時候,你不要馬上寫,你就去想。你越想,這個故事會越豐滿。”
所以,我11年來腦子里一直在構思這樣一個故事。一旦當我開始提筆寫,大概花了兩個半月時間,這個故事就寫完了。
馬克·穆勒:你的很多電影,包括《最佳出價》都寫成了小說,為什么《天堂電影院》只是劇本,后來沒有把它寫成小說?
朱塞佩·托納多雷:《天堂電影院》,開始也想把它寫成小說,后來寫了以后就發覺這是一個講不完的故事,就好像這部電影拍了將近40年,40年以后,還能夠有這么多觀眾來電影院看,我們一直都在談這個電影。把它寫成小說,肯定是一部寫不完的小說。
對于從來沒有進過放映室的人,看了《天堂電影院》以后,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會說,我知道了放映電影是一個怎么樣的過程。實際上,在電影里邊,它有一個聯合主角,就是這個小孩子,后來他變成了一個導演。
我在編寫劇本時刻意設定了沒有導演出現。在這里,我并沒有講什么片場,怎樣講故事,而是講導演怎么歷練成為一個導演的過程。有時可以向觀眾隱瞞一個人物的存在,實際上你看完電影以后,可能會對人物有更深刻的印象。
馬克·穆勒:你的第一部電影講了黑社會,那部是5個小時,等于是一個系列的電影。后來《天堂電影院》為什么就沒有給它考慮做成系列電影呢?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在拍第一部電影、那部講黑社會的電影時,因為資金不夠,我就去拍了一部別的電影。制片人跟我說,如果你在拍電影的同時,再拍一個系列的電視劇,這樣更容易融資。所以我拍第一部電影的同時也拍了系列的電視劇。
后來我再也沒有想過拍連續劇,并不是說我對連續劇有什么偏見,而是沒什么機會去拍,也沒有想拍。直到兩三年以前,有一個制片人跟我說,《天堂電影院》要么把它拍成連續劇,后來我真的開始寫劇本,寫完之后也沒有拍成。我也沒有刻意追求一定要把電視劇做出來,就這樣了。
生活就是一個講不完的故事,它沒有結束,就像《天堂電影院》小說一樣,我已經開始寫了,這個故事還在不斷發展過程中,也許有一天我會把它寫完。
繞不開的西西里情結
YIQIYINGCHUANG
馬克·穆勒:在這里我們要談托導另外一部電影,大家應該都沒有看過《巴阿里亞》,是西西里的故事。從《巴阿里亞》開始,導演所講述西西里的故事又有了一層新的光彩。如果大家看過《巴阿里亞》,你就會知道,導演一直深愛的西西里壓根就不在電影里。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還有另外一部電影《幽國車站》,實際上所有電影,雖然沒有西西里,西西里正是深刻在這個電影里邊的。如果說《天堂電影院》是一個自傳體類型的故事,那《巴阿里亞》則是一個真正的自傳體的故事,它講述是我的家庭的故事,講述的是我的出生地、我小時候出生成長的小村子的故事。
因為整部電影讓我們投入了太多感情,就是在那部電影拍完以后,我應該不再講西西里了,我還拍了很多電影,不是發生在西西里的,我發現那一份歸屬,那一份情感,我是割不掉的。包括很多我的其他電影故事不是發生在西西里這個地方,但實際上它們里邊所蘊藏著西西里的元素,比真正發生在西西里的故事的西西里元素還要多。
馬克·穆勒:《巴阿里亞》結尾讓我特別感動。看到他的父親的原形,還有著名的導演,里面還講到意大利電影配樂大師莫里康內,最后的環節讓人非常感動。
朱塞佩·托納多雷:說到《巴阿里亞》,里邊會有以一種紀錄片的形式。我在9歲時用8毫米的膠片,同時我和莫里康內大師合作。他為這部電影創作音樂時加入了一些元素,一些聲音、甚至是一些噪音在音樂里,會出現有人說話,我童年生活時沿街叫賣的人的聲音,還有外面車子經過的聲音,所有這些組合在一起,形成了整部電影里的音樂,串起了我最深刻的回憶。
在自傳體電影里邊,我們講到8毫米的膠片。后來我一直用不同的攝像機去拍紀錄片,包括我也給意大利國家電視臺拍過紀錄片。其實從我最開始用8毫米膠片試拍的時候,一直想有朝一日能夠去拍電影。
和電影的不解之緣
YIQIYINGCHUANG
馬克·穆勒:你9歲的時候,自己還買了一個放映機,你就開始給小朋友放映卡通、一些好玩的東西。你就是在電影里演放映員的這個人。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記得第一次進到電影院的時候,大概6、7歲左右,那個電影院也像這樣的電影院一樣,很大的。當時燈都關上,看到銀幕上人物的大特寫,看起來像一個巨人一樣,從那時起我一直在問自己,這些人他們是從哪兒進來的,我就仔細再去看這個銀幕。
我問自己,這些巨人是從哪進來的,我還去看旁邊的門,看看他們是不是從那個門進來的。后來電影中場休息的時候,燈光開起來,這些人又都消失了。小時候一直問自己,屏幕上那些人他們到底從哪兒進來的,又從哪出去了,怎么就消失了?
當時在電影院里還是可以吸煙的,所有人都在吸煙,整個電影院里霧蒙蒙。我看到后面放映廳有一束燈光照在銀幕上,它動的時候,人物也會動,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這里邊的秘密一定是藏在小窗口背后。我一直特別好奇,非常想知道放映廳里面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
后來我認識第一個電影放映員,他既是電影放映員,還是攝影家。他很喜歡攝影,教會我放映電影也教會我攝影。我做攝影師很多年,到現在還是非常喜歡拍照片。我也學會了放電影這個技術,到現在也還會,在我自己辦公室里,在家里,我也有放35毫米膠片的放映機,時不時還會放一下。后來我又認識其他一些電影放映員,把電影放映員人物結合在一起,最后就出現了《天堂電影院》艾佛特的人物形象。
馬克·穆勒:你14歲就拿到了駕照,白天去上學,回來以后就去電影院做電影放映員。一邊放電影,一邊觀察膠片,看到一張一張膠片是怎樣合在一起。14歲時你就是在學習,在看,包括整個電影的剪輯,通過研究膠片去了解,電影是怎么一回事。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的童年過得非常充實。白天去上課,夏天放暑假的時候就給人家拍照片,可以賺點錢。平時上午上課,下午去電影院做放映員,放電影的時候我去看,研究膠片剪輯是怎么樣做的。
我把自己的8毫米膠片機器放在旁邊,自己拍攝的東西也放在那。學會剪輯后,嘗試剪輯我自己拍攝的東西。我發現,電影剪輯工作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我想跟所有的學習電影的人說,你不要止步于你只學一樣東西,應該多面去學,尤其是剪輯,剪輯非常非常重要。我在做《幽國車站》時整個后期剪輯工作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的大多數電影都不會用專業剪輯人員做剪輯,都是我親自做的。
馬克·穆勒:您在拍攝電影過程當中,漸漸涉及到一些政治題材的電影。托導的父親是小鎮執政黨的主席,托導自己也有這樣的經歷,學電影的同時您也會接觸到政治。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父親是小鎮官員,所以我從小就接觸政治。我出生在50年代中期,二戰剛剛結束不久,整個國家處于百廢待興的階段,大家日子過得比較艱難。我從小就會聽到女性有選舉權等等講政治的議題,這個對于我一直都不陌生。
在我熱愛電影同時,我也比較熱衷政治議題。它不僅幫助我做政治題材的電影,對我個人成長也非常有幫助。我真的心存感激,我的童年很幸運的,能夠接觸到很多不同的東西,豐富了我的生活。
拍電影的幸運與努力
YIQIYINGCHUANG
馬克·穆勒:有媒體問你,做評委是不是很辛苦的一個工作,你說看12部電影沒有什么大不了。現在您平均一周要看多少電影?
朱塞佩·托納多雷:現在家里有一個大屏幕,工作室也有屏幕,我還會去電影院看電影,基本上一周看三部的頻率。這次來到上海國際電影節,一共看12部電影,5天之內看完,又讓我一下子找到年輕時候的感覺,那個時候我一天可以看兩部電影。
馬克·穆勒:說到導演生涯,您年輕時從鄉下到大城市開始拍電影,制片人馬上看好你,愿意為你的電影投資。這種情況如果發生在今天,比方說你是一個小年輕,剛剛開始做導演,你又來自一個小地方,制片人很少會一下子很信任,給你拍什么大片?最多拍一個小片子而已。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一直都是挺努力的,努力很重要,同時我也覺得我挺幸運。26、27歲的時候,剛好羅馬的大導演來到西西里拍片子,拍的過程中發現超預算了,得把費用削減。他轉包給我,讓我拍攝完成一些片段。在這過程當中,我就兩人一組完成了一些場景的拍攝。
這個片子完成以后,制片人很高興,因為沒有超預算,他也挺想知道怎么做到的。后來就說有一部分片子是由另外一組人拍的,制片人問,這個導演是誰,我就被介紹給了制片人。他還蠻欣賞我的作品,認為我有能力把片子拍得很好。
后來我要拍第一部電影的時候,找到這個制片人,當時他并沒有馬上就投。只是說,你先把劇本搞好,拿劇本我來看一下,劇本好的話,我就會投錢來拍你的電影。
所以我堅信,你要努力,要全情去投入,深入學習知識,去學會做你的事情。如果你一直很努力的話,總有一天幸運會來敲門。
馬克·穆勒:在你一部制作費用很高的電影《巴阿里亞》中,你用了西西里的元素,而且是別人聽不懂的方言。《天堂電影院》用的是純正意大利語,《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能夠聽得出西西里口音的意大利語,大家都能聽懂。但是像《巴阿里亞》,制作費用那么高,你用根本聽不懂的方言來拍這樣一部電影,怎么說服制片人來投的?
朱塞佩·托納多雷:《巴阿里亞》電影,我在寫劇本的時候,就是用我出生小鎮的方言寫的。因為我不能夠用其他語言來寫,只能用我的方言去寫。后來制片人讀這個劇本的時候,他臉都變白了,他說我根本讀不懂你這個東西。
當時我盡量說服制片人,這個電影是講述這個小鎮的故事,如果用當地方言來拍的話,這部片子看起來非常自然。發行就選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一個版本是完全用方言、誰也聽不懂的方言來拍的;還有另外一個配音版,用有方言口音的意大利語來講。所以,觀眾在看的時候會搞不清楚,很多人說我看過你方言版的《巴阿里亞》,實際上那個已經不是方言版的,那個是配音版的,帶著方言口音的配音版的《巴阿里亞》。
馬克·穆勒:您是怎么樣平衡,既要拍一部觀眾喜聞樂見的電影,同時又在電影里自然融入很浪漫,唯美和經典的電影元素?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是一個在電影院成長起來的導演,從小在影院就能接觸觀眾。所以從一開始我就非常清楚,如果你要用一部電影講一個故事,一定是在場的所有觀眾都能很容易理解你的故事。我一直把這個作為我的一個原則。
我在做導演過程當中,只有拍一部電影時違背了這個原則,《幽國車站》。那部電影沒有取得很大的成功,因為很多人看不懂,我當時拍的時候就知道。但我很喜歡,很想嘗試,所以我就拍了。那部電影的票房并不好,但時隔這么多年,那些真正愛電影、懂電影的人,還是能夠接受觀眾看不懂的電影。
我的一個原則:拍電影,要拍觀眾能夠聽得懂、看得懂的電影,這樣的電影才是經典的電影。
馬克·穆勒:2006年托導為北京奧運會拍了一個宣傳片,宣傳片的臺詞都是中文,他根本就聽不懂,跟我講一講這一段有趣的事情?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的語言能力不是很強,不會說很多外語。但是對我來講,有一種語言叫做電影的語言,這是我永遠能夠聽得懂的。比方說我在拍一個德語電影的時候,臺詞用德語,我雖然聽不懂,我把它作為德語方言的電影語言。我能聽懂電影的語言,盡管你是用德語表達出來的,我還是能夠聽得出來,臺詞念得對不對、情感表達對不對。
正因為我懂電影的語言,我拍了很多實際上語言聽不懂的電影,包括德語的、法語的、中文的。拍《幽國車站》的時候,大鼻子先生演員一整天拍攝下來以后用法語說了一句什么,我沒有聽懂,就把翻譯叫過來,他剛剛跟我說什么?那個翻譯說,想請你晚上去吃飯。大鼻子先生說,你一整天都在糾正我的臺詞,說我這里不對,那里不對,哪里需要調整,現在拍攝結束了請你吃飯,你怎么能聽不懂呢?因為那不是電影的語言,當我進入到電影語言狀態的時候,你說什么東西我都能夠聽得懂,在那個語境以后,你正常的語言,我是聽不懂的。
觀眾提問:現在這個世界變化非常快,在當下環境里,有什么樣的主題、或者什么樣的故事、什么樣的人物吸引您的創作欲望?
朱塞佩·托納多雷:現在世界變化非常快,就算是這樣,我們在做電影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初心。原來怎么樣做電影,還要繼續這樣子做下去,這個就是我們應該去做的。
觀眾提問:進入短視頻的時代,在這里坐三個小時看一部電影非常奢侈的。對于電影人來說,怎么讓下一代年輕人還是愿意來看電影呢?
朱塞佩·托納多雷:在中國,影院數量、銀幕數量都是全球第一的。確實很多年輕人不愿意走進電影院看電影了,作為一個電影人,我不認為這是電影業出現了危機。
現在隨著技術的發展,有很多方式可以去看電影。同50年前比起來,50年前想看一部電影,一定要到電影院看電影。現在有很多方式,可以用你的電腦去看,可以用手機去看,可以用平板去看,有很多方式。
現在每一天人們可以看到的電影數量和人們正在看的電影數量,同50年前比起來真的是多得多了。因此我深受鼓舞,對整個電影業充滿信心。因為觀影方式變得越來越多,新的技術出來以后,還會有更多觀影方式。我們應該受到鼓勵,多拍電影,拍出好的電影,讓人們能夠有更多在電影當中享受生活的機會。
我鼓勵年輕人,走進電影院去看電影。在電影院,你看到大銀幕,整個氛圍感是非常強的,和你用其他方式看電影不一樣。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得回到電影院去看大銀幕的電影。
觀眾提問:在您的作品里,總是看到主人公要面臨留下還是離開這樣的選擇。在《天堂電影院》里,托托選擇了離開;在《海上鋼琴師》里,1900選擇留下。您是如何看待他們所做的不同的選擇,以及托托的媽媽說,她做的決定都是對的,而現實生活當中,人們總是會去想自己沒有選擇過的那條道路是不是開滿鮮花?有什么想對觀眾傳達的嗎?
朱塞佩·托納多雷:保持初心,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做人要有原則,要堅定你的原則。堅持自己的原則非常重要。
托托這個小孩,因為他的夢想就是電影,他知道在他生活的那個空間,他的電影夢沒有辦法實現。所以,他的原則,追尋我的夢想,我就離開這個小鎮,我去到更大的空間,能夠讓我完成追求夢想的地方去生活。
《海上鋼琴師》,這位鋼琴師,他也是在堅守著自己的原則。他堅守的原則是,這個世界太大了,我沒有辦法去了解這個世界,我了解世界的方式就是通過船上小的空間,通過客人來來往往,這個就是我的世界。所以他就堅守在他自己的世界,他決定不下船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在自己的世界里邊去了解這個世界,所以他堅持不下船,在船上出生,最后跟著船一起被炸毀了。
對于《天堂電影院》里面托托媽媽來講,托托追求他的夢想,離開了不能實現他夢想的家鄉,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如果她遇見《海上鋼琴師》,他覺得他的世界就在這里,他通過自己的空間了解世界,她也會覺得他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觀眾提問:《天堂電影院》最后那段關于接吻的拼接鏡頭,是在什么樣的背景下創作的?
朱塞佩·托納多雷:這個故事原型在我21歲的時候,剛剛服完兵役,回到家鄉的小鎮,我們唯一一個能看電影的電影院關了。當時電影院老板找了一批人把電影院拆了,拆的過程當中,正好我回來,他說讓我拆放映室,花了兩天時間去拆里邊的放映機。那個時候,感覺像是給我心愛的放映機辦了一場“葬禮”,我的情感波動特別大。那時我就在想,我應該拍一部關于電影院的電影。
觀眾提問:托納多雷主席,您心目中的《天堂電影院》是什么?
朱塞佩·托納多雷:我心中的《天堂電影院》,就像今天晚上在這里感受到的這個氛圍。這部電影我不認為是我40年前拍的電影,感覺這部電影還是很現代的,很呼應當下。
我的電影總是講述我人生的某一部分。我在看每一部電影的時候,都能勾起我對一段人生經歷的回顧。目前為止,沒有哪一部電影是當初我不應該拍的。有些電影可能票房非常成功,有些電影票房不成功,但是我做的每一部電影,都是我發自內心喜愛才去拍的電影。這也是對原則的一種堅守,我不會為了追求數量而去拍多少部電影,我追求一種熱愛。
作者 | 李婧
自由撰稿人
排版 | 阿塔
「注:本文部分圖片來源于豆瓣及網絡,
若有侵權請主動聯系我們。」
益 起 推 薦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