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1970年,來自山東一個普通的小村莊。1990年,20歲的我帶著對軍營的向往和報國的熱情,參軍入伍,被分配到華北地區的一個步兵團。新兵訓練的艱苦讓我迅速成長,從長跑到刺刀拼殺,再到夜間拉練,每一項任務都磨礪了我的意志。1993年,我在部隊射擊比武中拿下第一名,這不僅是對我技能的肯定,也讓我被提拔為班長,開始承擔更多責任。
1995年,我被選送到軍官學校學習,接受系統的軍事理論和指揮訓練。畢業后,我被授予少尉軍銜,擔任排長,開始帶兵。1998年,長江流域遭遇特大洪水,我帶隊參與抗洪搶險,連續奮戰三天三夜,肩扛沙袋加固堤壩,洪水退去后,村民送來的錦旗成為我軍旅生涯中最珍貴的記憶之一。2000年,我晉升上尉,調任連長,管理百余名戰士。
2002年,我升為少校,負責營級指揮任務。在一次戈壁演習中,我指揮部隊在高溫環境下完成防御任務,受到上級表彰。這16年的軍旅生涯,軍銜從少尉到少校,見證了我的付出與成長。
2006年,我決定轉業,帶著16年的軍旅經歷回到家鄉,加入縣城的公安隊伍。報到那天,我來到派出所,見到所長和一位年輕的副所長李明。他從武警部隊轉業,軍銜是中尉,比我的少校低一級。然而,他已是副科級干部,而我卻要從普通民警做起。這讓我有些意外。在部隊,軍銜往往代表地位和資歷,我原以為少校的背景能讓我在公安系統有個更高的起點。
后來,我從老民警那里了解到,李明2003年轉業到公安,三年后就升為副所長。那段時間正值2003-2005年間軍隊精簡20萬員額的政策,許多軍官借此機會提前轉業。李明的轉業似乎趕上了好時機,但他中尉軍銜轉業后能迅速升職,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一次合作辦案時,我問起他的經歷,他提到2003年部隊裁軍時,父親病重,他申請轉業回鄉照顧家人。這讓我明白,他的選擇不僅是政策使然,也有家庭的責任驅動。
相比之下,我2006年轉業時,政策已趨于嚴格,轉業指標減少,能安置到公安系統已算不錯。我逐漸放下對軍銜高低的執念,開始適應新環境。李明雖職位高于我,但為人謙和,常分享辦案經驗,我們在工作中逐漸建立起默契。
轉業后,我從基層民警做起,重新適應公安工作。2007年,我參與偵破一起搶劫案,帶隊抓獲嫌疑人,獲得三等功,這讓我在同事中贏得認可。2009年,我升任中隊長,負責轄區巡邏和案件初查。2010年,李明調往市局任科長,離開前我們小聚,他鼓勵我踏實工作,預言我前途無量。
2012年,我接替李明的職位,升任副所長。我推動社區警務改革,建立便民服務點,轄區治安狀況明顯改善。2015年,縣城發生多起入室盜竊案,我組織專案組蹲守十天,成功破案,追回贓物,居民的感謝信讓我感到工作的價值。2018年,我正式成為派出所所長,引入信息化手段提升效率,同時注重民警培訓,派出所管理逐漸步入正軌。
2020年,我退休,轉到警校擔任教官,將軍旅和警務經驗傳授給年輕學員。同年,李明也退休,回到家鄉擔任社區顧問,組織退役軍人活動。我們常聚在一起,聊起過去,從軍營到警營的歲月歷歷在目。他曾說,當年我剛到派出所時,他還擔心我適應不了,沒想到我后來干得比他出色。我笑著回應,我們都是部隊出來的,骨子里的韌性是一樣的。
如今,我已年過五旬,兒子考入軍校延續了我的軍旅情緣,女兒成為醫生,家庭和睦。回首30年的經歷,從1990年入伍到2020年退休,軍銜的高低、職位的先后早已不再重要。真正讓我驕傲的,是無論在部隊還是公安,我始終堅守職責,用實際行動服務人民。
從部隊到地方,身份變了,環境變了,但不變的是那份對職責的忠誠和對人民的情感。李明的經歷讓我看到,機遇和選擇同樣塑造人生;我的堅持則證明,踏實努力總有回報。我們這一代人,經歷了軍隊的裁減、政策的變遷,卻也在不同的崗位上找到歸屬。
從軍營到警營,我和李明用不同的方式延續了軍人精神。軍銜只是過去的一個符號,真正的價值在于如何用自己的能力和經驗,去面對每一次挑戰,去守護一方平安。這段平凡卻真實的旅程,承載著責任與擔當,也飽含著人情味與溫情,值得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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