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他獨自穿越敵后陣地,擊斃十六名越軍,繳獲密電本和電臺,那天晚上,部隊以為他犧牲了。
山河如夢——從貴州少年到孤膽英雄
1965年,陳洪遠出生在貴州鎮遠江谷鄉。
山多,路陡,交通閉塞,他家住在山坳里的一個吊腳樓,幾乎與世隔絕,父親是泥瓦匠,母親在地里種包谷,沒有電視,沒有電,日子只靠天吃飯。
他是長子,十五歲就輟學。
不是因為不想讀,而是交不起學費,家里還有三個弟妹,陳洪遠每天扛著鋤頭去地里,一干就是十幾個小時,村里人說,這孩子不愛說話,眼睛有股狠勁。
1981年,鎮遠縣征兵,大隊廣播一喊,他第一個報名,體檢、政審、家庭背景,一切合格,他被分配到昆明軍區第14軍40師118團。
剛到部隊,身材瘦,皮膚黑,口音重,連隊干部以為是“新兵蛋子”,沒放在眼里,但兩次實彈射擊成績滿環,一次夜間突擊演練獨自找到目標點。
三個月后,被調入偵察排,訓練強度翻倍,山地奔襲、叢林生存、反坦克布雷,全是硬骨頭。
1983年,年僅18歲的陳洪遠,被任命為4班班長。
班上六人,都是戰士出身。練攀巖,他第一個上;打實彈,他讓別人后退,自己試爆;走山路,不帶背包,只背槍和干糧。
一次夜間演練,班里人迷失方向,他憑經驗判斷地形,帶人繞過一段越軍陣地模型,事后教導員只說了四個字:“他有腦子。”
這一年,軍區下令加強邊境防御,118團開始在云南馬關、麻栗坡一帶進行實戰化訓練,設想為:快速穿插、破襲、反擊。
每個班級輪流上陣,陳洪遠帶人完成連續7天的山林伏擊訓練,小隊靠三天干糧,五人一次沒掉隊。
一次模擬夜襲中,他貼近敵軍“營地”,扔出兩枚手榴彈后迅速撤離,裁判組給出滿分。
他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像個戰士。
生死墜崖——意外闖入敵后
1984年4月,昆明軍區發起老山收復作戰。
老山,地處中越邊境,海拔1400米左右,山勢陡峭,叢林密布,越軍長期占據高地,有多層防線,重兵把守。
118團接到任務,執行側翼穿插,陳洪遠主動請戰。
團里安排他加入尖刀班,任務只有一句話:“沿南側密林潛入敵后,破壞敵軍指揮系統,爭取配合作戰。”具體路線,靠自己判斷。
指揮部只提供了三張航拍地圖和一個參考點越軍通信塔。
4月28日凌晨,尖刀班穿插出發,雨剛停,山路泥濘,每人身上背著步槍、彈匣、干糧、地圖,還有一支電臺。
陳洪遠走在最前面,雨水浸濕軍服,手里握著56式沖鋒槍,一步一探,雙眼不停掃描山體走勢和樹木分布。
上午10點左右,班組穿越第一道鐵絲網,他用鐵鉗剪斷封口后,耳邊突然響起劇烈轟鳴。
是炮擊,越軍發現了他們的動向。
第一發落點在后方,第二發正中小隊中部,爆炸帶起的沖擊波將他從山脊上掀了下去,整個人連人帶槍滾落山崖。
山坡將近60度,下面是亂石與灌木。
他昏迷了,大約三小時后醒來,躺在一片枯葉與泥水中,左腿擦傷,頭部腫脹,迷彩服撕裂,他第一反應是摸槍,槍還在,彈匣還在,背包只剩半袋干糧和一枚手榴彈。
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電臺碎了。
他起身,四下望,山林無聲,只聽見遠處模糊的爆炸聲,判斷方向,南偏東,他認得戰前地圖上的幾個標志性山體,靠樹皮上的苔蘚和太陽位置,確認方向沒錯。
陳洪遠開始前進,貼著山體,步步為營。
密林深處,空氣潮濕,蚊蟲密集,每走十米,他就停下傾聽。
下午四點,他發現一段奇怪的鐵絲網,周圍有偽裝物,再靠近,發現下方有一處塌陷,像是地堡入口,洞口內傳出微弱的通話聲,是越語,他曾學過基本詞匯,判斷是指揮所。
他趴伏在斜坡上,目視洞內動靜,至少十名越軍,配有電臺和地圖,他輕輕調整槍口,觀察出入口布防,兩名哨兵不時換崗。
他不敢貿然行動,天黑前,他必須做出決定。
這不是他預想的任務,但這,是目標。
孤身突襲——以一敵眾的生死之戰
天黑前,他出手了,觀察了四個小時,陳洪遠確定換崗節奏,敵哨兵每15分鐘更換一次,洞口左側有死角,右側布有電線陷阱。
他趴伏在離洞口不到二十米處,風吹樹枝,草葉晃動,他趁夜色移動。
第一步靠近,10米,第二步爬行到洞口左側,地面有腳印、煙頭、罐頭盒,他摘下軍帽,緩緩起身,靠近第一名哨兵。
軍刀一揮,割喉,未發出聲音,第二名哨兵聽到腳步轉身,正好撞上刺刀,掙扎三秒后倒地。
他抓起手榴彈,拔環,向洞口內扔出,迅速閃身側跳,炸響震裂山體,洞內驚呼混亂。
他扣動扳機,沖入洞中,第一槍擊中最近一名越軍士兵,第二槍掃射電臺方向,彈雨壓制,火光閃動,洞內硝煙彌漫。
敵軍反應很快,兩側通道傳來回擊聲。
他找準掩體,繼續射擊,越軍至少三人試圖接近,但被他一槍一槍打退,兩分鐘后,洞內已倒下五人。電臺、地圖、密碼本散落在地,他立即繳獲物資,藏入背包。
這時,外面響起急促腳步聲,是增援。
他退入洞后通道,重新裝填彈匣,洞外傳來越語怒吼,他聽不全,但判斷出“包圍”“清剿”之意。
他快速計算出口位置與地形關系,向右側小洞口撤離。
剛離洞三米,迎面就是一串子彈掃來,他翻滾躲入巖石后,一發子彈擦過左臉,鮮血直流。
他強忍疼痛,反手擊斃一名沖鋒越軍,隨即利用地形反擊,射擊角度精準,連續擊倒兩人。
第五名越軍靠近時,他用最后一枚手榴彈逼退對方,身體也被彈片震翻在地,左眼模糊,黑了。
他意識到自己被擊中,抬手摸眼,滿是血,他不吭聲,靠意志拖著身體移至山洞深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敵軍搜山,但他沒再開槍,他知道,彈藥只剩一發,再動手就是送命。
夜里氣溫驟降,他裹著迷彩服躲在巖石夾縫間,傷口疼,血干在臉上,眼睛腫脹,看不清周圍。
他聽到遠處的戰斗聲,有我方火力,他用石頭敲擊金屬,發出三聲急促回響。
凌晨兩點,一道熟悉的口令從山下傳來:“四班有人嗎?六連周輝!”
他回了一句:“在!”聲音嘶啞,那一刻,他沒哭,沒笑,只是撐起身體往外爬。
六連接應時,看到他單手背槍,左眼紅腫,臉部血污,站在洞口,像石頭一樣。
他們不知道,他在這里守了19小時。
英雄歸途——傷痕與榮耀的雙重勛章
陳洪遠被抬下山時,意識清醒,只有一句話:“電臺在我背包。”
軍醫第一時間清理傷口,確認左眼已被鋼片破壞,左手兩處骨折,臉部撕裂傷,被送至麻栗坡野戰醫院后轉昆明總醫院。
搶救七小時,保住生命,失去左眼。
昆明軍區隨即上報戰果:尖刀班失聯,獨一人潛入敵后,擊斃越軍16名,摧毀敵方指揮所,繳獲完整電臺、加密本、坐標圖。
中央軍委簽發命令,授予“一級戰斗英雄”稱號。
1984年5月,軍區召開授勛儀式,會場寂靜,他穿著舊軍裝,胸前戴著紅花。
講話時只說一句:“用一只眼換16條命,值。”全場安靜五秒,隨即響起掌聲。
他沒要求調離部隊,也沒申請退役,繼續擔任訓練骨干,教爆破、教地形識別、教突襲,說話不多,動作快,眼神銳利。
1989年,他正式退役,離開軍營前,團長送他一本作戰記錄本,封面寫著三個字:“老山魂”。
他沒拿去收藏,而是撕下記錄敵情的幾頁,送給后來參軍的弟弟,之后多年,他隱居貴州老家。
沒有高調露面,也沒接受訪談,村里孩子不知道他是英雄,只知道這個人修過橋,修過路,還免費幫人補房頂。
2008年,他受邀參加老山戰役紀念活動,那天他穿著舊迷彩,站在紀念碑下,什么都沒說,眼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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