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們?nèi)ズＤ贤鎺滋炀突貋怼！标懼具h(yuǎn)拍了拍母親的肩膀。

“是啊，奶奶，我們會給您買好多禮物的！”十二歲的小宇抱著奶奶的胳膊撒嬌。

陸桂英笑著點點頭：“好好，你們?nèi)グ桑乙粋€人在家也挺好的。”

誰也沒有想到，這次看似尋常的家庭旅行，回來后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01

臘月二十八的晚上，陸志遠(yuǎn)一家三口剛從省城回到老家縣城。冬日的小縣城格外安靜，路燈下偶爾走過幾個趕集回來的老人，手里提著年貨。

陸志遠(yuǎn)將行李搬進院子，呼出的白氣在空中quickly消散。七十二歲的母親陸桂英早已準(zhǔn)備好熱騰騰的飯菜，廚房里飄出燉排骨的香味。

“終于到家了，外面冷死了。”妻子蘇雅琴搓著手走進屋里，十二歲的兒子小宇一頭扎進奶奶懷里。

“奶奶，我想死您了！”

“我的乖孫子，快讓奶奶看看，又長高了沒有？”陸桂英慈愛地摸著小宇的頭。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陸桂英不停地給大家夾菜：“多吃點，在外面肯定吃不好。志遠(yuǎn)你瘦了，雅琴臉色也不太好。”

“媽，您別忙了，坐下一起吃。”蘇雅琴拉著婆婆坐下。

飯吃到一半，陸志遠(yuǎn)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我有個想法跟大家商量一下。”

“什么想法？”蘇雅琴好奇地問。

“公司春節(jié)期間組織員工家屬去海南旅游，價格很優(yōu)惠，機票酒店都包了。我想著難得有這個機會，咱們一家也去玩幾天。”陸志遠(yuǎn)興致勃勃地說。

小宇立刻興奮起來：“真的嗎？可以去看大海嗎？”

“當(dāng)然可以，三亞的海可漂亮了。”蘇雅琴也來了興致，“我還從來沒去過海南呢。”

陸桂英默默地聽著，臉上帶著笑意。

“就是...”陸志遠(yuǎn)遲疑了一下，“機票只有三張，而且考慮到媽您年紀(jì)大了，坐飛機可能不太方便。”

餐桌上的氣氛突然安靜下來。陸桂英手中的筷子停頓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復(fù)了笑容。

“你們?nèi)グ桑乙粋€人在家也挺好的。正好老孟大爺說要教我下象棋呢，我還沒學(xué)會。”

小宇不解地問：“為什么不帶奶奶一起去？飛機上不是有很多座位嗎？”

陸志遠(yuǎn)耐心地解釋：“小宇，奶奶腿腳不太方便，海南那邊走路很多，會累著奶奶的。而且老人家第一次坐飛機會不習(xí)慣。”

“是啊，小宇，奶奶在家等你們回來講旅游的故事。”陸桂英附和著兒子的話，“再說，過年期間外面人多車多，老人在家反而安全些。”

蘇雅琴心中閃過一絲不安，總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可是丈夫說得也有道理，婆婆確實年紀(jì)大了，長途旅行可能會很辛苦。

“那...那好吧。”蘇雅琴最終還是同意了。

當(dāng)晚，蘇雅琴偷偷給陸桂英的房間里放了很多年貨和生活用品，還特意買了婆婆愛吃的醬菜和點心。

“雅琴，你有心了。”陸桂英拉著兒媳的手，“你們?nèi)ネ姘桑瑒e擔(dān)心我。我這個年紀(jì)了，還能有什么事？”

02

大年初二的清晨，春城的機場人流涌動。陸志遠(yuǎn)一家三口拖著行李箱，準(zhǔn)備登機前往三亞。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蘇雅琴透過舷窗看著越來越小的城市，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

“想什么呢？”陸志遠(yuǎn)問。

“沒什么，就是有點擔(dān)心媽一個人在家。”

“放心吧，媽那么強的人，不會有事的。再說鄰居們都在，有什么事他們會幫忙的。”

三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三亞鳳凰機場。走出機艙的瞬間，溫暖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與北方的嚴(yán)冬形成鮮明對比。

“哇！好暖和啊！”小宇脫掉厚重的羽絨服，高興得蹦蹦跳跳。

他們?nèi)胱〉木频昃驮诤＿叄崎_房間的窗戶，就能看到無邊無際的大海。夕陽西下時，海面金光閃閃，美得像一幅畫。

“爸爸，這里真的太美了！”小宇趴在陽臺上，眼睛里閃著光。

晚上，一家三口在海邊的大排檔吃海鮮。椰風(fēng)習(xí)習(xí)，海浪陣陣，這是他們很久沒有享受過的悠閑時光。

“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她最愛吃螃蟹。”小宇突然說道。

陸志遠(yuǎn)和蘇雅琴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絲歉意。

“等回去我們給奶奶帶點海產(chǎn)品。”蘇雅琴說。

第二天，他們?nèi)チ颂煅暮＝恰Ｔ谀菈K著名的巨石前，一家三口合影留念。不遠(yuǎn)處，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正和孫子在沙灘上堆沙堡，祖孫倆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小宇看著那一幕，小聲地說：“要是奶奶在就好了，她最會給我講故事，而且她堆的沙堡肯定比我堆得好。”

蘇雅琴心中一酸，想起婆婆一個人在家的樣子。

晚上，陸志遠(yuǎn)照例給母親打電話報平安。

“媽，我們今天去了天涯海角，小宇玩得可開心了。您在家怎么樣？”

“我挺好的，今天老孟大爺來教我下象棋了，我學(xué)了幾招。”陸桂英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

“那就好。您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去蜈支洲島。”

“好，你們玩得開心點。”

掛了電話，陸志遠(yuǎn)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母親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有精神，這反而讓他有些疑惑。

第三天在蜈支洲島，海水清澈見底，熱帶魚成群游過。小宇第一次看到這么美的海底世界，興奮得不得了。

在海鮮餐廳吃午飯時，蘇雅琴看到鄰桌一家四代同堂，老人、父母、孩子圍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地享受著美食。老奶奶慈祥地給小孫子剝蝦，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一幕讓蘇雅琴心中涌起強烈的酸澀感。她想象著陸桂英此刻可能正一個人在家里吃著剩菜剩飯，看著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

“志遠(yuǎn)，我們是不是太自私了？”吃飯時，蘇雅琴忍不住說道。

“什么意思？”陸志遠(yuǎn)正在給小宇剝螃蟹。

“把媽一個人丟在家里，我們卻在這里享受。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雅琴，你想多了。媽都說了她在家挺好的，而且她真的不適合長途旅行。”陸志遠(yuǎn)安慰道。

當(dāng)天晚上給陸桂英打電話時，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媽？”

“哦，小遠(yuǎn)啊，我剛才在院子里收衣服，沒聽到。”陸桂英的聲音有些匆忙。

“您一個人收什么衣服？不是說好了別太累著自己嗎？”

“就是...就是洗了幾件貼身衣服。你們那邊怎么樣？玩得開心嗎？”陸桂英明顯想轉(zhuǎn)移話題。

“挺好的，明天我們準(zhǔn)備去南山寺。媽，我怎么聽到您那邊有說話聲？”

電話里確實傳來模糊的男聲，像是有人在說話。

“哦，電視聲音，我忘關(guān)了。”陸桂英匆忙解釋，“行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玩呢。”

電話掛了，陸志遠(yuǎn)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母親平時很少看電視到這么晚，而且那個聲音不太像電視里的。

03

海南的最后一天，一家三口去了亞龍灣。細(xì)膩的白沙灘、清澈的海水、溫暖的陽光，一切都那么完美。

小宇在沙灘上撿貝殼，每撿到一個漂亮的都要放進小袋子里：“這個給奶奶，這個也給奶奶。奶奶一定會喜歡的。”

在免稅店里，蘇雅琴堅持要給婆婆買些椰子糖和海南特產(chǎn)。

“媽不愛吃甜食，買了也浪費。”陸志遠(yuǎn)說。

“那也要買，表達我們的心意。”蘇雅琴堅持道。

小宇則在一家絲巾店里轉(zhuǎn)了很久，最后挑選了一條淡紫色的真絲圍巾：“奶奶戴上一定很好看，就像電視里的奶奶一樣優(yōu)雅。”

初六晚上，準(zhǔn)備回程的前一晚，陸志遠(yuǎn)再次給母親打電話，可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他心中開始不安，連續(xù)撥打了五六遍，終于接通了。

“喂？”陸桂英的聲音有些匆忙，還有些氣喘。

“媽，您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我都擔(dān)心死了。”

“哦，我剛才在廚房做飯，沒聽到。手機放在客廳了。”

“您一個人做什么飯？不是準(zhǔn)備了很多現(xiàn)成的嗎？”陸志遠(yuǎn)疑惑。

“就是...就是想吃口熱乎的。你們明天幾點到家？我去買點新鮮菜。”

電話里又傳來模糊的說話聲，這次聽得更清楚了，絕對不是電視的聲音，而是有人在低聲說話。

“媽，您家里是不是有客人？”陸志遠(yuǎn)直接問道。

“沒有，沒有客人。可能是鄰居家的聲音傳過來了。”陸桂英的回答有些慌亂，“行了，就這樣吧，你們早點休息，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就匆忙掛了電話。

陸志遠(yuǎn)拿著手機，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怎么了？”蘇雅琴看出了丈夫的異樣。

“我總覺得媽有什么事瞞著我們。剛才電話里明明有人說話，但是她說沒有客人。”

“可能真的是鄰居家的聲音吧？老房子隔音不好。”蘇雅琴安慰道，心中其實也有些擔(dān)憂。

“希望是我多想了。”陸志遠(yuǎn)嘆了口氣。

這種不安感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上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中，陸志遠(yuǎn)仍然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04

初七下午三點，飛機準(zhǔn)時降落在家鄉(xiāng)的機場。北方的寒風(fēng)瞬間包圍了他們，與海南的溫暖形成強烈對比。

一個多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小區(qū)門口。陸志遠(yuǎn)拖著行李箱，小宇興奮地拿著給奶奶買的禮物，蘇雅琴提著大包小包的特產(chǎn)。

剛進小區(qū)，就碰到了樓下的李阿姨。李阿姨看到他們回來，神色復(fù)雜，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阿姨，我媽在家嗎？”陸志遠(yuǎn)主動問道。

“在...在家呢。”李阿姨的表情更加奇怪了，眼神閃爍，“你們...你們快上去吧。”

“李阿姨，您怎么了？看起來有話要說？”蘇雅琴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沒事，沒事。你們先上去吧。”李阿姨擺擺手，匆忙走開了。

一家三口上樓，每一步都顯得沉重。陸志遠(yuǎn)的心跳得很快，那種不安感比在飛機上時更強烈了。

到了三樓，陸志遠(yuǎn)用鑰匙開門。門開了，屋里靜悄悄的，沒有想象中母親迎接他們的場面。

“媽，我們回來了！”陸志遠(yuǎn)大聲喊道。

沒有回音。

客廳里很整潔，茶幾上擺著兩個茶杯，還有一些瓜子花生的痕跡。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不是平時家里的味道。

“奶奶？”小宇也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回響。

他們放下行李，陸志遠(yuǎn)走向母親的房間。房門關(guān)著，里面?zhèn)鱽磔p微的動靜，還有壓低的說話聲。

陸志遠(yuǎn)的心跳得更快了，他輕敲房門：“媽？”

房間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傳來陸桂英的聲音：“小遠(yuǎn)？你們回來了？等一下。”

陸志遠(yuǎn)等了幾秒鐘，房間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整理什么。

終于，房門打開了。

陸志遠(yuǎn)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