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讀物本應是傳遞知識、塑造正確價值觀的重要載體,如今卻淪為“毒物”,這一現象著實令人細思極恐。
從畫風詭異到暴力恐怖、從語言粗俗到不良舉止,存在不良內容的兒童圖書并非個例——《法治日報》記者近日翻閱和購買了二百多本兒童讀物,發現其中涉嫌存在價值觀問題的有近二十本。本該是教育工具的讀物為何成了“毒物”,引發社會廣泛關注。
來源:北京日報客戶端
兒童圖書中不良內容的出現,根源在于審核環節的失守。目前針對兒童讀物的審核,缺乏多學科專家的參與和科學的評估機制,還存在審核標準不一的問題,這無疑為不良內容的出現埋下了隱患。然而,從實際情況來看,問題的關鍵或許并非僅僅是審核尺度不統一,而是部分相關責任方直接放棄了應盡的審核責任,放任不良內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兒童圖書之中。
在大力倡導全民閱讀的時代背景下,兒童閱讀備受家長重視,兒童圖書市場尤為繁榮。巨大的市場需求吸引了眾多出版商將目光投向兒童圖書領域。然而,優質內容的產出并非易事,相對稀缺的優質資源與旺盛的市場需求之間的矛盾,催生了粗制濫造的亂象。部分出版社為追求利潤最大化,盲目追求出版數量和速度,放寬審核要求,使得大量質量堪憂的圖書流入市場。對此,倘若有健全且嚴格的審核機制層層把關,這些不良內容根本難以面世。
比如,《地圖×××》中,媽媽被描繪成了仆人,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務。書中將爸爸和兒子寫成一伙兒,和媽媽是“敵人關系”,經常隨意破壞媽媽的私人物品,甚至直言“自己把床鋪好、把被子疊整齊對他們就是一種懲罰”。這樣扭曲的話語,無疑會對孩子的家庭觀念和性別認知產生極大的負面影響。還有《不一樣的×××》中充斥著 “滾開流浪漢”“討厭的家伙”“去你的吧” 等粗鄙詞語,這些不文明用語出現在兒童讀物中,嚴重違背了兒童圖書應傳遞文明、友善價值觀的初衷。這些是否應該出現在兒童圖書中,自然不難判斷。
孩子的世界如同一張純凈的白紙,正處于價值觀塑造的關鍵時期,他們對所接觸的一切信息都充滿好奇且缺乏足夠的辨別能力。兒童讀物本應是傳遞知識、塑造正確價值觀的重要載體,如今卻淪為“毒物”,這一現象著實令人細思極恐。長期閱讀此類不良內容的圖書,不僅可能使兒童形成錯誤的認知,對世界、他人和自身產生偏差的理解,讓孩子在潛移默化中養成不良習慣和行為模式,嚴重損害他們的身心健康,甚至影響他們未來的人生走向。
要治理問題兒童圖書,把好出版關是第一步。首先,需要完善審核認定機制,邀請多學科專家共同參與,制定科學、全面、統一的審核標準,讓內容審核有章可循、清晰明確。同時,明確分級閱讀標準,根據兒童不同年齡段的認知水平和心理特點,對圖書進行合理分級,使家長和孩子能夠更準確地選擇適合的讀物。而加強對問題兒童圖書的監管則更為關鍵。對于已上市并被查實含有不良因素的兒童讀物,相關部門應立即采取強制下架與召回措施,同時進行公開警示,讓家長和社會及時了解情況。對于涉事的出版單位、責任編輯以及相關負責人,必須加大處罰力度,通過提高違規違法成本,夯實出版方的責任。
在現實生活中,廣大家長既是問題兒童圖書的第一讀者,也是參與治理的重要力量。家長在日常生活中要充分發揮監督作用,仔細甄別孩子所閱讀的圖書內容,一旦發現問題及時反饋,讓問題兒童圖書無處遁形。從讀者的反饋情況來看,當家長發現問題并向購買平臺舉報時,往往收效甚微,問題兒童圖書依然能夠在相關平臺正常銷售。這一現象充分暴露出社會監督渠道的不暢通,而這種監督不暢也在一定程度上助長了問題兒童圖書的泛濫。因此,完善健全相關機制迫在眉睫,例如設立全國統一的舉報電話、搭建便捷高效的網絡舉報平臺等舉措,暢通社會監督渠道,讓全社會共同參與到兒童圖書內容凈化的行動中來。
此外,面對問題兒童圖書和不良價值觀的誤導,家長在選書、讀書過程中也要強化篩選意識,提高自身的辨別能力。在為孩子挑選圖書時,多參考專業推薦、其他家長的經驗分享,仔細查看圖書內容,做好孩子閱讀的最后一道防線,確保不健康的內容遠離童書。
來源:李一陵/“光明論”微信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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