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面這東西，在娛樂圈最不值錢。

前幾天刷到個視頻：閆學晶在農村露天舞臺唱歌，高跟鞋卡進木板縫里，她咬著牙繼續唱完，底下觀眾舉著手機拍，評論區有人罵“假唱”，有人默默打賞了28塊。

這可是當年春晚常客啊。《劉老根》里的“山杏”紅遍大江南北時，她在央視后臺換戲服都得挑挑首飾；現在倒好，臨時棚子當更衣室，鏡子是破的，口紅蹭在嘴角都沒人提醒。

商演費從幾十萬砍到幾萬，她不是沒試過轉型。直播賣襪子那天，彈幕刷“閆老師缺錢吱聲，我們湊”，她低頭整理貨架，說了句“房貸要還，孩子要養，不丟人”。

謝寧的攤位前，掛著“二師兄賣肉”的紅布橫幅。

當年為演《寶蓮燈》的豬八戒，他增肥70斤，把自己吃成個球，結果成了“八戒專業戶”。現在倒好，在河北農村集市上，他系著油乎乎的圍裙，左手拿砍刀剁排骨，右手給顧客找零，指甲縫里全是肉渣。

沒戲拍的日子他啥都干：凌晨趕羊喂飼料，下午蹲路邊修鞋，晚上擺水果攤。有次直播，網友問“當年住星級酒店啥感覺”，他嘿嘿笑：“現在住老房子，墻皮掉得像地圖，吃飯桌子是三塊木板拼的，倒也挺結實。”

最扎心的是李嘉明。

抗日劇火的時候，他演過《中國兄弟連》，雖然不是主角，但也算混了個臉熟。后來抗戰劇涼了，經紀公司倒閉，他回山西農村擺攤賣炒面——軍大衣袖口沾著油漬，鍋鏟翻得比拍戲時還利索。

更慘的是他爹得了癌癥，87萬醫藥費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咬著牙直播帶貨，連續21小時沒下播，吃口飯都得對著鏡頭扒拉。他說：“我拍戲20年總共賺了2.6萬，直播幾個月就把債還了。”

可日子還是緊巴。農村平房沒廁所，晚上用尿壺；冬天生爐子，煙嗆得他直咳嗽。有人說他“賣慘博同情”，他紅著眼圈回：“我要是能接戲，誰愿意在這兒炒面？”

王傳君最魔幻。

當年《愛情公寓》里的“關谷神奇”，操著蹩腳中文喊“切腹”，紅得發紫。后來他拒絕拍《愛5》，還說這劇“抄襲”，結果一夜之間片約清零。最慘時他在采訪里說“卡里只剩100萬”，網友罵他“裝X”——誰不知道普通人攢100萬要半輩子？

可沒人知道，這100萬要還房貸，要給癌癥晚期的母親治病，最后連醫藥費都不夠，他得找朋友借錢。母親走的那年，好友喬任梁也自殺了，他留著長發胡子，在出租屋里喝到半夜，發微博說“活著真累”。

后來《我不是藥神》救了他。為演“呂受益”，他15天瘦20斤，蹲在醫院走廊啃包子的鏡頭，讓觀眾哭成一片。可圈內人說他“太瘋”，徐崢開玩笑：“不敢再合作了，怕他把命搭進去。”

現在再看這些過氣明星，突然懂了件事：娛樂圈的紅，就像煙花，亮的時候所有人仰頭看；滅了之后，連灰燼都沒人掃。

閆學晶還在跑商演，謝寧的肉攤越擺越熟練，李嘉明的炒面攤多了個“明星老板”的招牌，王傳君偶爾上熱搜，話題是“當年拒絕《愛5》后悔嗎”。

他們體面嗎？不體面。但換個角度想，能在跌進泥里后還掙扎著爬起來，或許這才是另一種體面。

你說，要是給他們一次機會，是選繼續死磕娛樂圈，還是徹底轉身過普通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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