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軍導彈精準命中伊朗三大核設施時,中東地緣棋盤上最令人意外的一幕發生了——素有“伊朗海外利刃”之稱的伊拉克親伊系武裝,竟罕見地保持戰略緘默。
這些曾讓駐伊美軍夜不能寐的武裝力量,為何在關鍵時刻收起鋒芒?背后隱藏著怎樣的利益博弈與戰略算計?
一、武裝割據下的“伊拉克化”生存法則
駐伊美軍基地的衛星圖像顯示,空襲發生后,巴格達、摩蘇爾等地的親伊武裝營地未見大規模軍事調動。《華盛頓郵報》披露的細節更耐人尋味:這些武裝已深度嵌入伊拉克國家機器,形成“國中之國”的獨特生態:
【權力滲透三重奏】
1、財政綁定:伊財政部數據顯示,其年度預算支持高達30億美元,占民兵組織運營經費的62%;
2、商業帝國:控制從邊境貿易到石油走私的全鏈條,年營收超50億美元;
3、政治席位:在議會占據27個席位,內閣中3個關鍵部門由其代理人掌控。
“他們早已不是單純的武裝團體,而是伊拉克政治經濟體系的既得利益者。”國際危機組織分析師拉希布?哈格爾的判斷直指核心——當生存根基與國家財政深度綁定,貿然卷入外部沖突無異于自毀長城。
二、血的教訓:蘇萊曼尼遇刺后的戰略轉向
2020年巴格達機場的無人機空襲,成為親伊武裝戰略轉型的分水嶺。卡西姆?蘇萊曼尼與阿布?馬赫迪?穆罕迪斯的“雙核心”隕落,迫使武裝組織重構權力邏輯:
【去伊朗化改革】
1、指揮體系:解散“伊朗顧問團”,建立本土長老委員會決策機制;
2、行動準則:確立“伊拉克利益優先”原則,拒絕為境外沖突“買單”;
3、武器管控:將80%火箭彈轉移至地下倉庫,僅保留自衛輕武器。
世紀國際機構研究員薩賈德?吉亞德揭示深層變化:“失去‘伊朗教父’后,他們開始學習‘伊拉克式生存’——不再是伊朗的代理人,而是伊拉克的實力派。”
這種轉變在美軍空襲伊朗時得到驗證:當美機飛越伊拉克領空時,曾以“襲美專業戶”著稱的“真主旅”僅發布一份模糊聲明,強調“領空失控”而非武力報復。
三、經濟命脈的“雙向依賴”困境
伊拉克之于伊朗,早已超越地緣鄰國的范疇。查塔姆研究所的報告披露一組驚人數據:
【制裁下的經濟共生】
1、石油通道:伊朗60%的受制裁石油通過伊拉克港口“洗白”出口;
2、金融暗渠:伊拉克貨幣兌換所每年為伊朗轉移超200億美元資金;
3、貿易網絡:5000家伊企充當伊朗商品的“轉口商”。
這種“經濟生命線”的捆綁,形成微妙的威懾平衡。一位親伊武裝高官向《華盛頓郵報》透露:“我們處于觀望狀態——伊朗若封鎖霍爾木茲海峽,伊拉克石油出口將暴跌40%;但美國若進一步削弱伊朗,我們的資金鏈也會斷裂。”這種雙向依賴,讓武裝組織不敢輕易選邊站。
四、沉默背后的“武裝博弈學”
當前伊拉克親伊武裝的戰略靜默,實則暗含三重博弈邏輯:
1、成本計算:若卷入沖突,可能失去30億美元年度預算,引發內部嘩變;
2、力量評估:美軍在伊拉克部署的“薩德”反導系統已完成升級,火箭彈襲擊效能驟降;
3、代理人定位:黎巴嫩真主黨因介入敘利亞戰爭被削弱的前車之鑒,讓其警惕“炮灰化”風險。
哈格爾的警告頗具警示性:“他們不是放棄抵抗,而是在等待最佳時機。一旦美國試圖顛覆伊朗政權,這些武裝可能從‘沉默者’變身為‘破局者’——畢竟,伊朗的存在本身,就是他們在伊拉克權力博弈中的最大籌碼。”
當伊拉克親伊武裝在美伊沖突中選擇“戰術靜默”,折射的是后薩達姆時代伊拉克地緣政治的復雜性——這些曾被視為“伊朗棋子”的武裝力量,正通過嵌入國家體系完成權力迭代。
對美軍而言,這種“不戰不和”的狀態或許更危險:你永遠不知道,這些沉默的武裝分子,何時會從“體制內伙伴”變回“巷戰對手”。中東的火藥桶旁,這場無聲的博弈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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