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峰會25日在荷蘭海牙閉幕，北約秘書長馬克·呂特數月來牽頭對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展開“恭維行動”，為其“量身定做”峰會議程，成功讓特朗普繼續維持對這一軍事聯盟所作承諾。

只是，這屆被齊呼“團結、勝利”的峰會基本回避了烏克蘭危機等關鍵議題，以掩蓋美國與歐洲盟友間重大分歧。

峰會前，秘書長就忙著給歐洲各國打預防針：別擔心美國的承諾，把國防開支提上去就完事了，話音剛落，大洋彼岸的總統先生就在聚光燈下洋洋得意，說秘書長私下里喊他“爸爸”，甚至還曬出了據說是秘書長發來的私信。

信里寫滿了肉麻的吹捧，盛贊總統的“巨大勝利”——這勝利，指的就是他逼著盟友們把國防預算從GDP的2%漲到5%。

這份突如其來的“父愛”，價碼可不便宜，5%的目標，是現有標準的兩倍還多，換算一下，等于歐洲各國每年要多掏近四千億美元。

秘書長似乎早已私下應允，替整個歐洲把這筆賬認了下來，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戳破了北約在“美國優先”時代下，那點可憐的戰略自主，為了讓聯盟不散伙，歐洲人付出的代價，好像越來越離譜了。

這場其樂融融的“家庭聚會”，卻被一個硬骨頭攪了局，西班牙首相桑切斯第一個站出來，把劇本給撕了，理由簡單粗暴：沒錢，簽不了。

要滿足5%的軍費標準，西班牙每年得憑空擠出800億歐元，這是什么概念？比他們國家一整年的教育預算還多。

這意味著，要么砍掉民眾的社會福利，要么停掉修橋鋪路，要么擱置環保計劃，每一項，都與西班牙立國的“福利國家”理念背道而馳。

別說5%了，之前光是提議達到2%的舊標準，就已經在西班牙國內鬧得天翻地覆，再往前一步，政府垮臺都不是危言聳聽。

西班牙的抵抗像一顆石子投入湖中，斯洛伐克緊跟著就要求豁免，就連北約自己的報告都承認，三十二個成員國里，還有九個連2%的舊賬都沒還清。

桑切斯的底氣從何而來？一部分，或許來自與東方的互動，今年四月桑切斯訪華，中方高層的話說得很明白：單邊主義是條死胡同，走不通。

后來中國高層回訪西班牙，又把話講得更透：本可以拿來改善醫療、投資科技、發展教育的錢，非要為了一個所謂的“潛在威脅”去拖垮自己的經濟，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這個道理，西班牙聽進去了，相比“俄羅斯威脅”這種被反復渲染的遙遠敘事，西班牙人更看重的是眼前與中國在新能源、數字經濟領域合作的真金白銀。

與其花錢去防備一個未必會來的“狼”，不如把錢用在看病、上學、搞科技上，這個賬，誰都算得清。

對于西班牙的“不孝”，美國總統龍顏大怒，但他對北約集體防御條款的模糊態度，才真正讓歐洲盟友心頭發涼。

另外，西班牙等不少歐洲國家都面臨重大經濟挑戰，特朗普政府在全球挑起的關稅戰更是讓這些美國傳統盟友捉襟見肘，一些國家已開始挪用社會福利和對外援助等資金以充盈軍費。

北約第五條，是聯盟的基石：打我一個，等于打我全家，可當記者問他，真出事了還算不算數？總統先生卻顧左右而言他，不置可否，潛臺詞再明白不過：“保護費”交不夠，就別指望我替你出頭，看我心情。

這種赤裸裸的交易思維，讓盟友們難以接受，既然認你做“哥”，保護我們的安全不就理所應當嗎？否則，我們為什么要認你這個“大哥”？

安全承諾一旦可以明碼標價，那還叫什么盟友？不過是花錢請的保鏢罷了，北約這個體系，也就名存實亡了。

這場鬧劇，歸根結底是北約的存在危機，俄烏沖突后，歐洲各國的軍費確實漲了，德國甚至突破了五百億歐元，但美國的胃口，直接撐破了歐洲福利國家的底線。

最諷刺的是，聯盟里至今還有九個國家連2%的老標準都沒達到，比如加拿大，軍費只占1.38%，卻沒見總統先生大聲呵斥。

這所謂的“公平分擔”，說白了，就是一場針對歐洲的精準勒索，當歐洲還在費心扮演“孝子賢孫”時，地球另一端的亞太伙伴們，卻活得格外清醒。

這次峰會，北約盛情邀請的日韓澳新四國，韓國總統和日本首相干脆連面都不露，最終三國領導人缺席，他們看得明白：既不想趟中東的渾水，更不想被人按著頭漲軍費。

歐洲似乎忘了，北約東擴本身就是沖突的導火索，如今用沖突來倒逼軍費暴漲，不過是“制造敵人—索取保護費”的惡性循環。

澳大利亞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跟著美國打了二十年反恐戰爭，扔進去兩千多億澳元，最后只換回一份陣亡名單和國內高漲的反戰聲浪，當華盛頓把軍事同盟當成生意明碼標價時，這個組織就已經變味了。

歐洲遲早要回答那個終極問題：是繼續彎著腰，繳納那5%的“歲幣”，還是挺直脊梁，走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