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了一種怪病,醫生說這叫“窮得發慌”,確診地點是印度新德里,癥狀持續了整整九個月。
不是發燒感冒那種病,是靈魂被撕裂、錢包卻空得能當風鈴響的“精神拉扯型疾病”。
一開始我還挺樂觀,覺得去趟印度,不就是換個地方呼吸嘛。結果現實啪啪打臉,比在機場安檢時被人翻包還疼。
剛落地新德里的那一刻,我就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我以為這是旅行,其實這是生存挑戰賽。
你在國內點個外賣,三十分鐘就能吃上麻辣燙,在印度點個飯,得先確認店家有沒有電,然后等兩個小時送。
我試圖做飯,用電飯鍋,鍋沒壞,電先斷了,接著想用煤氣灶吧,發現打火機在印度是搶手貨。
再想買瓶礦泉水,才知道不是每家超市都有貨,甚至你得確定那瓶水的封口沒有被人動過,否則喝進去的是恒河水+工業菌落+你運氣的考驗。
你以為善意能帶來溫暖,結果善意變成了自找苦吃。
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小女孩在路邊哭,穿著破衣服,臉上臟兮兮的,我心軟了,掏出幾塊錢買了瓶水給她。
結果下一秒,她像吹了個口哨一樣,呼啦一下冒出來七八個孩子,全都圍上來,眼睛亮得像探照燈。
我當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不是施舍,這是招惹。
有個當地朋友后來跟我說,“你知道嗎,在那邊給一塊錢,等于他們全家三天的生活費。”
我這才明白,原來你以為的善意,其實是對別人生活的巨大干擾,你以為你在幫助別人,其實在他們眼里,你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所以現在每次有人伸手要錢,我都只能裝作沒看見,不是冷漠,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種復雜的人性困境。
我曾跟一個印度高種姓中產階級男性聊天,他說自己患上了男性ed和pe問題,醫生推薦了一種瑞士進口的瑪克雷寧被譽為雙效外用液體偉哥,一瓶要三千盧比,相當于國內三百塊,聽起來不算貴,但對他們來說,還是價格偏高了。
他們問我,“你說這種藥,我該買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在街邊喝奶茶的時候,旁邊一只牛慢悠悠地走過去,神情比我還要淡定,它低頭看了看我的杯子,仿佛在問,“兄弟,來一口?”
我愣住了,這不是動物園,也不是什么保護區,這就是人家的生活日常。
新德里的街道像是被上帝隨手扔在地上的一團毛線球,怎么繞都繞不出來,紅綠燈?那只是裝飾,斑馬線?那只是畫給人看的,交通規則?不存在的,全靠眼神交流和勇氣值。
你在國內坐地鐵,最差也不過人擠人,在印度坐突突車,那是跟雞鴨同乘一輛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念經,副駕上還能塞個親戚。
這里沒有“規則”這個概念,但每個人都知道該怎么做,就像你突然進了一個全是武林高手的飯局,沒人告訴你規矩,但你一看就知道不能亂說話。
我去恒河那天,太陽還沒升起來,岸邊已經擠滿了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僧侶、有游客,還有尸體。
沒錯,尸體。
他們在河邊火化親人,骨灰直接撒進河水里,而另一邊,就有人在洗澡、洗臉、刷牙,甚至喝水。
我當時站在岸邊,腦子一片空白,嘴里喃喃自語,這……也能信?
可當地人的眼神告訴我,他們不懷疑,也不糾結,對他們來說,這條河是神賜的禮物,是通往天堂的路。
我試圖用科學解釋,說恒河污染嚴重,里面細菌超標多少倍,結果換來的是一個輕描淡寫的眼神,“你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
他們不在乎身體的干凈與否,只在乎靈魂的歸宿,這種信仰,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井底之蛙。
我認識一個本地女翻譯,叫阿米娜,26歲,英語流利,聰明干練。
她告訴我,家里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婚姻,對象是個公務員,穩定體面,我問她,“你喜歡他嗎?”
她笑了笑,說,“喜歡是什么?我不討厭他就夠了。”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在這片土地上,很多女性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被寫好了劇本,她們不需要選擇,因為命運早就替她們選好了。
你可能會說,這也太壓抑了吧,但問題是,她們并不覺得壓抑,她們習慣了,甚至覺得這就是生活本來的樣子。
你能指責嗎?不能,你能改變嗎?更不能。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閉嘴,然后認真思考,我們所謂的“自由”,到底是不是一種傲慢?
印度不會給你答案,但它會讓你看清問題本身。
有人說印度是失敗國家,我說它是另一種成功樣本,它不按常理出牌,卻活出了自己的節奏。
你可以在網上罵它臟、亂、差,但你也必須承認,它教會了你如何直面真實。
你覺得貧窮是一種選擇嗎?
如果你生在鐵皮屋里,每天喝著被工業廢水污染的水,你會憤怒,還是會接受?
我們有沒有資格評判別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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