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宗朱常洛,只當了28天皇帝,他死得突然,死因至今沒有定論。
史書寫得委婉,但細節不干凈,他登基后做了四件事,每一件,都要命。
縱欲無度,掏空元氣
朱常洛不是個幸福的皇子。
他的母親王恭妃出身寒門,低賤的出身,讓她在后宮抬不起頭,鄭貴妃則不同,出身好,手段強,深得萬歷寵愛。
鄭貴妃不喜歡朱常洛,她有自己的兒子,福王朱常洵,萬歷也不喜歡朱常洛,這個長子太過“普通”,沒心計,不會討好,更沒有宮斗手腕。
即便是皇長子,萬歷拖了十幾年才愿意立他為太子,朱常洛在宮中像個影子一樣活著。
沒人教他如何做儲君,沒人管他的身體,他吃不好,穿不暖,受病纏身,他一生最大的奢望,是自由地吃頓飽飯,睡個好覺。
他壓抑了太久。
登基那天,宮中靜得可怕,鄭貴妃低頭站著,眼神空洞,萬歷帝尸體未冷,內閣首輔葉向高已催促禮部舉行登基大典。
他終于成了皇帝。
不到三天,鄭貴妃主動送來八名“美人”,據《明史·本紀》記載,這八人“色藝俱佳”,皆是從各地甄選入宮的“絕色之選”。
宮人傳言,這批女子事前都受了訓,一言不發,溫順聽話,他每日夜御數人。
朱常洛已三十有八,他不是少年,身體并不強健,短短十天,他的臉色開始發灰,御醫勸他節制,他擺擺手。
“這是朕的事。”他終于可以不再聽別人的話了。
他不在御花園出現,他也不再召見群臣,只留在后宮,白天睡覺,晚上縱歡。
這不是放縱,這是報復,他報復那些讓他在冷宮長大的年頭,報復那些將他當空氣的人,報復這漫長的等待。
可身體扛不住了。《酌中志》記載:“圣容頓減,精神委頓。”
登基第二周,朱常洛開始腹痛、頭暈,御醫勸他停服酒肉、休息調理,他勉強聽了兩日,第三天又招來三名侍女。
他停不下來,這不是情欲,是瘋狂的自毀。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垮,他看得見鏡子里自己浮腫的臉,看得見晨起后身上大片的瘀青。
可他笑,“死在龍床上,也比活在冷宮強。”沒人敢攔他。
誤服瀉藥,加劇虛弱
病情開始惡化是在登基第十九天。
那天凌晨,朱常洛腹瀉不止,臉色蒼白,連御前太監都嚇得跪在地上。
御醫調藥,開的是溫中健脾的方子,可最終被采納的,是崔文升的“通利之法”。
崔文升是誰?
司禮監秉筆太監,權柄在握,更關鍵的是,鄭貴妃的人。
朱常洛最不信任的,便是鄭貴妃,登基第一日,他就口頭否定了封她為太后的建議,連提都沒提。
鄭貴妃沒有明說什么,只是請來崔文升,說是有“驗方”。
崔文升送來一包“通腑藥”,御醫看到成分,含有大黃、芒硝,皆為猛瀉藥材。
有人勸:“圣體虛弱,不宜猛攻。”
崔文升冷笑一句:“不通不利,利則安。”
藥被送進寢殿,朱常洛看了看,不置可否,服下。
一夜之間,他腹瀉四十余次。
隔日清晨,他起不來床,連口水都咽不下。
有宮人偷偷傳出消息:“天子要不行了。”
朝臣震動,內閣官員紛紛入宮探視,李廷機直言不諱:“陛下虛極,不宜再服寒藥。”
沒人回他,此時真正掌權的,不是皇帝,是內廷太監和鄭貴妃。
三日后,朱常洛情況依舊未見好轉。
“朕渴。”他輕聲說出這句話,沒人應答。
宮中人心惶惶,卻又充滿冷漠,沒人真心希望他康復,除了少數幾個太醫院的老御醫,其他人都在等。
等他死,等下一個皇帝登基,等新局面形成。
病,是一個幌子,是掩蓋宮中暗斗的遮羞布,誰在他身邊下藥?誰遞上那碗瀉藥?誰讓御醫閉口?
朝中沒人敢查。
太監下手,貴妃授意,藥官緘口,外廷無權,一切都像安排好的劇本。
有人甚至在朝堂上開始私下議論朱常洵是否能被立為皇儲。
“朱常洵,是鄭貴妃親生。”
“比朱由校聰明。”
“鄭家有兵、有銀、有手段。”
京城風聲驟緊,誰都知道,如果朱常洛挺不過去,朝局就要變天。
輕信紅丸,重金屬中毒
朱常洛撐不住了。
登基第二十五天,他開始神志不清。
“你是……哪宮的?”他看著宮人,聲音發顫。
已經沒有御醫敢再開藥了,太醫院集體噤聲,任何一個新方子,若不起效,責任沒人敢擔。
宮中安靜到極致,就在這時,李可灼出現。
他是鴻臚寺丞,不是太醫,不管宮務,不涉政務,一個禮官,突然拿著“仙丹”入宮,說能救圣上。
沒有人問他配方,沒有人核查藥理。
他說:“紅丸,起死回生。”崔文升點頭,鄭貴妃默許。
這丸藥外觀殷紅,散發出微微硫磺味。
主成分是朱砂、雄黃、硝石,皆為重金屬礦物,明代煉丹者多用此類材料,稱之為“通靈藥”,可通神、可續命、可逆轉陰陽。
真能救命?
李可灼將第一顆紅丸遞入朱常洛口中,一刻鐘后,他睜開眼,說:“朕餓。”
宮人驚呼,太監跪倒,御醫膽戰心驚。
有記錄稱,那一晚,朱常洛精神短暫回升,甚至想起一道家常菜:“給朕煮碗羊肉。”
這是“回光返照”。
朱砂中含汞,第一顆服下后,他的神經系統短暫興奮,血壓升高,頭腦清醒,但那是身體最后一次爆發。
第二天,他又要服第二顆。
沒人勸他,連最年長的御醫,也不敢出聲,李可灼呈上第二丸,朱常洛含入口中,咬碎,吞下,不到兩個時辰,他陷入昏迷。
《明實錄》記載:“五更,駕崩。”
整個紫禁城,沒有哭聲,只有沉默,這不是一場正常的死亡,這是一次徹底的清洗。
當天,內閣緊急開會,太子朱由校即位,年僅十五歲。
而李可灼,被貶南京;崔文升,被外調,沒有人被問罪,沒有人被追責。
朝堂上的言官試圖上奏調查“紅丸案”,奏章被駁回,連一紙回音都沒有。
朝廷怕的是動搖根本。
查紅丸,就是查宮變,查宮變,就是觸碰帝王丑聞,沒有人想打開這層窗紙。
一切,在沈重沉默中塵封。
政治斗爭與心理壓力
朱常洛的死,不只是身體垮了,更是心被擊碎了。
他知道宮里的人不信他,更知道,有人希望他早點死。
他拒絕封鄭貴妃為太后,是在拿命賭一口氣。
鄭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等了多年,看著自己兒子朱常洵被排擠、被壓制,如今終于盼到她最討厭的那個皇子登基。
她笑著進貢美人,奉上藥酒,她沒有出手,她只是“順水推舟”。
真正讓朱常洛窒息的,不是身體病,而是四面楚歌。
他想改革。
登基第二天,他廢除礦監稅使制度,恢復被貶多年的大臣鄒元標,東林黨人開始鼓掌,說他是“中興之主”。
他批了幾十道奏章,全是萬歷年間積壓的冤案,他親自召見了三位辭官已久的老臣,跪著說:“朕負你們太久。”
可這些改革,得罪了誰?
得罪了閹黨,得罪了鄭家,得罪了內監系統,他們靜靜看著朱常洛像頭老牛一樣孤獨前行,他的每一步,都在削他們的勢。
一個沒有靠山的皇帝,想革新,就等著死。
他晚上睡不著,要人陪著,說話,不許走,“朕小時候,是在冷宮長大的。”
“那年冬天,鄭貴妃把我母親趕出永壽宮。”
“她用簪子扎過我手。”
身邊太監低著頭,沒說話,他繼續喃喃:“朕就是一口氣,不能咽。”
他不是皇帝,他是怨魂。
最后幾天,他常坐在床邊發呆,手指僵硬,眼神渙散,一個宮人說:“他像知道自己要死。”
朱常洛死后,太監打開他案前的一只木匣。
里面是半張奏章,一封寫到一半的家信,一幅沒畫完的自畫像。
畫像上,他披龍袍,未著冠,神色木然,嘴角微挑,那不是笑,是疲憊到極致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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