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溥儀,那必定會跟上一個前綴——末代皇帝,還是結局最好的末代皇帝。
1959年,已經在撫順戰犯管理所勞動改造10年的溥儀,得知中央決定特赦一批戰犯,他心中五味雜陳,料想自己必定不會被特赦,但又隱隱期待。
沒想到第一個宣布的名字就是他的,在他看來這是天大的恩賜,因此出來之后他生活態度十分積極,工作十分認真。
然而郭沫若想讓他當助理時,他卻用5字回絕,讓對方紅了臉。
溥儀到底說了什么?
末代皇帝溥儀
“有誰也不能不可能有我,我的罪惡嚴重,論表現我也不比別人強。”
后來回憶到聽聞有特赦消息時,溥儀自嘲地想到。
如他所說,作為清朝最后一位皇帝,他的命運曲折坎坷,所做的事情也有愧于國家和人民。
前半生在紫禁城中享盡榮華富貴,當他穿著西裝、戴著眼鏡騎自行車在宮殿前空地上快樂玩耍的時候,他不知道城外餓殍遍地,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
即便是袁世凱要將他這個皇帝趕下龍椅,也是裕隆太后擋住了責難,替他發布退位詔書,保住他皇帝的奢靡生活。
但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會有二,弱小終究要被強大所替代,馮玉祥來了,還存著皇室美夢的清朝遺老遺少被趕了出來,溥儀正式開始他坎坷的人生。
不過鑒于這皇帝的身份,到哪里他都需要親自料理自己的生活,也不至于窮到去要飯的地步,后來投靠日本人做個傀儡皇帝,也還能保住基本的生活水準。
可看到國人被日本人殘忍殺害,東北的土地逐漸被日本人占領,他的心沒有一刻感覺自己罪孽深重嗎?
或許有,但他無能為力。
1945年日本在各方壓力下終于決定無條件投降,裕仁天皇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溥儀知道自己接受審判的時候也快來了,于是他企圖逃到日本去,起碼還能保住性命。
新舊朝代交替,拿皇帝的人頭來散福再好不過,中國歷史上這樣的例子多的是。
眼看著奉天機場上飛機就停在那里,他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然而蘇聯紅軍仿佛從天而降一般,斬斷了他獲得新生的道路,甚至帶著他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莫斯科。
在這期間他的生活不算太差,雖然說是戰犯,但享受著單間,吃食上也沒有被苛待,更不用和別人一樣每天進行勞動。
只是要到法庭上作證,讓他感覺不太好受。
那些日本高官極力辯解自己的惡行,他也盡力拖著,企圖逃避自己的責任。
明明從小跟著外教莊士敦學英語,但他偏不說英語,反而用晦澀難懂的文言文,文縐縐的話搞得翻譯都撓頭。
整整8天的做證時間里,6天的時間都是花在翻譯他的文言文上。
做完證后他又被送回莫斯科,若是能在莫斯科了此殘生,或許也是一件幸事,不過他還是想得太美好了,1950年新中國與蘇聯交涉,將溥儀轉移到撫順戰犯管理所,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贖罪。
在這里不再得到優待,反而因為末代皇帝的身份更低人一等,那些軍官打心眼里看不起這位柔弱的前朝皇帝。
不過新中國人人平等,在管理所里他誠心改造,倒也落個心安。
1959年,中央決定特赦一批戰犯,溥儀心里十分忐忑,隱隱期待又自卑,按照自己的罪行和身份,怎么也不會被特赦,更不要說第一批。
然而在大會上,當宣布的人念出第一個名字——愛新覺羅·溥儀時,他心里、腦中炸開了花,強烈的情緒沖擊著頭腦。
“這實在是“隆恩”了,出去一定要好好做貢獻,建設社會主義”他這樣想道。
溥儀5字拒絕
出來之后,溥儀見到了曾經的兄弟姐妹,看到他們在新社會中生活得很不錯,他也由衷地開心,毛主席和周總理也對他禮遇有加。
當他拿到自己的戶口本時,他雙手接過,態度十分誠懇,仿佛他真的獲得了重生。
不過真正的生活現在才開始,最緊要的就是工作問題,新社會人人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再沒有人來伺候他。
雖然他在戰犯管理所學習了一些技能,但那也只能讓他自己處理基本生活上比如縫衣服、做飯之類的小困難,要工作賺錢還得學會更多。
可是誰會招收他這樣一個有“前科”的人呢?想必背地里還罵他呢,別說和他一起工作了。
聽聞他的困難后,周總理十分貼心地給他安排工作,剛開始他想去故宮工作,畢竟那里他很熟悉,不過周總理覺得不妥,于是給他安排了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園丁的工作。
在那里他和其他工友同吃同住,學會種花、移栽等技術,每月還能拿到60元工資,在當時這個工資已經屬于高水平了。
干了一段時間后溥儀又被調到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去,工資還提到100元。
在這里工作的還有一些同樣從戰犯管理所出來的軍官,他們有文化,年齡也比較大,做這工作最合適,從小在皇宮長大、見過無數珍寶的溥儀更是如魚得水。
此時一個著名學者看到了溥儀,很是高興,這個人就是郭沫若,此時他正在研究清史。
作為學貫中西的學者,同時也是著名的革命進步人士,郭沫若在國內的名氣很大,很多人都愿意給他面子。
于是在1960年的一場聚會上,他看到溥儀后就向他發出邀請——請他幫助進行清朝資料的翻譯工作。
郭沫若為什么非要請溥儀幫忙呢?原來清朝的很多書籍資料都是雙語的,甚至有些是純滿文寫的,郭沫若作為漢人看不懂滿文。
他想過自學,但彼時的他已經年近七旬,縱然他是個學霸學習起來也力不從心了,要是有個人翻譯就方便多了,于是他想起了名氣最大的滿人溥儀。
不過溥儀并沒有賣他這個面子,而是直截了當地回答:我不會滿文。
當時參加聚會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話讓郭沫若下不來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而且這還不是溥儀第一次拂他的面子,早在聚會開始之初,郭沫若得意地拿出一個鼻煙壺,說:你們看,這是乾隆皇帝的鼻煙壺。
眾人都驚奇地觀摩,結果溥儀冷不丁地說道:郭先生,你看錯了,這不是乾隆皇帝的鼻煙壺。
大家被溥儀的話一驚,紛紛轉頭看他,再看看郭沫若,說不出話,溥儀指出一些細節、花紋明顯不對。
溥儀言之有物,又是乾隆的親后代,從小看過的珍寶估計比吃的飯還多,可信度更大。
郭沫若也虛心接受,他沒有不高興,倒是更確定了要請他幫忙的決心,沒想到又被溥儀簡單的5個字回絕了。
此后兩人的關系一直都很冷淡,或許溥儀是真不會,或許是不想幫忙,至于真實原因,如今已無人知曉了。
參考資料:《我的前半生》,溥儀,光明日報出版社202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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