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四年前，扎克伯格和他的公司曾大談特談另一場所謂的科技革命。

在本周早些時候發給員工的備忘錄中，Meta 首席執行官馬克·扎克伯格分享了對不遠未來的愿景：人人擁有個人超級智能，開啟人類新紀元。扎克伯格寫道，新成立的 Meta 超級智能實驗室——配備了多名從 OpenAI 和其他人工智能公司收購的高層人才——將引領“我們下一代模型的開發，并在未來一年左右達到前沿水平”。

讀著那份備忘錄，我不禁想起扎克伯格不久前分享的另一個“未來愿景”。在2021年Facebook Connect主題演講中，扎克伯格闡述了他的“元宇宙”計劃，這是一個虛擬的空間，在那里“你幾乎可以做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事情”，它將成為“下一代互聯網”的基礎。

扎克伯格當時對這一愿景深信不疑，甚至放棄了著名的 Facebook 企業品牌，轉而啟用“Meta”這個新名字。 “我將繼續努力，傾盡所有，讓這一切成為現實?！痹瞬癞敃r說道。不到四年后，扎克伯格似乎正“傾盡所有”，為實現人工智能“超級智能”的愿景而努力。據報道，Meta 為吸引其他人工智能公司的頂尖人才，在四年內提供了高達 3 億美元的薪酬方案（Meta 隨后否認了這些報道，稱“這些薪酬方案的規模和結構完全被歪曲了”）。

扎克伯格再次承諾，這項新技術將徹底改變我們的生活，取代我們目前在互聯網上社交和工作的方式。但這些關于元宇宙的夸張承諾（迄今為止）徹底失敗，讓我們對扎克伯格“人人擁有個人超級智能”的愿景究竟能有多大影響力產生了懷疑。

01

Meta-視野

回顧扎克伯格2021年Facebook Connect主題演講，可以看出當時該公司是多么努力地推銷元宇宙的前景。扎克伯格表示，元宇宙將代表一個“更加沉浸式和具象化的互聯網”，“我們今天在網上做的一切——社交、娛樂、游戲、工作——都將變得更加自然和生動?！?/p>

扎克伯格承諾：“在虛擬世界中進行遠程傳送就像在互聯網上點擊鏈接一樣簡單?！碧摂M世界的用戶可能會在“工作時使用逼真的虛擬形象，閑逛時使用風格化的虛擬形象，甚至玩游戲時使用幻想形象”之間切換。這種個性化將使“數十萬”藝術家能夠通過出售可嵌入虛擬或現實世界環境的虛擬虛擬世界商品來謀生。

“如今很多實體的東西，比如屏幕，未來都能變成全息圖，”扎克伯格承諾道?！澳悴恍枰慌_實體電視；它只是來自地球另一端某個高中生的一美元全息圖……我們將能夠以全新、愉悅、完全沉浸的方式表達自己，這將開啟許多令人驚嘆的新體驗?！?/p>

一段預渲染的概念視頻展示了元宇宙用戶在零重力空間站中與機器人虛擬角色玩撲克，然后短暫停留，欣賞朋友在街上偶遇的3D動畫藝術。另一段視頻展示了一位年輕女子通過元宇宙虛擬角色進行遠程傳送，與一位朋友一起在東京參加現場演唱會，并在舒適的家中參加元宇宙余興派對，購買演唱會的虛擬周邊。還有一段視頻展示了幾位老者坐在公園長椅上下棋，盡管其中一位棋手遠在異鄉。

02

Meta-失敗

時間快進到2025年，扎克伯格的元宇宙計劃如今的現實與2021年所展示或討論的幾乎毫無相似之處。就連Meta的“地平線世界”項目也將其描述為一種“令人沮喪”和“孤獨”的體驗，其特點是場地“空蕩蕩的”。Meta的工程師們匿名抱怨元宇宙工具，甚至連員工都主動避免使用，以及混亂的代碼庫，就像“一個3D版的移動應用程序”。

設立5000萬美元的創作者基金似乎未能鼓勵那些心懷不滿的創作者們再次嘗試虛擬世界。如果你把視野放遠，超越Meta自身的虛擬世界沙盒，情況會好一些；例如，僅在Steam平臺上，混亂的VR聊天世界就吸引了數萬名每日用戶。然而，我們距離扎克伯格曾經吹捧的移動互聯網替代品還相去甚遠。

話又說回來，我們可能只是沒有給扎克伯格的元宇宙版本足夠的時間來開發。早在2021年，他就曾表示，“其中很多內容將在‘未來五到十年’內成為主流”。這段時間至少給了Meta至少幾年的時間來開發和發布其預告已久的輕量級增強現實眼鏡，該公司去年展示了這款眼鏡的原型，據報道，每副眼鏡的售價仍為1萬美元。

也許這些眼鏡能激發人們對元宇宙的廣泛興趣，而Meta笨重的小眾VR眼鏡卻完全未能做到這一點。無論如何，在近四年的時間里， Meta在VR方面虧損了約600億美元，迄今為止，其對扎克伯格元宇宙愿景的巨額投資卻收效甚微。

03

我們的人工智能未來？

如今，當我聽到扎克伯格談論人工智能的前景時，很難不想起他對 2021 年元宇宙的宏偉愿景。如果說有什么不同的話，那就是扎克伯格對我們人工智能未來的愿景比他對元宇宙的看法更加宏偉。

正如元宇宙一樣，扎克伯格現在認為人工智能將取代當前的互聯網。“你認為五年后我們還會只是坐在信息流里，消費的只是視頻媒體嗎？”扎克伯格在四月份接受 Drawkesh Patel 采訪時反問道?！安唬鼘⑹腔拥模彼^續說道，設想了一些類似 Instagram Reels 的東西，但“你可以和它說話，或者與它互動，它也會回應你，或者改變它正在做的事情?；蛘吣憧梢韵裢嬗螒蛞粯蛹尤肫渲?，與它互動。這一切都將是人工智能?！?/p>

正如元宇宙一樣，扎克伯格認為人工智能將徹底改變我們彼此互動的方式。他設想未來“與人工智能進行永遠在線的視頻聊天”，并融入公司元宇宙研究成果中的表情和肢體語言。扎克伯格表示，我們與人工智能模型的關系“將變得更加緊密，因為這些人工智能會變得更加獨特、更加個性化、更加智能、更加自然、更加有趣等等”?！半S著個性化循環的啟動，人工智能開始越來越了解你，這將變得非常引人注目。”

扎克伯格確實承認，人工智能建立的人際關系“可能不會”取代面對面的聯系，因為“如果可以擁有實體聯系，它們會更好”。與此同時，他表示，對于平均擁有三個朋友的美國人來說，人工智能關系可以滿足“大約15個朋友”的“需求”，而無需付出現實世界社交的努力?！叭藗冎皇菦]有像他們想要的那樣擁有那么多聯系，”扎克伯格說?！昂芏鄷r候，他們感到比他們想要的更孤獨?！?/p>

扎克伯格還認為，人工智能將以他最狂野的元宇宙想象都無法比擬的方式，帶來人類生產力和創造力的蓬勃發展。扎克伯格表示，人工智能的進步將“引領人類走向一個富足的世界，每個人都擁有這些超人的工具，可以創造任何他們想要的東西”。這意味著個人將能夠接觸到“超級強大的[虛擬]軟件工程師”，以及那些正在“解決疾病、推進科學發展、開發新技術，讓我們的生活更美好的”人工智能。

扎克伯格表示，這也意味著一些公司不久后就能在減少員工數量的情況下維持運營。例如，在客戶服務方面，“隨著人工智能的進步，它將能夠處理人們的很多問題，”他說?！安⒎撬袉栴}——也許10年后它就能處理所有問題——但考慮到3到5年的時間跨度，它將能夠處理很多問題?！?/p>

扎克伯格表示，從長遠來看，人工智能也將融入我們更日常的活動中?！叭绻總€人都擁有這些超人工具來創造大量不同的東西，那么將會擁有令人難以置信的多樣性”，“即將釋放的創造力將是巨大的，”他說?！拔也率澜鐣兊酶佑腥?、更加怪異、更加奇特，就像過去十年互聯網上的表情包一樣。”

04

比較和對比

誠然，元宇宙的過去愿景與人工智能技術的當前愿景之間存在一些重要差異。例如，扎克伯格聲稱每月有10億人使用Meta的人工智能產品，這遠遠超過了“元宇宙”或增強現實整體日常使用的最高估計（即使許多人工智能用戶似乎不愿為日常使用人工智能工具付費）。據報道，元程序員也已經開始定期使用人工智能編碼工具，而這種使用方式在Meta的元宇宙工具中從未有過。人們已經開始與人工智能角色建立他們認為有意義的關系，無論是治療師還是浪漫伴侶。

盡管如此，我們仍有理由對人工智能的未來持懷疑態度，因為當前的模型仍然經常對基本事實產生幻覺，在嘗試推理時暴露出根本性問題，并且在完成諸如通關兒童電子游戲之類的基本任務時舉步維艱。盡管有扎克伯格等行業推動者的支持，但從我們目前的水平到所謂的“超人”人工智能的道路并非簡單或必然。

在2021年Meta推出開發元宇宙的計劃時，像約翰·卡馬克這樣的Meta高管至少坦率地指出了可能阻礙扎克伯格愿景的技術和產品開發障礙。“每個想在元宇宙中工作的人都在談論它的無限可能性，”卡馬克當時說道（之后于2022年底離開公司）。“但它并非無限。將各種元素融入其中是一項挑戰，但你可以做出更明智的決定，明確什么是重要的，然后真正地進行優化。”

如今，隨著 Meta 像過去支持元宇宙那樣，開始大力推動人工智能的發展，這類內部質疑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少。不過，如果 Meta 今天承諾的“我們正處于一個人類新時代的開端”與 Meta 過去關于“你將能夠做幾乎任何你能想象到的事情”的元宇宙承諾一樣過時，也不要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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