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HK黨”黨首立花孝志(57歲),連續兩天在街頭演講中公然發表種族歧視言論,引發日本社會強烈關注。7月4日,他在兵庫縣的街頭直言:“黑人和伊斯蘭人,群體出現在車站前,就會讓人感到害怕?!?/p>
第二天,在川西市站前,他又進一步表示:“我以后也會進行人種歧視,因為感到害怕。”
對于前一天的發言,他不僅沒有收回,反而辯稱“這是真心話”。他還補充道,“當然,黑人或伊斯蘭系人士單獨一人時并不可怕”,但“那些在自己祖國沒有正當生活的人,以難民等身份來到這里”,讓他難以安心。
2025年的日本,移民話題再一次被推到了輿論風暴的中心。立花孝志毫不掩飾地把“對外國人的不安”擺在了明面上:移民越來越多,如果繼續放任下去,社會上讓人不安的外國人也會不斷增加。在他的話語體系中,歧視變成了某種“合理的防御本能”,甚至以“這是我的真心話”為由,為自己的言論開脫。
其實,日本社會對不同族群的態度一直很分明。對黑人是實打實的高度警惕。上世紀日本曾嘗試引進非洲勞工,但因為文化沖突、溝通障礙和社會治安問題,政策一年比一年收緊,移民門檻越來越高,留在日本的黑人已是鳳毛麟角。
即便如此,“黑人讓人害怕”的說法仍然頻頻見諸輿論。很多人只是因為對“不同”感到陌生和不安,卻在缺乏真正交流的情況下,選擇了排斥。
歐美白人又如何?作為美國的堅定盟友,日本按理說該對歐美人格外歡迎,但事實并非如此。白種人刻在骨子里的高傲,讓日本社會很難真正接受,連在自家國家都要看白人的臉色,這在不少日本人看來簡直是“國威掃地”。
本來民眾就親美,如果政府再“舔”,未免自尊心過不去。再加上白人普遍高大的身材,和日本人一對比,不少人反倒激發出武士道里的“輸人不輸陣”。結果就是,白人在日本成了“敬而遠之”的存在,不管學歷多高,其實比較難真正獲得認同。
反而對中國人和韓國人,日本社會表現出了一種“現實的寬容”。只要沒有涉及違法,很多時候,相關部門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像當年打黑工的老丁一樣,換個黑人試試,很快就被遣返。
不過最寬松的還是韓國人,住滿五年就可以申請入籍。東京池袋、歌舞伎町等地,中文和韓文的招牌早已習以為常,街頭巷尾的奶茶店、烤肉店讓這里像極了亞洲縮影。其實,這樣的“寬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日本太缺人了。
2025年的日本,少子老齡化的問題比以往更加突出。年輕人不愿意結婚生子,社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國年輕人身上。2024年,在日中國人數量已達到82萬,成為最大的外國族群。日本政府為吸引和留住來自中韓等鄰國的移民,接連出臺特定技能簽證、簡化永住手續、優先招聘等政策,為中國人、韓國人提供了更多便利。
和遠道而來的黑人、白人相比,來自亞洲鄰國的移民,文化更近,溝通和管理也相對容易。日本選擇了“可控的多元”,既緩解了勞動力短缺,又避免了文化沖突升級。
日本各地最多的外國人
立花孝志的言論,其實正是這種社會情緒的放大。他高調宣稱“要歧視”,表面上是個人情緒的宣泄,背后卻反映出日本社會面對全球化、面對人口結構變化時的種種焦慮和無力。
對陌生人的恐懼被包裝成“秩序需要”,對多元的抗拒被說成是“自保的本能”。但現實卻是,東京街頭每一家小吃店、每一個便利店柜臺背后,早已離不開各種膚色的外國年輕人的身影。
未來的日本,已經不可能靠守住“純粹”來安撫自己。多元的社會早已形成,真正考驗每個人的,是能不能在不安和差異中找到新的歸屬感。一個健康的社會,不是靠制造分裂和恐懼生存下去的。與其一味指責“異類”,不如學著用平等和理解為城市注入新的溫度。
等到2040年,生活在日本的外國人可能會突破1500萬。那時候誰是“外來者”、誰又是“本地人”,恐怕早已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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