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你今天怎么沒開車？”小李站在我工位旁邊，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滿。

“車壞了，在修。”我低著頭繼續敲鍵盤，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明天呢？后天呢？”她追問道。

我沒想到，三天后我會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01

那是去年十月份的事情。

我剛買了輛白色的本田思域，心情特別好。

開車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小李。

“哇，張明你買車了！”小李眼睛亮亮的，圍著我的車轉了一圈。

“是啊，剛提的。”我有些得意，畢竟這是我工作三年攢錢買的第一輛車。

“真不錯，我也想買車，但是還沒考駕照。”小李摸了摸車門，“對了，你家是不是住在金桂小區附近？”

“是啊，怎么了？”

“我住在那附近的銀杏花園，咱們挺順路的。”小李笑著說，“以后能不能搭個便車？”

我當時覺得舉手之勞，就答應了。

“當然可以，反正順路。”

第一次載小李，她表現得很客氣。

上車前還問我方不方便，路上也很安靜。

下車時還說了謝謝，讓我覺得這個同事挺有禮貌的。

可是好景不長。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小李漸漸把我的車當成了她的專屬座駕。

每天早上她都會在樓下等我，看到我的車就直接上來。

從最初的客氣詢問，變成了理所當然的安排。

“張明，明天早上還是八點半吧，我有個重要會議不能遲到。”

“張明，今天下班能不能送我去趟超市？就在路邊，很近的。”

“張明，我朋友說你這車挺不錯的，改天能不能讓我朋友也坐坐？”

我開始意識到，這個“順路”的便車，正在慢慢綁架我的生活。

小李的要求越來越多。

有一天早上，我在樓下等了她二十分鐘。

她姍姍來遲，上車后還在化妝。

“不好意思，昨天睡得有點晚。”她一邊涂口紅一邊說。

我看了看表，已經八點四十了，公司九點上班。

“小李，我們得快點了，不然要遲到了。”

“沒關系，就遲到幾分鐘而已。”她毫不在意地說。

那天我們遲到了十五分鐘。

主管看了我一眼，我只能低頭走向工位。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小李總是在車上吃早餐。

豆漿、包子、煎餅果子，什么都在我車里吃。

有一次她的豆漿灑在了我的真皮座椅上。

“哎呀，不好意思！”她用紙巾隨便擦了擦，“沒關系的，回頭洗洗就好了。”

我心疼得要命，那套座椅可是我花了兩千多買的。

還有一次，她要求我繞路送她去銀行辦事。

“就十分鐘，很快的。”她說。

結果我在銀行門口等了她半個小時。

那天我又遲到了，主管當著全組人的面批評了我。

同事們開始議論我們的關系。

“張明最近總是和小李一起來公司。”

“是啊，他們是不是在交往？”

“小李挺會來事的，找了個有車的男朋友。”

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讓我很尷尬。

我和小李只是普通同事關系，但現在搞得好像我們有什么曖昧關系一樣。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小李從來不主動提過油費的事情。

我開車送了她兩個多月，油費、過路費、停車費，全是我出。

她偶爾說句“改天請你吃飯”，但從來沒有兌現過。

有一次我試探性地說：“最近油價漲了不少。”

她立刻接話：“是啊，還好我不用開車，省錢。”

我當時就無語了。

02

事情的轉折點發生在一個周三的早上。

那天我在樓下等小李，從八點半等到九點。

她下樓的時候還在講電話。

“好好好，我馬上過去。”她掛了電話對我說，“張明，今天能不能先送我去趟世貿廣場？我朋友有急事找我。”

“可是我們上班要遲到了。”我提醒她。

“就一會兒，很快的。”她已經坐進了副駕駛。

我無奈地發動了車子。

世貿廣場在城市的另一頭，完全不順路。

路上堵車，我們在那里耽誤了四十分鐘。

等我把她送到地方，已經九點四十了。

“那我先去找朋友了，你自己去公司吧。”她下車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一個人開車趕到公司，已經十點了。

主管把我叫到辦公室。

“張明，你最近的出勤情況很有問題，這個月已經遲到七次了。”

“對不起，主管，我會注意的。”

“公司有公司的規矩，再這樣下去我只能按制度處理了。”

走出主管辦公室，我心情糟糕透了。

工作三年，我一直是個守時的人，從來沒有因為個人原因影響過工作。

現在因為載小李，我的職業形象都受到了影響。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我想直接跟小李說不能再載她了，但又覺得太直接會傷和氣。

畢竟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如果我不開車上班，改坐地鐵，不就自然避開了她的要求嗎？

這樣既不用直接拒絕她，也不會顯得我小氣。

想到這里，我心情輕松了很多。

地鐵雖然擠一點，但至少時間可控，不會再遲到了。

第二天早上，我把車停在小區里，直接去坐地鐵。

第一天坐地鐵，感覺還挺新鮮。

雖然人多一點，但準時到了公司。

上午十點多，小李走到我工位旁邊。

“張明，你今天怎么沒開車？”她的語氣里帶著疑惑。

“車壞了，昨天晚上突然打不著火。”我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盡量表現得自然。

“那你怎么上班的？”

“坐地鐵啊，其實還挺方便的。”

“什么時候能修好？”她繼續問。

“不太清楚，修理師傅說要檢查一下。”我支吾著說。

小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我繼續坐地鐵上班。

小李又來問我車的情況。

“還在修嗎？”她的語氣有些急躁。

“嗯，師傅說可能是電路問題，比較復雜。”我編著理由。

“那大概什么時候能好？”

“不好說，可能還要幾天吧。”

小李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她沒再說什么。

我發現她那天是打車來的公司，花了三十多塊錢。

第三天，情況變得有些微妙。

早上我坐地鐵到公司，發現小李已經在工位上了。

她看到我，只是淡淡地點了個頭，沒有像往常一樣問車的情況。

上午的時候，我聽到她在和其他同事聊天。

“現在打車真貴，以前有人載還方便一些。”

“是啊，自己有車就好了。”

“有些人說載你就載，說不載就不載，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知道她是在說我，但裝作沒聽見。

說實話，這三天我感覺輕松了很多。

不用等她，不用繞路，不用擔心遲到。

地鐵雖然擠，但時間固定，我甚至可以在車上看看新聞。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下午三點，我正在整理客戶資料。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03

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張明先生嗎？”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男聲。

“是的，我是。”

“這里派出所，我姓王。”對方的語氣很正式，“有人舉報您涉嫌一起事件，需要您配合調查。”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什么事件？我沒做什么違法的事情啊。”

“具體情況請您到派出所詳細說明。”王警官說，“請您盡快過來。”

“可是...”我想問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到了再說，請您帶上身份證。”

電話掛斷了。

我坐在工位上，大腦一片空白。

派出所？舉報我？涉嫌什么事件？

我努力回想最近有沒有做過什么不合適的事情。

超速？沒有，我開車一向小心。

違停？也沒有，我都是停在正規停車位。

和別人發生沖突？更沒有，我性格溫和，從不和人爭吵。

那會是什么事情呢？

同事們都在忙自己的工作，沒人注意到我的異常。

我請了個假，告訴主管有急事要處理。

開車趕到派出所，心里忐忑不安。

進門登記時，我的手都在發抖。

“張明是吧？這邊請。”王警官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起來很嚴肅。

跟著他走進詢問室，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小李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臉上有明顯的淤青，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

她看到我進來，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