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歐亞大草原中心區的一個山間盆地，這片自由的田野上生活著豪放粗獷、縱獵馳騁的圖瓦人民。然而鮮有人知的是，這片現在歸屬于俄羅斯的土地往前數個幾十年曾歸于中國的版圖。

失落的“唐努烏梁海”

中國與唐努烏梁海這兩條看似平行的線早在千年前就有了交點。圖瓦首府克孜勒市的阿爾然2號墓中出土的成組的青銅鍑引起了考古界的關注，許多學者認為這組相似于商周時期黃河流域時期的青銅鍑是該地區與中國中原文明交流的證據。

待安北都護府成立后，唐努烏梁海遣使入貢、‘請置唐官’，該地區正式歸入華夏疆域。唐努烏梁海的行政劃分在之后的幾個朝代里幾經更改，但有一點不曾有過變化——它始終處在中國治下。

然而這片土地從來不缺覬覦者，比如沙俄。自16世紀開始，沙俄就頻繁侵擾該地區，或在暗地里向該地區移民，或利誘該地區上層“歸屬”沙俄……種種手段層出不窮。至中日甲午海戰之后，清王朝的腐朽已然被暴露在全世界眼中，沙俄再無顧忌，本來“和緩”的滲透手段開始向疾風驟雨的武力侵占偏移。

1912年2月，唐努烏梁海的上層頂不住壓力“叛變”了——他們宣稱將接受“大俄羅斯帝國的保護” 并走向“獨立”。至1914年6月，唐努烏梁海這片土地被公開宣布由沙俄保護——這塊自由的田野在事實上徹底淪為沙俄的殖民地。

沙俄一方面鎮壓當地的武裝抗爭，另一方面大量移民稀釋本土民族，斗爭的火星逐漸熄滅，所謂的當地政府成了最馴服的羔羊。

往后的幾年里，政權更迭。幾經戰火的唐努烏梁海在蘇俄紅軍的“幫助”下獨立。但名義上獨立的它實際卻是個線被牢牢牽著的傀儡，之后更是在蘇聯“影響”下改稱“圖瓦人民共和國”。

現實的妥協

“圖瓦人民共和國”于1944年加入蘇聯，這片相當于150個香港大小的土地成為蘇聯版圖的一部分。但值得注意的是，這幾十年里中國實際從未放棄過這片土地——中國歷屆政府未曾簽訂有關改變唐努烏梁海主權的條約！北洋政府與民國政府也曾積極爭取收復失地。

1945年抗戰勝利至新中國成立之后，我方更是多次向蘇聯主張擁有該地主權，但因國力有限，這些主張都遭到了蘇聯方面的回避。

1991年蘇聯解體，中國的機會似乎來了。但出人意料的是，此前如此艱苦的環境下都不曾放棄過唐努烏梁海的中國，這回卻選擇在1994年與俄羅斯簽訂了《中俄國界西段協定》——唐努烏梁海首次在法理上被劃入俄羅斯版圖。

但這已是當時最好的結果。一是繼承了大部分蘇聯遺產的俄羅斯縱然再“虛弱”，也不是當時剛剛騰飛的中國能輕視的存在，事實就是國力相差甚遠，中國無法強勢。二來，唐努烏梁海地區在移民稀釋和文化影響的作用下，該地區人民對中國文化認同已然不如對俄羅斯文化的認同。

最后是國際社會的看法，唐努烏梁海處于俄羅斯的實際控制下已快近百年，俄羅斯方面按照國際慣例在一定意義上是占理的一方，中國硬要拿回來，要面對的困難遠比想象中大。

邊疆之固在國力之強，失土之痛在弱政之隙。唐努烏梁海的歸屬至此已幾成定局，但有些地區的歸屬我們尚能也該努力——比如，臺灣。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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