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前,誠邀您點擊一下“關注”按鈕,方便以后第一時間為您推送新的文章,您的支持是我堅持創作的動力~
《——【·前言·】——》
烏斯滿不是傳奇人物,他是草原動蕩年代里被權力撕扯的一塊血肉,他的一生,從放牧少年到槍決囚徒,經歷的是一個時代的混亂與擰巴。
他為什么要反?他為何又投?他的結局,冤嗎?
草原上的野孩子,變成一位統軍起義的悍將
烏斯滿出生在新疆阿爾泰可可托海,那是1899年,一個哈薩克牧民家庭的男嬰,哭聲劃過草原寒風,他不是英雄,也不是預言中的領袖,他小時候的身份很簡單,牧民的孩子,草原上的野孩子。
什么都管不了,也沒人能管住他。
他放羊、追狼、打獵,也打架,別人用鞭子趕牲畜,他拿鞭子抽人,他沒讀多少書,可天生有一股子不服管的狠勁。父親曾試圖送他進學塾,學《古蘭經》和波斯語,他前后只讀了幾個月,扔下書就跑到草原上去了。
轉折點出現在1941年6月,那年,可可托海第二次暴動爆發。烏斯滿沖在最前面,他不是革命者,但那次的確帶頭反了。理由很直接:盛世才的軍隊抓了他的家人,還斷了他們的草場。
他不靠口號,也不寫宣言,他靠刀、靠槍、靠馬蹄踩出威信。
1943年,烏斯滿拉起了“阿勒泰哈薩克復興委員會”,這名字聽起來像政黨,實際就是他一手操辦的部族聯盟。
他開始出現在阿山、富蘊、福海之間的暴動現場。很多哈薩克青年跟著他走,因為他管吃管喝還分槍。還有人說:跟烏斯滿混,起碼不用被盛世才活埋。
那時候他的名聲,就像草原上的風,沒人見過他長什么樣,但人人聽過他的狠。
從蘇聯支持的“起義英雄”,變成國民黨的“鷹犬”
1944年3月,烏斯滿再起,這次不是為了家人,也不是為了部落。這回是蘇聯人和外蒙古人給他送來了槍、給他送了電臺,還派了人來當顧問。
阿山叛亂就此爆發,短短幾周內,烏斯滿控制了整個阿爾泰山區,他自己封了總理,給政權取名“阿山人民政府”,還讓12個親信當了委員,有點像草原版的蘇維埃。
蘇聯人高興得不得了,他們以為自己扶持了個“紅色哈薩克”,可以讓這個緩沖地帶更聽話,外蒙古喬巴山也派了騎兵過來撐場面。
可烏斯滿根本沒打算當誰的走狗。
剛開始他確實喊了幾句“民族自決”,還穿了蘇聯送的軍裝,但他私下里一肚子火。蘇聯顧問對哈薩克人一點尊重都沒有,指揮像對待馬夫。
更讓烏斯滿反感的是蘇聯人不讓他搞宗教。
他是穆斯林,每天祈禱五次,蘇聯顧問卻跟他說,“信仰是反動的東西,要清除。”這話一出口,烏斯滿臉都黑了。
到了1946年,烏斯滿決定翻臉,他親自派人給國民黨遞信,說愿意歸順,只要保留自己部族的獨立性和信仰自由。
重慶國民政府當時急于在新疆找人制衡蘇聯,自然欣然接受,他們給烏斯滿官位,給他軍銜,還送了幾個中將到阿山來“配合工作”。
從此,烏斯滿這個“起義領袖”成了國民黨的“新疆軍總指揮”,很多人罵他變節,說他背叛了三區革命,他不在乎,他跟隨從說:“你們問我為什么投靠國民黨?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蘇聯讓你燒清真寺,你燒不燒?”
那幾年,烏斯滿一邊維穩,一邊在邊界挑事,他主動參與了1947年的北塔山事件,與蒙古人民軍打了一仗。他打得猛,蒙古軍也嚇了一跳,重慶高層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說他是“草原第一悍將”。
可問題也越來越多。
國民政府并不打算給他真實權力,他們的派來的軍官、顧問和新疆地方勢力越來越不服他,他再強悍,也擋不住自己人內部的裂縫。
草原上的哈薩克人開始分裂,有人支持三區政府,有人跟著烏斯滿,有人想直接逃去外蒙古。
烏斯滿這才發現,他不再是那個可以騎馬統草原的“野孩子”了,他的腳下,泥潭越來越深。
十萬大軍圍剿烏斯滿,逃亡路上糧盡馬疲
1949年冬天,新疆已進入大變局,三區革命領袖陸續響應和平解放號召,解放軍部隊也陸續進入阿爾泰、塔城、伊犁。烏斯滿卻沒轉彎,他明知大勢已去,仍堅持武裝割據。
他不相信招降那一套,他說:“讓你們信共產黨的話,最后都是在大牢里祈禱?!彼约旱?000多號人,帶著牲畜和武器,從富蘊出發,一路向巴里坤西北的山里跑。
山里什么都缺,缺糧、缺馬、缺草料,牧民本就是靠天吃飯,被他帶走的都是老人孩子。他以為可以建立一個“草原根據地”,結果成了一支山中流寇。
1950年初,烏斯滿兵分幾路,四處襲擾解放軍哨所,還屠殺了幾批來勸降的鄉紳和干部。這件事后來成了他被公審時的重要罪證——“反動武裝殘害無辜群眾,破壞民族團結”。
到1951年初,中央決定必須徹底清除烏斯滿。
朱德、彭德懷親自批示,調集十萬部隊,組成圍剿團,這支隊伍從甘肅、青海兩線南北夾擊,戰線拉到了塔城、巴里坤、和布克賽爾的腹地。那一年,天冷得出奇,士兵腳上凍瘡潰爛,一走一片血,但軍令如山,沒有一個人退。
部隊晝夜兼程,翻過黃沙大漠,跨過冰河山川,他們吃的不是軍糧,是隨行馬匹馱來的干面和咸菜,喝的是雪水,有時候連雪都結成了冰殼,夜里風聲像狼嗥,白天飛沙遮天。剿匪官兵稱這次圍剿叫“走在死神后面追烏斯滿”。
烏斯滿那邊也撐不住了,他的副手中開始有人投降,有人叛逃,更嚴重的是,他已經沒有子彈補給,槍一響,別人就知道他們在哪,他只能繼續跑,越跑越深,最后到了哈拉和甫的雪山邊緣。
1951年2月,烏斯滿在哈拉和甫被抓。
抓他的不是他最熟悉的哈薩克士兵,而是一支年輕的偵察連,他被活捉時身上只剩一把駁殼槍,兩顆子彈。他沒有抵抗,他癱坐在冰雪地上,對押解他的士兵說:“沒想到……你們來得這么快。”
他沒有說更多的話,也許是疲憊,也許是認命。
祈禱聲伴隨腳鐐聲,草原悍將的最后落幕
被抓后,烏斯滿被押往迪化(今烏魯木齊),關押在老滿城看守所,那是一座軍管高墻,四周鐵絲封頂,牢房冰冷,墻面剝落。他被安排在最西側的獨間牢房,24小時監控,門口日夜有人站崗。
他唯一提出的要求,是每天能祈禱五次。
“我是信真主的,”他對守軍說,“你們可以槍斃我,但不能讓我放棄祈禱?!?/p>
迪化軍區司令員羅元發親自批準了他的請求,條件是:每次放風祈禱,都必須戴腳鐐,而且不是普通腳鐐,是20多斤重的鐵鐐,專門防止他有任何動作。
從此之后,每天早上、正午、傍晚,老滿城的大操場上,總能聽見鐵鏈拖地的聲音,那聲音回蕩在軍營里,像重錘落地。
他不說話,只跪在地上,面朝西方,嘴里默念經文,身旁是持槍士兵,天上是冰冷陽光。他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線條,祈禱時閉著眼,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
也有人勸他認罪,說也許能寬大處理,他只回一句:“認了又如何?我沒什么好爭的?!?/p>
1951年4月29日,烏魯木齊召開萬人公審大會,人民廣場上坐滿了各族群眾,有的坐在土臺上,有的站在卡車車廂里,公安用喇叭大聲喊著:“今天審判的,是殺害干部群眾、破壞民族團結的罪犯!”
烏斯滿穿著囚服被押上臺,他沒發言,只站著,眼神掃過人群,有目擊者說,他眼睛里沒有慌,也沒有愧,只是死一般的寂靜。
審判長是新疆省人民政府主席包爾漢,他宣讀判決書時,全場鴉雀無聲,判決落地,死刑,立即執行。
不到一個小時后,烏斯滿被押至刑場,行刑隊列隊完畢,臨刑前,他沒有喊口號,也沒留遺言,他看了一眼西方,低頭做了最后一次禱告。
槍聲響起,烏斯滿倒在地上,塵土飛揚,塵歸塵、土歸土。
這就是烏斯滿的結局。從一個放羊少年到一個“人民公敵”,他走了半個世紀,踩過刀鋒,穿過謊言,也親手打破過自己的信仰。
參考資料:
《新疆通志》《新疆紀實檔案》
《盛世才與新疆三十年》
《包爾漢年譜》
《解放軍戰史·新疆剿匪卷》
新疆人民廣播電臺老檔案《烏斯滿公審實錄》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