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是“風吹草地見牛羊”的恬靜,是“長河落日圓”的浩瀚,是“碧草連天,一往情深深幾許”的繾綣,童話般的遠方,牽引無數激情的心踏上旅程。然而對于世代生活在此的牧民來說,牧野生活并非時時都牧歌悠揚,精心飼養的牲畜可能會被盜馬賊掠走,狼群、野狗在暗處虎視眈眈,這是充滿希望卻有暗藏危機的家園,草原和她的主人們在翹首期盼。
2002年8月,這片紅軍長征曾經走過的大草原,迎來了一支特殊的隊伍——紅原縣公安局草原騎警大隊。這支集古老與現代為一身的警種,注定在廣袤草原演繹一場屬于他們的傳奇。
草原騎警大隊民警正在巡邏 尕爾瑪·特布洛(右一)
【源起·孤影】
深秋的紅原草原,寒風卷起牧草最后的金黃。當遷徙的牦牛群掠過山脊,牧民確爾多突然收緊韁繩——遠處坡地上晃動著可疑的人影。
“是盜馬賊?”他喉頭發緊,卻見一道黑影踏碎晨霜疾馳而來。
金色的警徽在皮袍上跳動,锃亮的“八一杠”在肩頭輕顫。尕爾瑪·特布洛勒住喘息的駿馬,凍裂的嘴唇吐出白霧:“抓緊趕路,夜里看好牛羊。”
這句話,他重復了11年。
紅原縣公安局檔案室泛黃的考勤表上,2002年至2013年的邊界巡邏欄里,有一個名字反復出現:尕爾瑪·特布洛。他正是紅原縣公安局騎警大隊第一代大隊長。
全國優秀人民警察旦熱布
【傳承·烙印】
旦熱布是騎警隊成立以來的第一批成員,并且成長為紅原縣公安局騎警大隊第二代大隊長。
曾經的草原騎警隊友服役期滿后先后分流至其他崗位,他被稱為“最后的第一代騎警”。
7年獨守邊界線,4萬公里巡邏路,400余起盜搶案,挽回牧民千萬損失,代價是體檢報告中的22項異常指標,和一段永遠無法抵達的歸途。
他總撫摸著手機里兒子的照片。那年暴雪封山,在巡邏途中的他未能及時將孩子送醫,3歲的孩子永遠被困在癱瘓的軀體里,妻子辭去工作照料。每當他在深夜撥通電話,聽筒里長久的沉默,是馬背上的父親最深的淚。
旦熱布(左二)帶領新警訓練戰術動作
【碰撞·新生】
2016年秋,10張大學生報到單像雪花飄進草原。
“隊長,我是刑偵專業畢業的多吉!”“我叫仁青,學計算機的!”
年輕的臉龐朝氣蓬勃,旦熱布卻盯著他們握鼠標的手發愁:“這樣的手,能勒住受驚的馬嗎?”
他連夜撥通老搭檔確爾丹(紅原縣公安局騎警大隊第二代副大隊長)的電話:“兄弟,騎警隊不能斷代!”
套馬鞍的繩索磨破手套,澤讓東科第20次被馬蹄踢中腳踝;百米外酒瓶炸裂的脆響中,旦熱布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練了10多年……”
新警們瞪圓眼睛,看老騎警在馬背上展示絕學,大家爆發出驚呼,更在心里明白:草原騎警的種子不是埋在土里的,而是系在馬鐙上的。
它隨著每一次顛簸,把根扎進了草原騎警的血脈。
索郎澤讓(右一)帶領新警訓練騎術
【共生·守護】
2025年夏,改變在無聲的發生。
年輕騎警的無人機盤旋升空,盜馬賊出沒地圖與傳統蹄印追蹤術在帳篷里交疊;交界處的“麥垛崗”石碑被牧民們悄悄用刀斧鑿出新名字:騎警崗。
紅原縣公安局騎警大隊第三代大隊長索郎澤讓帶年輕騎警巡至遠牧區,澤讓老人掀開帳篷:“馬茶在爐子上燒起啦!”
這是延續23年的默契:牧民燒茶水盼騎警,騎警以情報護牛羊。
此刻年輕騎警羅讓旦迫正在朋友圈分享視頻:“家人們看!這是我們騎警守護的大草原。”評論瞬間淹沒了朋友圈。
草原騎警大隊三代大隊長( 尕爾瑪·特布洛、旦熱布、索郎澤讓 )
【誓言·永恒】
三代騎警精神并存于紅原大草原。
尕爾瑪·特布洛曾為旦熱布佩上肩章,旦熱布又將索郎澤讓的帽徽扶正。
曠野的風卷走未盡的話,但所有人都聽見了。
草原需要孤獨的堅守者,更需要奔騰的新生。
夕陽將3人騎馬的影子拉長,仿佛23年前那個獨行的青年仍在巡邏路上。
只是這一次,他身后有了整片年輕的山巒。
信息來源|政治部 新聞宣傳處
編輯|澤東民
審核|澤旺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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