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老山,一份越軍的情報讓人哭笑不得。
“中國陣地出現兩名日本人,看上去像是來支援的。”
這份電報是在1985年初發出的,越南邊防部隊的觀測哨通過望遠鏡發現對面陣地上多了兩個陌生人,還穿著條紋襯衫。
在他們的判斷里,這種穿法十有八九是日本人——那個時候,日本流行文化剛傳進東南亞,條紋衫是代表性的穿搭。
于是越南軍方緊張了。
日本人怎么跑到中國陣地上去了?他們跟美國是一伙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中美日要聯合起來?
當天夜里,越軍暫停了一次原定的炮擊計劃,調高了警戒級別,連情報部門都被驚動了。
可誰能想到,這兩位“疑似日本人”其實只是來演節目的。
其中一個,就是馮鞏。
那一年,他31歲,還沒上過春晚,也不是電視上的熟臉。
那時候他剛剛熬過一段難熬的日子,終于拿到了去部隊文工團的名額,開始在各地隨團演出。
說起來,他能進團并不容易。
在文工團系統里,政審是鐵規矩。
馮鞏的曾祖父馮國璋是清末民初的大人物,做過北洋政府副總統。
這段家世讓他一度卡在政審關口,進不了正規單位。
后來他繞了個彎子,先在工程隊打雜,干臨時工,靠著一次偶然的演出才讓領導注意到,才有了轉入文工團的機會。
所以他一直很珍惜舞臺。
哪怕這個舞臺是在前線。
1984年底,文工團接到任務,要組織一支隊伍去老山慰問演出。
老山在哪?云南文山,靠近中越邊境。
那時候老山戰役已經打了快一年,雙方對峙激烈。
山里到處是地雷,炮火頻繁,傷亡不斷。
誰去演出?沒人敢答應。
不是不想,是怕。
一旦開火,演出隊就是活靶子。
馮鞏主動報了名。
他沒多說什么,只寫了一封信,交給好友秋林。
信里說:“要是我沒回來,幫我照顧我媳婦孩子。”
秋林當時就愣住了:“你瘋了?你現在正當紅,干嘛非得去?”
馮鞏笑了一下,說:“這是部隊的事,我是文工團的人。
咱不能挑輕的干?!?/p>
1985年初,馮鞏和搭檔劉偉一起出發。
他們從天津坐火車南下,到昆明,再轉軍車進入山區。
越往前走,路越難走,最后干脆靠步行。
他們身上帶的東西不多,幾件換洗衣服,一個收錄機,一沓手寫的相聲稿。
因為前線條件艱苦,馮鞏臨出發前去后勤借了兩件干凈衣服。
只剩條紋襯衫了。
他也沒多想,演出嘛,總得穿得像回事。
這就是誤會的來源。
他們剛到駐地,周圍就有戰士圍上來。
有人認出了他:“哎,這不是《樓道趣事》里那個嗎?”
馮鞏笑:“是我。
今兒晚上演一段新的。”
當晚的演出,搭了簡易舞臺,燈是軍車大燈照的,觀眾就是一圈圈圍著坐的戰士們。
馮鞏說:“我來之前,家里人都怕我回不來。
我說我不來,才怕回不來?!?/p>
大家都樂了。
有人笑出了眼淚。
演出那天,老山一帶意外平靜。
越軍沒有開火。
沒人知道,是因為那份“日本人支援中國”的誤報。
第二天,馮鞏在陣地上跟戰士聊天,一個年輕兵問他:“你說你是干文藝的,可你不是也跟我們一樣來這兒冒險了嗎?”
馮鞏想了想,說:“說相聲的也得有膽兒。
要不怎么逗人笑?”
這次前線演出持續了不到一周,馮鞏和劉偉走了四個陣地,演了五場。
最后一場結束時,他站在舞臺上,對著一排排戰士鞠躬,說:“等你們回去,我還給你們說段新的。”
有個戰士喊:“你得等我們啊。”
馮鞏點頭:“我等。”
回程途中,他們再次步行穿越山路,身上帶著戰士們送的一袋茶葉和一條自己腌的臘肉。
馮鞏說:“這些比獎章還重。”
這次演出回去沒多久,馮鞏就被調去準備春晚。1986年春晚,他第一次登臺,說了一段《虎口遐想》,全國觀眾記住了他。
可在老山前線,他留下的不是笑點,而是那件條紋襯衫和一句話。
“我不是來搞笑的,我是來敬一聲軍禮的。”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叫他“臨時工”。
參考資料:
高志斌,《老山作戰紀實》,解放軍文藝出版社,2002年
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中國邊境作戰紀實·中越邊境自衛反擊戰》,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年
馮鞏口述,賈永編,《馮鞏:一路走來一路笑》,中國文史出版社,2012年
解放軍藝術學院資料室編,《前線文藝演出檔案匯編(1979—1989)》,內部資料,198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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