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哈哈的甜水,灌了幾代人的喉嚨。可近來爆出的官司,像瓶底沉淀的渣子,猛地被人倒出來,嗆得人喉嚨發緊 —— 宗氏三兄妹把宗馥莉告了,文書一曝光,滿紙的 "股權"" 決議 ",字字都浸著銅銹味。
一、罐頭里的家族
當年宗慶后先生把一個校辦工廠做成商業帝國,像把糖水封進罐頭,看著金燦燦的,誰也不知里面的果肉如何勾連。如今罐頭開了縫,才見果肉早爛成一團。文書里說的 "股東會決議無效"" 股權代持糾紛 ",哪是什么法律術語,分明是親兄弟、親叔侄在掰扯" 誰該多吃一口 "。
辦公室的小姑娘喝著 AD 鈣奶,指著新聞里的家族合照笑:"看著多和氣,背后竟打官司。" 這話像針,刺破了豪門全家福的糖衣。魯迅筆下的大家庭,不都這樣?表面 "詩書傳家",暗地里為了田產字畫,兄弟反目,叔侄成仇。只是宗家的家產不是幾畝薄田,是能買下半條街的商業帝國,算盤珠子撥得更響罷了。
有律師朋友翻完卷宗,搖著頭說:"滿紙都是 ' 程序正義 ',骨子里還是 ' 誰拳頭硬 '。" 那些簽字頁上的墨跡,濃淡不一,像極了宴席上的酒杯 —— 有的滿,有的空,有的還沾著沒擦凈的口紅印。最諷刺的是,文書里提到的某次董事會,桌上還擺著娃哈哈的營養快線,瓶身上的笑臉,對著爭執的人影,笑得格外刺眼。
二、賬本上的親情
宗家的故事,讓人想起巷尾的雜貨鋪。老板在世時,兒女們圍著柜臺轉,都喊 "爹爹辛苦";老板一走,立刻搶著翻賬本,連柜角的銅秤砣都要分個你我。只是這雜貨鋪大了些,變成了市值百億的公司,分的就不是秤砣,是印著頭像的股票。
新聞里說,三兄妹起訴的緣由是 "未被通知參加股東會"。這話聽著委屈,細想卻透著精明 —— 早不告晚不告,偏在這時候遞訴狀,怕不是算準了時機?就像戲臺上的武打戲,鑼鼓點敲到最緊處,才亮家伙。文書里附的股權結構圖,密密麻麻像蛛網,把親情纏得密不透風,哪根線斷了,哪只蜘蛛會掉下來,早就有人算得一清二楚。
有老記者翻出十年前的采訪,宗慶后說 "家族企業要講情義"。如今情義成了法庭上的證物,被律師們翻來覆去地掂量。這讓我想起鄉下的分家:老爹在世時說 "都是一家人",老爹一閉眼,連灶臺上的鐵鍋都要劈成三塊,理由是 "各用各的干凈"。只是宗家的鐵鍋太大,劈起來動靜也響,全中國都聽見了。
三、甜水變苦的滋味
超市貨架上的娃哈哈,還擺得整整齊齊。AD 鈣奶的包裝上,小女孩笑得露出兩顆門牙,仿佛不知道后臺正演著全武行。有個老太太拿起一瓶營養快線,看了半天又放下:"這家人自己都打起來了,誰知道水里加了什么。"
這話糙,卻道破了要害。老百姓喝的哪是甜水,是對 "老字號" 的信任,對 "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的念想。如今信任的罐子裂了縫,甜水也變了味。就像魯迅筆下的 "藥",本來指望治病,結果發現藥引子是親人的血,喝下去,五臟六腑都疼。
公司樓下的保安大爺看得透徹:"有錢人家的事,不都這樣?" 他見過太多西裝革履的人,進門前還稱兄道弟,出門就互相使絆子。"只是這家人把攤子鋪得太大,絆子一使,摔得也響。" 大爺的話像掃帚,掃去了豪門恩怨的華麗包裝,露出底下和街坊吵架一樣的粗糲。
四、官司外的看客
街頭巷尾的議論,比文書里的法條還熱鬧。有人算 "宗馥莉能保住多少股份",有人猜 "三兄妹能分多少紅利",還有人扒出早年的采訪,說 "宗慶后早防著這一天"。這些議論像蒼蠅,圍著腐肉嗡嗡轉,哪管當事人的疼癢。
魯迅說,中國人愛當看客。看砍頭時伸長脖子,看豪門吵架時,脖子伸得更長。有個開小賣部的老板,一邊給顧客找零,一邊說:"還是我們窮好,兄弟倆分個扁擔,誰也不眼紅。" 話雖如此,他盯著手機屏幕的眼睛,亮得像要從里面撈金子。
文書里有句話:"為維護家族和睦,請求法院調解。" 這話寫得端端正正,卻像戲臺上演 "將相和",底下的人都知道,散了戲還是要打。調解?不過是把算盤珠子暫時收起來,等夜深人靜,還會噼里啪啦響得更歡。
窗外的陽光照著瓶里的娃哈哈,氣泡一個個往上冒,破了,就沒了痕跡。這官司不管輸贏,宗家的名字上都要沾點黑,像白襯衫濺了醬油。只是苦了喝甜水長大的我們,再拿起瓶子,總覺得那笑臉背后,藏著些說不清的苦 —— 就像魯迅喝的苦茶,初嘗是苦,咽下去,連牙縫里都帶著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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