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是中華民族祭祖掃墓,緬懷先人的日子。清明前后許多人士都以不同的悼念方式,祭奠先烈英靈,寄托哀思。
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之風勁吹,文壇迎來了空前的繁榮景象。那是一個真正有文學的時代,文人有風骨,學者有思想,文化有氣質。蘇叔陽老師正是那時的弄潮兒之一。
蘇叔陽老師(1938—2019),當代著名劇作家、作家、文學家、詩人,筆名舒揚,河北保定人,1953年開始文藝創作,1960年中國人民大學中共黨史系畢業,任教于中國人民大學、河北北京師范學院(今河北師范大學)、北京中醫學院(今北京中醫藥大學)等。1978年調任北京電影制片廠編劇(國家一級編劇),1979年后任中國作協理事、中國電影家協會副主席等。他的作品曾獲國家圖書獎、“五個一”工程獎、華表獎、文華獎、金雞獎、人民文學獎、烏金獎等,2007年,蘇叔陽被授予“國家有突出貢獻話劇藝術家”稱號;2010年被聯合國授予“藝術貢獻特別獎”,中國僅此一人。
蘇老師創作的話劇《丹心譜》獲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三十周年獻禮演出創作一等獎,《左鄰右舍》獲全國話劇、戲曲、歌劇優秀劇本獎,個人獲“中國百年優秀電影藝術家”和“國家有突出貢獻話劇藝術家”稱號。他的作品被英國、德國、法國、俄羅斯、西班牙、日本、波蘭、捷克、斯洛伐克、意大利等國家翻譯成文,以及維吾爾、哈薩克、蒙古、西藏、朝鮮等國內少數民族文本。其中,《中國讀本》以15種文字形式出版,在世界發行1400萬冊,被譽為中國圖書“走出去”的范例,在國內外暢銷。蘇老師把拿到的稿費全部捐給了兩次四川地震的災后重建工作和他的小學母校。近作《西藏讀本》也被譯成多種文字廣泛發行。
記得有一次和蘇老師在一起參加書畫展,蘇老師和我講解道,在古代,寫字是讀書人的必修課,在文化娛樂并不豐富的情況下,寫字畫畫作為士大夫和文人的一種雅興,也是古代藝術教育的內容之一,以提高讀書人的藝術素養。他們的繪畫作品被人們稱之為“士夫畫”、“文人畫”,它始于唐代,興盛于元明清三代。
有幸幾次親聆蘇老師教誨,讓我受益匪淺。我還專門拜讀了蘇老師的很多著作,因此他睿智、慈祥、和藹的長者形象在我的腦際日益充盈。我總想寫點什么,忽然想到了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家》的一句話:“《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我覺著用這句話表達我對蘇老師的心情,太貼切不過了。
蘇老師已經駕鶴西游二年有余了,作為晚輩的我,在蘇老師有生之年,得蒙其謦欬的機緣并不算多,但每一次都銘感于心,留待細細反芻。有一次,我冒冒失失地問蘇老師關于寫作的問題,對我的唐突之舉,蘇老師非但不以為忤,反而興致很高,為我講解寫文章要逐字逐句的仔細推敲詞語和句子,連細微的標點符號也不放過。文章要做到聲情并茂、溫暖感人,離不開有力量的細節。只有深度挖掘細節,才能找到如跳動的脈搏一般鮮活的素材。寫句子不要啰嗦,要有詳有略、簡明扼要,用詞不僅要優美流暢,更要準確恰當。只有具體、真實生動的文章才能吸引讀者。
“一日之參商,陰陽之永訣”,萬萬沒想到,在昌平垂釣園釣魚,竟是我最后一次見到蘇老師。
蘇老師在文學上的貢獻除了戲劇、電影的建樹和“讀本體”的創建之外,另一貢獻就是京味小說。
蘇老師雖在保定度過了童年,但長期生活在北京。他的長篇小說,特別是大量的中短篇小說,寫北京人、北京的事兒,用的地道的北京語言,再現了濃重而又醇厚的北京風俗、北京風情,是地地道道的“京味兒”文學。老舍是解放前的京味兒,他和鄧友梅等當今一批作家共同擔當了繼承和發揚京味兒小說的責任,是解放后現代的京味兒。著名文學評論家李希凡等許多人撰寫了關于“京味小說”的評論、探討文章,1988年出版社還編輯出版了《京味小說八家集》一書。
京味小說是民族的,也就是世界的。蘇老師作品的影響不但在國內不脛而走,在國外同樣倍受青睞。他先后出版了長篇小說《故土》;五部中短篇小說集《婚禮集》、《月神集》、《假面舞會》、《我是一個零》和《老舍之死》。
蘇老師為人所敬仰,不僅因為他的學識,還因為他的品格。他說:“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丟掉自己的良知”。
斯人已去,風范永存,此生有幸與這樣一位父輩儒者神交,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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